终于到了解蛊的这一天了,云溪早早的就陪着柳心蓉一起到族长家等候了。
怕她紧张,云溪一直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给她力量,让她知道自己一只都在。
“柳姑娘,已经准备好了,你先躺着吧。”
她看了云溪一眼,在云溪无声的安慰中躺在了床上。
明明这一趟她们等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之后,她却觉得无比的紧张,还有些对于未知的害怕。
穿着白色苗族特色绣花衣裙的族长,从怀中拿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向她缓缓靠近。
她紧张得揪住了身下的床单,没有说话,云溪也皱着眉,虽然担心却并没有打断对方。
族长笑了笑,心中也有些满意。
其实她是很讨厌那些前来求医或解蛊的人的,她们往往仗着自己的身份或自身成就就目中无人。
要么就是在解蛊的时候东问西问,让人烦恼不已,要么就是在解蛊的过程中出于关心而打断,在她看来这是很不礼貌的,也是她最为反感的。
她手上的小刀看起来很普通,实际上却是削铁如泥。
柳心蓉就见她拿着那把匕首缓缓地靠近了自己的手腕,然后轻轻一划,她还什么都没感觉到呢,就见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血流得不多,所以伤口应该不是很深,云溪看着那鲜血流出来的地方眼神沉沉的下着定义。
柳心蓉整个人都有些愣,随后便见那族长自怀中取出一个通体雪白的白玉盒子,她躺着根本就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不过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只见族长那雪白的玉手伸进去之后,再拿出来之时手上赫然多了一只通体碧绿的虫子,那一瞬间黄芷柔感觉到一片恶寒,她有些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
可闭上眼之后感觉却更为清晰了,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个肉肉的东西被放在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处,这种感觉令她有些头皮发麻。
感觉到柳心蓉瞬间僵硬的身体,白梅无声地笑了笑。
再她们看来这么漂亮的小虫子,在外人看来确实是有些难以忍受,而她最喜欢的就是看他们一脸难受却又不得不强制忍耐的样子,真是可爱啊,大概这也算是一种恶趣味吧?
原来看不见的时候还要更可怕一些,因为看不见就只能凭借想象,然而这种恐惧的时刻想象往往都是不美好的样子。
最后她实在也是受不了,只能睁开眼睛看着。
然后她就看到那只通体绿色的胖虫子此刻正趴在她手腕上的伤口处,不断的吮吸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正在往身体外流走。
瞬间一阵晕眩的感觉春来,身体也越来越无力,血液流失也让她脸色越发的苍白。
“蓉蓉。”
“不用担心,等蛊虫出来就好了。”
在柳心蓉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随时都可能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却感觉身体里的沉重感没了,一瞬间感觉轻松了很多。
她一看,从她的伤口里跑出来一只肥嘟嘟的恶心的虫子,绿色和白色混杂,看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白梅笑了笑,两指一捻就将那只虫子拿在了手中,原来竟是这么恶心的东西一直在她的身体里吗?
“原来竟是你这么个小东西在作恶。”
小虫子好似有灵性似的,不断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白每轻笑着伸出另一只手,蛊王顺势便爬了上去,她将蛊王和那只从柳心蓉身体里印出来的虫子放在一起。
没想到的是,哪直恶心的虫子很快就被蛊王给吃掉了,连一点渣渣都没剩下,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可白梅却很是高兴,面上笑容不断,当然这也是后来小雷告诉柳心蓉的了。
身体里的虫子出来之后,柳心蓉就因为太过虚弱而晕了过去,云溪见虫子已经被拿开,白梅也让开了位置,于是赶忙上前替她止血包扎。
“这个虫子有点奇怪啊,并不是纯粹的蛊,看来还喂养了某种毒。”
“她时常会感觉到心情狂躁不安,而且记忆也越来越差,最近更是什么都忘了。”他一边包扎,一边解释着。
白梅见他手法娴熟,显然是经常做。
不怪白梅不知道云溪是谁,她们常年与世隔绝,不知道外界的一些情报也很正常。
“看来是喂它吃了什么能够使人失去记忆之类的药物,以至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傀儡蛊竟然也有了这等功效。”
“不过失败品终究只能是失败品,现在她身体里的蛊已除,至于她的记忆应当也会慢慢恢复,只是她身体里可能还会有残留的毒素,给她吃两贴清热解毒的汤药就好。”
“多谢。”
这事云溪为了柳心蓉第一次正式的向白梅道谢,她挥了挥手,意思是不用在意
“本就是我族出的叛徒,由我这个族长来收拾残局再正常不过,无需言谢。”
“若是日后公子再遇到这等滥用蛊之人,还请公子替之清理门户”
可以说这句话就是很大的信任和权限了,不过云溪却没有当真。
倘若哪一天他真的遇到了,对方是作恶多端,那么他也不介意帮忙。
“只是这姑娘身子太差了点,想必是伤了元气。”
看来白梅也是一个练家子啊,仅这么看一眼的功夫就能看出来了。
云溪又何尝不知道呢,可这事也急不来,只能是慢慢的调理恢复,所以他才准备等此间事了就带着她回到药王谷去。
药王谷四季如春,药材的效果也比外面的好上一些,也方便她调理身体。
“先让她再这躺一会吧,等她醒了你就可带她离开了。”
“多谢。”她点点头,算是成了他这份感谢的心意。
说实话白梅对云溪他们还是比较有好感的,他们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以自身在外的身份地位来压人,来显是自己的优越感。
像他们这种与世界隔绝之人,外界的身份地位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人而已,谁也没有高低之分
但云溪他们并不是这样,相反的,他们还很有礼貌,有礼貌之人谁都喜欢。
除了她想知道的东西,别的他们从不多说,也不多问,白梅觉得这才是一个客人该有的礼貌。
柳心蓉在此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腕上的伤也被好好的包扎过了,除了移动的时候还有点刺痛之外其他的也还好。
她醒来的时候云溪正拿着一本书,在她的床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云溪……”
见她醒来,他赶忙放下手里的医书“可有何处不适?”
虽这么问了但他却并未闲着,反而帮她把起脉来,还好脉象显示出了比较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我感觉很好,除了身体还有一些无力之外,精神上却是无比的轻松,也没有了那种一开始的沉重感。”
云溪点点头,哟写放下心来,看来这个蛊是真的解了。
“怎么了?”见她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他有些不解,语气温柔的询问。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直觉得云溪很帅很耐看,有时候她觉得他帅得甚至都有些美,但这么从下往上看,她竟然觉得他的下巴竟然这么性感。
是的,性感。
或许是因为蛊毒解了的缘故,她现在看云溪怎么看怎么顺眼,再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心烦意乱不想看到他的感觉。
想起来这里的一路,多半都是在他宽阔的后背伤度过的,她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他因为喜爱白衣,再加上他身形看起来消瘦,所以常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被他背了一路的柳心蓉又岂会不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瘦弱。
相反的,可能是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他的肌肉反而很结实,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么近的看到他,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清香,她竟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也许云溪是不够好,但只要他待自己好不就行了吗?女孩子一声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她不应该要求过多的。
“就是想这么好好的看看你,我感觉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一样。”
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很是怀念。
她是这样,云溪又何尝不是呢?
她说过看见自己就会不舒服,就想发脾气,可气大伤身。
为了不刺激到她,他也只能尽可能的少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可这对于刚刚才知道自己心意的他来说,却是无比的煎熬。
“我也是。”
谁知道云溪刚这么说完,门口就响起了黄芷柔略带笑意的声音“那个……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哈。”
云溪倒是淡定的放下了她的手,但这么被人调侃,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啊。
见她笑得害羞而又有些幸福,云溪心中一暖,也有些高兴。
黄芷柔注意到苏卿尘的眼神一直落在柳心蓉受伤的手腕上,还有那王种尖皱的眉毛,就知道他肯定是又心疼了。
她心中一疼,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过很快她就用开朗的笑容掩饰过去。
“蓉蓉你怎么受伤了?”
“不用担心,这只是解蛊的时候划的,没什么大碍的。”
“那就好那就好,蛊解了就好了。”只要解了蛊那就好了,没解的时候总感觉像是个定时炸弹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