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欣离开后,整个天宫里空落落的,林洋坐在一朵云层上望着远方微微出神。
“林洋……”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矍诗然居然来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精致玲珑,浑然天成,通体上下找不出一丝瑕疵,宛如一代仙子临尘,踏着云雾向他一步步走来。
林洋笑了下,视线回到眼前,云雾翻滚,可他的眼底却是带着一丝丝迷茫。
“你在看什么?”矍诗然径直在他身边坐下,眼神略打量了下他,带着一丝丝感怀。
“没什么。”
林洋暗然收回视线,目光扫过矍诗然,奇怪道:“今天没课吗?”
“年关将至,我们都要放假了,你难道不清楚吗?”矍诗然轻笑。
“一年的光阴……”
林洋微微苦涩,沉默片刻后起身道:“你今天没什么事吧?”
矍诗然点了点头。
“陪我出去走走?”
……
离开天宫,两人来到矍诗然的小洋楼,这里依旧还是当初的那样,当两人坐到车上那一刻,林洋居然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
矍诗然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眼底划过一丝缅怀,“不知不觉,咱们相处有大半年了吧。”
回想到当初林洋刚来到她这里时,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穷小子,而今却是闻名世界的林先生,只是这一路发生了太多事,让人不免唏嘘不已。
林洋沉默不语,熟稔的挂档提速度,很快就驶进一条高速路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矍诗然蹙眉,这条路明显是要离开江南。
“还怕我把你拉去卖了不成。”林洋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落在矍诗然眼里,怎么看都有些生硬。
看出林洋有心事,矍诗然索性也不出声了。
离开江南后,林洋一路向北,经过小半天的路程,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下车后,矍诗然扫了眼四周,这里是一个公墓群,细细看去,让她惊奇的是,居然发现每一个墓碑上的人都是曾经咜叱风云的夏国名将。
她不由得扫了眼林洋,这些名将的埋骨之地,除非他们的后人或者至亲之人才知道。
林洋停好车走下,眸子黯然,微微看了眼天际,乌云密布,细雨沙沙,他低着头径直向一个方向走去,矍诗然咬了咬红唇,连忙跟上,她有种感觉,或许能从这里知道一些林洋的往事。
地上白雪皑皑,踩在上面发出阵阵吱吱声,矍诗然从车里拿出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目光扫过林洋,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犹豫了下问道:“林洋,你不冷吗?”
林洋宛如没听到她的声音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子,留下一个个脚印。
两人很快来到一座墓前,一个披着斗笠的人正在清扫着墓前的雪,看上去暮气沉沉,似乎并没注意到林洋两人的到来。
林洋微微蹙眉,轻轻走上前淡淡道:“这里不用你打扫了,交给我吧。”
那人听到后有些迟疑,转过身来眸子看向林洋,愣了愣,随后惊然道:“林洋?”
林洋阵阵失神,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他轻声道:“胡军,你怎么来这里了?”
“果然是你!”
胡军深吸一口气,一对眼睛顿时红了,丢下扫帚就狠狠给了林洋一个拥抱:“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年不见,长得倒是比以前更清秀了,连我都快没认出来。”
矍诗然远远的看着,这时林洋向她招了招手,“然然,你过来拜拜吧,苏雅,小雨的姐姐你认识她。”
直到这时,胡军似乎才注意到远处的矍诗然,视线一阵飘忽,那股热情也淡了许多。
“苏雅姐姐……这?”
矍诗然来到近前,当看到墓碑上那个大名时,娇躯不由得一震,用质问的目光看向林洋。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再议。”林洋没有解释,他注意到胡军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心如明镜,知道这个兄弟是误会了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想去解释什么。
随后,矍诗然怀着肚子的疑问毕恭毕敬的上了三柱香,眼神凄迷,想到一些往事,心底不免有些不好受。
林洋默默拿出一瓶事先准备好的酒来到墓脾前,胡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站在一边打量着矍诗然。
“嘭!”
随着瓶盖被拍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林洋拿出几个酒杯放在地上,盘坐而下,视线扫过胡军:“要过来喝一杯吗?”
胡军邹眉:“像以前一样吗?”
林洋露出一幅会心的微笑,胡军奇怪的看了眼矍诗然,随后慢慢走到林洋对面坐下,两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一杯酒瞬间就倒进肚子里。
“要是周佳和宁兵也在这里就好了。”胡军看着林洋那黯然的表情,心中一时间翻起五味。
“嘿嘿,就这么想我们了吗?狗日的,每次都是你俩,不对,你们三个先喝上,我不管,这次必须给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刚落下,就见远方一男一女联袂而来,男的魁梧壮实,一脸豪爽,女的纤柔细腻,风情万种,一颦一笑仿佛都在向人传达着某种信息。
那男子上前,直接挥出两个脸盘大小拳向林洋和胡军砸来,胡军神色间划过一道精光,悍然一拳对上。
“轰!”
顿时,地上白雪飞扬,以两人为中心居然被扫出一片空地,堆在地上的雪都被推出十米外。
林洋眉头都没动一下,随手抓住那只拳头拉过来,放了个酒杯在掌心:“来晚了,这一杯是罚的。”
“这……”
胡军和宁兵一脸看怪物的盯着林洋那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不出话来,周佳柔情万种的扭动着细腰,嗤笑道:“宁兵,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在林队面前自取其辱了吧。”
说完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宁兵满脸胀红,暗暗运功,只见他那拳头上一阵阵浩瀚的劲气涌动起来,可林洋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做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你不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