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阔无垠的沙漠一望无际,强风吹起黄沙凄凉无比。影朝不知是该说自己幸运还是悲哀,好巧不巧的被传到了沙漠。
六个人的队伍,除了影朝认命以外,其余几个基本都发了几句牢骚。
有的说自己倒霉,有的说自己后悔了,还有的想要捏碎玉牌,退出秘境。
影朝不理会他们的呱噪,潇洒地打开扇子准备扇几下,才忽然发现沙漠里的强风,比他的扇子好用多了
况且,不等他潇洒的用扇子扇风,强风就赏了他满嘴的沙子。
本来就有点倒霉透顶的影朝,在加上后面还在喋喋不休的几人,气得他将扇子一扔,怒道:“要走就走,不走滚蛋。”
不爱发脾气的人,若是发起脾气来时,会特别有震撼力,就像此时的影朝。
吊儿郎当,嬉皮笑脸褪去的影朝,皱着眉,板着脸,像极了心狠手辣,冰冷无情的刽子手。令呱噪的几人立马乖乖闭了嘴,站好一排等待影朝的下一步指令。
影朝有点好笑的看着他们,明明是差不多,甚至还有比他大的年纪,却像群有头无脑的懒人。真不知道这帮看到困难只会退缩,不去想怎么解决的人,来参加历练是为了什么?
伸手指了他们一阵,影朝最终还是被他们败下阵来,“算了,我们先往前走走看吧。”
没有主意的几人,立马把影朝当作了主心骨,特别听话的跟在他身后向着沙漠北边前进。
越往北,影朝觉得吹在自己脸上的风越柔和,隐隐约约还夹杂着绿草的清香。
猜想前面可能是草地或者山川什么的影朝,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经过这短短一个时辰,影朝虽然没有跟身后的几人交流过,但他可以明确的肯定,后面的几人在跟他玩扮猪吃老虎的主意。
从一开始进沙漠,他们五个就在打影朝的主意。
故意说偏激的话来刺激影朝的情绪,希望他可以自己受不了先捏碎玉牌。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会少一个人的负重,也会给自己除去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
只可惜他们的小算盘打得在响,碰到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影朝,也是白费。
大约又走了多半个时辰,碧海蓝天,青草平原如同海市蜃楼般出现在影朝面前。
经过沙漠千锤百炼,累的满头大汗的影朝,唇角刚刚扬出胜利的微笑。总是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走在后面的几人“啾”的一声,像离弦之箭般飞到小河旁,趴在河边上如同牛饮般喝着久违的甘霖。
等我们也走到那里时,影朝正挽着袖子,拿着树叉在河里叉鱼。
那样子又滑稽,又好笑,一点也不像个富家公子的模样。
听到笑声的影朝回头,待看到是我,将手里的树叉往地上一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后才道:“你被传送的地方,有没有树木花草?”
搞不清楚影朝为什么这样问的我,抬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烧啊,怎么大白天地说起梦话来了?”
“去。”影朝假装生气的把我手打下去,苦大仇深的对我说道“你知道表哥被传送到哪里去了?沙漠啊!广阔无垠,一望无际,炙热无比……。”
影朝像是把毕生所会的成语,都用来形容他被传到沙漠有多悲惨,悲哀。
特别同情遭遇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并从翼渧口中将刚才来时打到的野兔,给他抢过来半只,“给你烤兔肉。”
“那我去抓鱼。”影朝并没有因为我突然大发善心,而变得受宠若惊。反而比一开始见到我时,眼里多了几分警惕跟小心翼翼,“你又想打我什么主意?”
我装作无辜的看着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的影朝,“你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去打?”
影朝低头想想也是,他好像除了那本功法以外,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值得被我惦记的动西,
想到这,影朝乌云密布的头顶立马晴空万里,连带着抓鱼都那么心情愉悦。
蹲在河边处理兔子的时候,影杉过来自来熟的拿过我手里的刀跟兔子,并意味深长的教导我,“女孩子,不要那么血腥。”
我还没说话,旁边抓鱼的影朝就不干了,看着手法略显生疏的影杉打趣道:“兄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这个表妹可不像外表这般柔柔弱弱,小家碧玉。她可是力顶千斤,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一把水泼了上去,,指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影朝,“去你的。”
影朝不以为意的看了眼身上的水,仔细盯着影杉看了一阵,然后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
我冲他摇摇头。
夜悄然降临,我们两支队伍围成一个圈,围在篝火旁。火光映在每个脸上,都是一副馋猫表情的看着架在篝火上的兔子肉。
被翼渧吃剩下来的那半块兔肉,我到底没敢给影朝吃,况且也给不了。
因为自从我刚才把翼渧的食物抢过来以后,这小家伙在神识里闹得天翻地覆。
无可奈何的我只好拿兔子换清净,将那半块兔肉又给了翼渧的同时,又从灵物袋里拿了两只完好如初的兔子。
兔肉散发的香味越来越浓烈,简直有种香飘万里的感觉。
影朝这个爱好喝酒的人,不管去哪里身上都会带着一点小酒,这次也不例外。
他将酒拿出来以后,倒了一杯给影杉,“刚才光顾着抓鱼了,还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
影杉也不做作的接过,“影杉。”
影朝听后淡然地撇了我一眼,然后笑道:“真巧,我也姓影,叫影朝。”
影杉听到跟影朝一个姓后,双眼内的欣喜转瞬即逝,拿起杯子跟影朝的一碰,“为了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影朝热酒下肚,兔肉也烤的差不多了。他便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拿出匕首将烤好的兔肉,一片片的给我割下来,放进盘里。
影朝对我如此的宠溺,引来两名女生的羡慕跟嫉妒的同时,也招到了南宫冽的调侃,“他这么宠你,你们该不会……。”
伸手对着南宫冽的脑袋就是一个板栗,“别瞎说,他是我表哥。”
南宫冽连忙不好意思的给我赔礼,而影杉却是欲言又止的盯着我看了一阵,然后拿过影朝的酒壶给自己倒起酒来。
月色逐渐加深,酒香更加醇厚,托着嘴巴正仰望天空的时候。自从茈玺送给我以后,就跟得了自闭症后缩在神识里,不曾露过一次面的焰白狐。不知是被香味所吸引的?还是太久没出来憋不住了?
竟然探出了脑袋。
我欣喜若狂的从烤好的兔肉身上,特别偏心眼的给焰白狐掰了个兔腿。
焰白狐用红色的双眼看了我一阵,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爪子碰了碰,最后才将兔腿拖进了神识中。
焰白狐享受美食去了,我也不能让另外一个人饿着,遂又掰了个兔腿丢进神识里了。
等我做完这一切后,影杉他们满脸的不可置信,跟目瞪口呆。
我不好意思的愣了片刻,然后道:“抱歉,养的妖兽多了些。”
影杉倒是没多大表情,但南宫冽却是差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指着我愤愤不公道:“炫耀可耻。”
“你那是嫉妒。”
我伸手拿起影朝旁边的酒壶,打算再给倒一杯,不想两只大手同时按在了酒壶上,异口同声道:“不能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