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草,三寸有余,通身红色且光洁没有一片叶子。它的头部呈三角形,每个三角边分别耷拉着卷边的叶子。
就像是蚕吐的丝,紧紧将自己包裹一样。
符箓草每片叶子里都有一颗红色的果实,果实名为符箓果,有剧毒。
若是不小心服用了符箓果,重则筋脉俱断,七窍流血而亡。
轻者勉强拉回一条命,但大脑受损。人会变得跟个傻子一样,时好时坏,并且胃口会大增,身体虚胖如球。
年份时间长的符箓草,三片叶子中间会凝结出一朵红艳艳的花,就像是罂粟那般红的让人垂涎。
符箓花盛开的时间为中午,也就是正午太阳最热的那一刻。
花期很短,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若是你不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将其取下,花就会变成一缕青烟,烟消云散。
至于下一次在想看到符箓草开花,就要到十年之后了。
符箓花珍贵无比,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花期短,凝结时间长。而是因为它是不可多得的奇药,更是能够解符箓果之毒的解药。
并且,符箓草的根茎,也是奇药,能够治愈眼疾。
符箓草一般情况下,对环境温度很是挑剔。既不能太高将其炼化,也不能太低将其冻死。
而且,它们还喜欢长在悬崖峭壁上,偷偷吸食灵芝的天地灵气,让人们误解它也是良药,而非毒药。
不过,让我十分好奇的是,含樱怎么会中这种,既不可遇又不可求的毒药。
要知道若想毒害一个人,随随便便一副毒药,只要量下的足,就可以将人毒死。
如此费尽心机的弄来这么好的毒药,却是为了杀一个含樱,不禁有些可惜了。
当然,在坏人眼里没有什么可不可惜,只有值不值得。
龙五在听到我说符箓草后,双眼有些迷茫,“你说我母亲中的是符箓草?”
他的眼神让我心里一沉,暗想他该不会是不知道,含樱中的什么毒吧?
可又说不过去啊!
倘若不知道含樱中的什么毒,那有怎么给她解毒呢?当时又是谁给她解的毒呢?
一连串的疑惑涌上我的心头,让我感觉龙府迷途阵阵,不仅仅只有龙五碰到半个神棍那么简单。
或许,紧紧盯着龙府背后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设好了计划,等着他们乖乖往里跳。
看着不说话的龙五,猜想着可能他猛得知道这个事情,心里有点接受不了。我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像个长辈一样,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然后跟柏彦一起打算离开。
“姐,当年给我母亲下毒的是我婶婶程双。”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龙五几乎平静如水的声音,“当年我亲眼看到她在我母亲碗里放了东西,可惜当初我年纪小,性格又内向,不敢说……。”
龙五的声音小了下去,也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流满面沙哑道:“当初要是我勇敢一点,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毒不是程双下的。”虽然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但我不想他一辈子活在自责里,“符箓草这种毒,比金子还贵。即便程双想买,或者买得但,但寄人篱下的她根本没有金钱去买。况且,她虽然跟你母亲不对眼,但这不能构成她谋害你母亲的理由。”
“那……。”龙五还想争辩,却被我抬手阻止。
今天我跟他说的太多,万一他接受不了,大半夜的发魔怔跑去跟程双他们对质。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让龙府背后的凶手,提前将他除掉。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也没有捋清龙府复杂的关系。但躲在暗处总比跑到明处,得到的线索要多。
再三嘱咐了龙五千万不要露陷之后,又从怀里拿了瓶避毒丹给他。吩咐他若是还担心含樱的安危,就让她吃颗避毒丹,可保她半年之内不受任何毒药的侵蚀。
龙五连连道谢,然后抬头看着我,“姐,我母亲还有救吗?”
他的双眼干净透明,不掺杂任何被这个世界所侵染的污浊。我看着那双眼睛内,自己的倒影。
不知为何,我竟然想到了茈玺。
初遇他时,好像这般情景。
破旧不堪,岁月斑斑的亭台,他穿着极不合身的衣袍,举着法杖天真烂漫的看着我,“我叫茈玺,你叫什么?”
当时的我好像并未回答他,而是从旁边拽了一颗已经枯萎的杂草,然后放在手心轻轻吹散。
或许到现在茈玺都不知道,当时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也跟回答茈玺一样,只是这次我从旁边拽过来的不是杂草,而是一朵梅花。然后将它化作粉末,吹散。
龙五一脸懵的看着我,而故意要给他设哑谜的我,冲他一乐。
而后,跟柏彦出了龙府,去大街上寻找吃的了。
说是出来找吃的,倒不如说是出来玩的。兜兜转转了大半个迎风镇,东西是没吃一点,反而解了几个哑谜,对了几幅对联。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的肚子是一点东西都没吃。精疲力尽的我不顾形象的往大街上一坐,对着柏彦开始撒泼赖皮,让他背。
柏彦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我,然后化作无奈,背对着我低下了身子。
我心里一乐,刚将双手搭上他的脖子,猛得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
不等我出手,柏彦就已经捏手成花,幻出冰柱向旁边打去。
周身萦绕黑气腾腾的长鞭,划破长空与冰柱碰在一起,并将冰柱劈成两半。
人群自动散开,周身被黑衣包裹,戴着黑色羽毛面具的女人,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手拿长鞭,缓缓像我们走来。
待走到离我们不远处站定,双眼像是淬满了世上最毒的毒药,紧紧盯着我。
我从它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熟悉的气息,也不明白为何她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
我只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想要脱身可能会有些麻烦,搞不好还会伤害无辜村民。
思绪百转千回,我缓缓站起,冷声问道:“什么人?”
她露在外的唇角微微上扬,声音柔弱无骨充满邪魅,“影汐,好久不见啊!”
说完,她抬手慢慢将面具摘下,映入我眼帘的愕然是静婷那张,被我毁了容,却又不知为何恢复如初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的三角眼,着实与她的脸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