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是变色的天空,此刻因为有了龙的摆尾,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隐隐还有雷电从漩涡中劈出。
慌不择路的村民,却是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定在原地。
我只觉得双眼前的所有东西变得一暗,天旋地转轮换之间,我跟柏彦以及静婷三人,独自留在了同一个空间。
柏彦依旧跟我站在一起,举着法杖跟静婷交手。
而那些村民,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踪影。
盘古开天地劈地,女娲创造人类。
算是天有神,地有人,森林有妖兽,地狱有阎王。
每个地方不仅有它们的生存法则,还有我们触碰不到的空间法则。
它们可以随意变换空间,在属于它们的空间里,万物要么静止,要么皆浮尘。
从柏彦体内飞出的通身银白色的龙,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上古神兽,泫泗神龙。
泫泗神龙,修炼的妖术便是随意变换空间。
不过,据我说知,泫泗神龙脾气古怪,最是受不了跟人类在一起。如今它怎么会跟柏彦在一起,而且还暂居在他体内。
莫非它就是柏彦的契约神兽?
“不可分心。”正暗自想着,柏彦透过神识给我传音道。
声音冰冷且严肃,带有不可反抗的命令。
我忙收了心思,聚精会神的抓着巫灵杖,看着面前即使突然变换了空间,依旧面不改色的静婷。
只见静婷不慌不忙的收回暗术,然后将长鞭隐去,双手结印幻出一个黑色的空洞。而后冲我冷哼一声“后会有期”后,钻进空洞遁了。
静婷一走,泫泗神龙也收回了自己的空间法则,钻回了柏彦体内。
回到迎风镇的地上,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看着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村民,我淡然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却有气无力。
来不及收回巫灵杖,我便觉德浑身无力,头痛欲裂,肚子还隐隐作痛。
疼痛袭满全身,令双眼也慢慢开始模糊,手刚刚碰到柏彦的肩膀,便头重脚轻的栽了下去……。
意识模糊的片刻,传入我耳中的是柏彦略带慌乱的声音,“影汐……。”
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曾经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小娃娃不见了,我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的到处寻找。
可是找遍了万水千山,大江南北,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影子。心慌了,乱了,并不停的自责,是我不小心把他弄丢了。
黯然神伤的坐在礁石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驭龙海,哭成了泪人。
老天似乎也要惩罚我这个做母亲了不称职,正伤心欲绝着,天空突然阴沉,驭龙海波涛汹涌,起了海啸。
狂风巨浪卷起湖水,泛起三人多高,似要吞天灭地一般。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巨浪,心里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竟然有些期待。
巨浪大概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海浪慢慢褪去,从里面钻出个粉嫩粉嫩的小女娃娃。
只是那个小女娃娃与我先前见到的那两个不同。她穿着一件红肚兜,额角有两个,有点像龙又有点不像的犄角,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我。
我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两人愣愣地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那小女娃娃竟咯咯笑了起来。
天真烂漫的笑容,让我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嘴角浮上笑容。
小女娃娃见我笑了,伸着小胖手游到我面前。小嘴一张竟吐人言,“娘亲不必担忧,哥哥刚才用灵根护住娘亲身体不被鬼童之气侵扰,自己却被鬼童伤了灵根,现已经陷入沉睡。娘亲只需要找到一片龙鳞,并用龙鳞护在肚脐位置八八九十一天,便可救回哥哥一命。”
话落,小女娃娃就不在跟我废话,转身离去。
我正愁该去哪里寻找龙鳞,眼见她就要钻回海里,忙开口道:“你跟你哥哥,究竟是什么人?”
那娃娃冲我甜甜一笑,神神秘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暗自咋舌,心想这娃娃虽然个头小,心眼却多。如今我就逗不过她,若是出生了,不得把我玩的团团转转啊!
还有她刚才口中的哥哥,难不成我怀了两个不成?
我抿唇浅笑,只觉得幸福无比。可转念一想,一个就这么难对付,两个还不得把天掀翻不成?
短短瞬间,经历大起大落,人生悲欢离合的我。正想着回去后得多看看几本兵法,学些计谋,耳边就听到有人在叫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柏彦满是担忧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我这才知道刚才的那一切都是梦境,可是又那样真实。
柏彦见我醒了,脸色微微好转,柔声道:“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正欲将梦境里的一切告诉柏彦,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清风道骨的来到我面前,摸着胡子道:“姑娘的脉搏真是奇怪,摸着像有身孕,又不像。略显胎死腹中,却又有妊娠反应。老夫为医数十载,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想刚才小女娃娃的话,我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但也不能多说什么给一个外人听,便给柏彦递了个眼色。
柏彦会意,将老者带去外边,要了几副安胎的方子,便打发老者走了。
而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我,打量着屋内熟悉的环境,嗅着窗外的梅香,才知竟然身处柏樱阁内。
既是在神界,那么刚才那位老者的身份,就不可能是个游医了,搞不好可能还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刚才给柏彦递眼色时,他肯定也看到了。
想到这,我待看到柏彦回来时,并不着急跟他说在梦里的一切,而是跟他胡诌,“柏彦,刚才我做了个梦,梦到有个叫驭龙海的地方,竟然生活着龙族……。”
话还没说完,就被柏彦用手堵住了嘴,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低头瞧瞧自身,并未感到丝毫不妥之处。便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我提驭龙海,你紧张什么?”
说完,不经意的瞄了眼躲在梅树后面的老者,戏谑道:“还是说,你在那里藏了美人,怕被我知道?”
话落,我从神识内将翼渧抓了出来,对着老者狠狠丢去。
柏彦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一愣。继而连忙伸手去抓翼渧。可是为时已晚,翼渧尖尖的爪子已经对着老者的脸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