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搞清楚佐木到底在召唤什么,柏彦百变不惊的脸上微微露出凝重之色,“不好。”
话落,他立马双手结印,对着佐木就是一掌。
佐木闪身而过,与此同时,数不清的乌鸦涌进正厅,将我们团团包围。
佐木站在门口,露出狰狞般的笑容,指着我道:“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她杀了我的女儿。”
看着自不量力的佐木,我仰头狂笑,霸气外露道:“杀了你女儿又如何,今日还要让你去地下陪他。”
说罢,立马双手结印在他身下汇聚七星阵,然后拿出玉芷尘箫将所有的乌鸦驱散。
事情转变的太快,让佐木的脸上苍白一片,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道:“你……你找到玉芷尘箫了?”
我拿着箫莲步轻移来到佐木面前,而且为了故意气他,还特意把箫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装作不明白他话的意思般,轻声道:“玉芷尘箫,不知道。”
“你……。”佐木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指着我半天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影汐,你以为今天除了我,就没有别人要你的命了吗?”
佐木说完,桀桀地笑着。
我正纳闷着,突然从门外闪进一道银光,擦着我的鼻尖而过,刺进佐木的身子。
下手太快,跟本给我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看了眼刺进佐木身子的六芒星暗器,我连忙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凤鸣山瀑布,那个下毒手的人才背对着我停下,“别过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跟我之间隔了瀑布的黑衣人,慢慢转过身子。
脸上的彼岸花比以前的颜色深了一些,显得更加妖冶狂娟。清澈明亮的双眸已经变成噬血般的模样,再也倒映不出我的样子。
我跟茈玺明明是很短的距离,可却仿似隔了万丈深渊。
他在那里肆意狂虐,杀人如麻。而我则在这里镇静自若,平淡无奇。
我们两个互相看着彼此,仿佛过了今天,就是生离死别。
“你……还好吗?”茈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沙哑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思念跟心疼,“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我依旧是以往跟他在一起时的冷淡,“我有了身孕,可能是双胎,想让你做他们的干爹。”
“恭喜你。”茈玺愣了片刻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然后从怀里摸出个,包着黑布的东西扔给我,“这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
见我想要打开,连忙又开口道:“等到神魔大战之后在打开。”
听到他提神魔大战,我将东西放起来,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无可避免吗?”
“是。”他回答的很干脆,“开元国已经被我们灭了,一个不留。下一步就是巫灵族,你……要做好准备。”
他说到最后,双眼有些漂浮,根本不敢看我。
怒气一下子就提到了我的嗓子眼,拿出巫灵杖就跟茈玺打了起来。
茈玺也不甘落后,双手汇聚暗术抵挡。
曾经两小无猜的玩伴,此时却如同仇人见面一般,打得不可开交。
茈玺的暗术比以往精进了不少,而且周身还萦绕着死亡之气。
想要修炼这种死亡之气,必须在尸横遍野的荒坟之地,整整待上一年之多。
让怨灵啃噬全身,并且每天以婴儿之血浇灌。
手段残忍,我不知道茈玺是如何挺过那一年的,我只知道他灭了开元国,灭了我最亲近的人。
手中的巫灵术不断加强,黑色的墨发也慢慢变得白如银丝。已经变成紫色的双眸,杀气腾腾。
额间的巫樱花高贵纯洁,却又因为我的怒气变得有些冷漠。
看着我变成这般模样的茈玺,不仅没有露出丝毫胆怯。反而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那个笑容令我心里一惊,暗想今日的他好像有什么不对。
只是,我还没想到就见茈玺双手将暗术汇聚成长刀,抓着向我使劲刺来。
出于本能反应,我连忙汇聚巫灵术抵抗。
只是,我到底还是不了解茈玺。
就在我出手的那刻,茈玺竟然收回了他的暗术。
我也终于明白茈玺刚才的笑容是什么,是解脱,更是知足。
“不要……。”我哭的像个孩子一般跑向,被我来不及收回的巫灵术击落的茈玺。
并在他即将落在地上时,将他抱在了怀里。
一落地,萦绕在茈玺身边的失死亡之气,立马消失不见。我彷徨失措的连忙伸手探查他的脉搏,发现他根本就没修炼成死亡之气。
“你……。”低头看着怀里鲜血淋漓,依旧装作没事,并冲我笑的茈玺。不知是该说他傻,还是说他笨。
茈玺见我生气,将我的手紧紧抓住,笑道:“影汐,这是我第二次见你巫灵族的样子。很美,比我见你的任何一次,都美。”
一时间只觉得心口胸闷,不知该如何接茈玺的话说下去的我,只能静静地听他说。
我原以为可以一辈子跟你待在茈族,无忧无虑。
只是我却忘了,每个人身上都有他需要肩负的使命。你的是人族,而我却是暗族。
有时,我会憎恨命运的不公。为何偏偏要将我设在你的对立面,让你我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后来,我才想明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最终分开你我的不是命运,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当我答应跟父王走的那一刻开始,你我的命运就发生了天南地北的转折。
只是,曾经怨言不断的我,在慢慢知道他的阴谋时,我又无比庆幸。庆幸这个跟你是敌人的人是我,庆幸我还有见你的机会,哪怕是仇敌。
后来,父王让我去乱葬岗修炼死亡之气。在那里我遇到了被丢下不久的元乐,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我便救了他。然后让他每天都来把婴儿接走,送到安全的地方。
为了不让父王有所察觉,我故意用在茈族学到的秘术,萦绕了死亡之气。
“用自己的心作药引,引妖兽前来代替婴儿。”我看说的云淡风轻的茈茈,口齿不清道。
“原来你也知道。”
茈玺用血淋淋地手替我擦去眼泪,“可是我怎么舍得用自己的心呢,它从头到尾,每一寸每一分都是属于你的。”
话落,茈玺猛得吐了一大口血。
“茈玺,茈玺,你怎么怎么傻?”我泪如雨下,慌乱的抚摸着茈玺的脸。
茈玺将我的手轻轻抓住,然后变换暗术将脸上的彼岸花隐去,露出在茈族时天真无邪的笑容,“影汐,可以让我看一眼你穿红衣服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