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北冷静了好一会儿,现在终于好了一些。那捕快回去前也将陶蛮蛮和风佑南的口供告知了他。叶知北倒是不像风佑南那么极端,他对风佑南说道:“阿蛮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若真的是她,她必然是会认下的。花容……的确是有不少仇家的……”
风佑南听到叶知北竟然这么说,不免有些诧异。他将叶知北拉到一旁,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你还说我。你怎么会事儿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怎么好像你对花容比我对她还要了解似的?”
叶知北看了风佑南一眼,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风佑南立刻推了他一下,说道:“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跟我老实说,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就是花容?”
风佑南的声音拔高了不少,叶知北现在冷静回来了,都是也知道要低调了,急忙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风佑南,让他不要激动。
“我以为你和花容是两情相悦的。而且,花容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
风佑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也以为花容喜欢我,实则不然。她喜欢的不是我。”
“此话怎讲?”风佑南这话,已经隐晦地说明了花容喜欢的人其实是另有其人的。
“那日,我想让阿蛮与她对峙。阿蛮曾问过她是不是利用了一个人。花容说不是,她说自己是真心喜欢他的。那个人,不是我。”
叶知北心中惊疑不定,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是能对的上这些条件的。
陶蛮蛮却是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远远地说道:“是谁有什么要紧,你们还想不想找凶手了?”
听陶蛮蛮这个意思,那还是另有其人了。
经过仵作的验尸,这个花容前些日子受过很中的伤,前些天脑袋还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天灵盖有些许凹陷。这些虽然都不致命,但是除此之外,花容身上就没有别的伤口了。
仵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说是那些伤联合作用下的结果,其实也是说不通的。
花容是倾城坊内的花魁娘子,更是整个京城许多男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女人。如今,花季之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这街头巷尾的,自然也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谣言。
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被哪个多嘴多舌的人给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面。
“花容?不就是那个把风佑南迷的晕头转向的女子吗?怎么就这么死了?”
“不知道啊!据说连仵作都验不出死因,诡异的很呢!”
“那风佑南呢?当时他在哪儿?”
“就是他与圣女一起发现的尸体。”
皇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说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是……微臣明白!”
于是,在花容死后的第五天,刑部突然带着大堆人马去长平王府拿人。长平王立刻迎了出去,说道:“不知李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花容一案一有定论。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世子殿下赶紧出来,跟我们回去吧!”
长平王知道这个案子,也和叶知北仔细地聊过。虽然不知道花容到底是如何死的,但绝对不会是被陶蛮蛮所杀。这是他们对陶蛮蛮的信任。这件事情,明摆着就是一个阴谋。
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来,这人不是皇帝派人杀了嫁祸长平王府,就是其他人想挑拨皇家内部的关系。
若是第一个情况,皇帝的手段未免曲折了一些,他没有必要嫁祸圣女再找长平王府的麻烦,这说不通。
但若是第二个情况,那么幕后策划的人,心机深沉,一石二鸟,非常的可怕,不能小觑。
“犬子乃是世子,是皇亲国戚。就算是平民百姓被抓,也得拿出证据来。岂是你李大人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李大人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明黄色的圣旨,说道:“王爷,下官乃是奉旨前来。难不成王爷还想抗旨不成!”
抗旨,是可以被上升为谋逆的大罪。
管家立刻在一旁轻声说道:“王爷,若是进了刑部,至少还有叶少爷可以看顾着。三思啊!”
长平王紧捏着自己的拳头,青筋暴起。那李大人其实心里也是怕得很的。他现在也不过只是拿着圣旨保命,却也不敢真的强行让自己的人去抓人。
若是真的发生了冲突,就他们几个,还不够长平王府的人塞牙缝的呢!
长平王一忍再忍,终于还是让人将风佑南给带了出来。
风佑南出来之后,一派坦然,还对长平王说道:“孩儿是清白的。孩儿也相信李大人不会污蔑无辜。”
李大人连连附和,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长平王拍了拍风佑南的肩膀,说道:“这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放心,为父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刑部前脚带走了风佑南,长平王后脚想出门,却是被人给拦下了。就是之前那些所谓护卫长平王府安全的那帮人。
“王爷,如今世子殿下嫌疑在身,还希望王爷可以在王府安静地等待消息。不要做出惹人误会的举动才是。”
长平王不可能当众和他们发生冲突,毕竟他们代表的是皇帝。于是,他命人关闭了长平王府的大门,一如之前一般。
官家跟在长平王的身后,说道:“王爷,今日陛下是有备而来啊!王爷得早早想好对策,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长平王猛的停下了脚步,而后,招了刀疤男出来。
“王爷。”
“你速去六扇门找叶少爷打探消息。绝对不能惊动其他人。”
“是!”
长平王府的死士是长平王后来偷偷培养的,就连陛下也不知道。就算有些人看到了,也只以为是长平军里面的人。
就算长平王没有谋反之心,但总不能跟傻子一样什么都不做,自保还是需要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刀疤男才回到了长平王府。
“启禀王爷,属下未曾找到叶少爷,后来经过多方查探,才发现两个时辰以前,叶少爷就已经离开了京城。属下还去了圣女府,圣女府外也是戒备森严。”
“看来,他是要来真的了!”叶知北分明是被调虎离山,甚至连圣女府都有重兵把守……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那你可见到圣女了?”
“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未曾进去找寻圣女。”
长平王点了点头,说道:“退下吧。”
皇帝让人诓叶知北离开京城,又将陶蛮蛮软禁在圣女府,这分明就是想让他们置身事外。皇帝还是爱惜人才的。也罢,这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嫌隙,本就不该牵连旁人的。
“看来,真的是要不死不休了……”
陶蛮蛮今日发觉自己被皇帝软禁,自然是满肚子的心思。她还让念夏去和那些官爷打听打听,却说什么都问不出来。
陶蛮蛮吃着果子,心中纳闷。难不成,他们还真的眼瞎心盲,把她当成了杀害花容的凶手不成?
念夏自告奋勇,说道:“圣女,不如我悄悄溜出去,去太师府搬救兵吧!”
“就你这个小丫头,没出门就被逮回来了。对了,咱们府里头有没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地方?”
念夏大吃一惊,说道:“密道!那多吓人啊!圣女为何有此一说?”
“这不是出不去吗?对了,若是这劫咱们平平安安地过去了,赶紧找几个人过来修条密道。咱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圣女说的是。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若是真的出事儿了,你太师大人还有我那恪颜姐姐肯定会想方设法地传信过来的。你不必惊慌。”
那念夏这才心安了一些,笑道:“圣女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可是吓得半死呢!”
“放心去吧,有我在,保你没事。”陶蛮蛮担心念夏害怕,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
陶蛮蛮就在圣女府这样待了整整一天。她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只要莫忘宫的人不出来搅和,就单凭外面这些人,自然是拦不住她的。不过,她就是要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等到了第二天,念夏出门看过了,那些人依然守着,只不过轮换了班次而已。陶蛮蛮扔了一个枣子进嘴里,问道:“外头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往咱们府里头看的?”
念夏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不曾注意到这一点……要不……我再去看看?”
“罢了,罢了。出去的多了,反而引得别人疑心。”于是,念夏便还是站在了原地。
陶蛮蛮又扔了一颗枣子进嘴里,念夏忍不住说道:“圣女,您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陶蛮蛮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忙问道:“那可有过路的人对着咱们家的大门指指点点?”
“也不曾有……”
陶蛮蛮这才将手里的盘子放了回去,说道:“奇怪,真是奇怪。我昨儿个还寻思着是不是他们找不到凶手了,这才将我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