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开了皇甫恪颜,说道:“那我若是死了呢?谁来办这事儿!”
皇甫恪颜一愣,当即便不说话了。陶蛮蛮不是一个没有打算的人。虽说风一阵现在还不敢杀她,但是至少曾经也是想要杀了她的。若是风一阵知道陶蛮蛮弄了一个阵法去杀他,那时候,自然就管不了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必然要除去陶蛮蛮了。
到时候,陶蛮蛮若是输了,若是死了,那皇甫恪颜这边的计划,可就完不成了。
风佑南一听,就知道苗头不对,急忙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又有什么计划?”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和你们长平王府没有关系。你若是再问,我也不过来了!”
风佑南此时看陶蛮蛮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但是,陶蛮蛮此时已经很是恼火,油盐不进了。要知道,她能每日来这儿布阵已经是隐忍着极大的怒气了,现在更是火上浇油。陶蛮蛮将那乾坤袋往花容的怀里一扔,说道:“今日就到这儿了!”
陶蛮蛮转身就走,风佑南刚想追上去,皇甫恪颜倒是拦下了他,说道:“今日之事都是由我而起的,你也别怪阿蛮。至于花容姑娘……”皇甫恪颜又看向了花容,“这几日都没事,想必风一阵也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住了。就委屈你再多等一日吧。”
花容连忙说道:“不妨事,不过只是一日而已。”
皇甫恪颜虽然看不上花容,但是也不希望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因自己而死,所以还是比较上心的。“多谢姑娘。”这也是皇甫恪颜难得对花容这般的和颜悦色了。
“快走了!”陶蛮蛮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皇甫恪颜对他们一笑,而后急急忙忙地跟着陶蛮蛮走了。
陶蛮蛮和他们不欢而散,倒是没有打听出哪里有什么人聚集玩乐的。不过,将军夫人却是听说了。
她今日又去和别家夫人打马吊去了。打马吊的时候啊,可是能听到不少的消息呢!
就比如,这些天,那个被称作京城第一才女的姑娘就召集了诗会,天天是拉着一帮姑娘们咏雪。
偏生这个姑娘的父亲乃是吏部尚书,少不得得巴结着。许多姑娘们虽然是心中不愿,却因为父母之命,也还是去的。
皇甫恪颜和陶蛮蛮才不管她们是咏雪还是咏梅,有大批的人在便是了。
于是,第二日,她们便一起去了将军夫人所说的那个园子。
那园子里全都是白茫茫的雪还有各种各样的梅花树。一进去,便能瞧见那些梅花傲立雪中,也难得能在这寒冷的冬日里闻到那一丝丝的花香。
那些姑娘全都围坐在一处,旁边是好些火盆,烤起来,是一点儿也不冷。
陶蛮蛮和皇甫恪颜便慢悠悠地在那儿走着,赏雪赏梅,并没有马上过去。
不过,皇帝下旨册封皇甫恪颜为太子妃的消息早已经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她们的耳中。
那日,皇甫恪颜这么下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却依然可以稳坐太子妃,真是让她们好生嫉妒。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定局,那就又是另一番的天地了。
不多时,便有一个姑娘带着丫鬟走了过来。“皇甫小姐,圣女,既然来了,不如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吧。”
皇甫恪颜自小就不喜欢和她们聚集在一起,自然还是得做着高冷的模样不理会那个姑娘。陶蛮蛮却是满脸好奇地看了看,而后就硬是将皇甫恪颜给拉了过去。
皇甫恪颜一过去,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那个第一才女是组局的人,自然是以她为首。可是,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一来,尊卑有别,自然是得让出来的。
可惜,这个才女却也是个性子高傲的人,也不让自己的主位,只是搭了声招呼,仅此而已。
不过,她不让,自然还有别人会让的。
陶蛮蛮看到这个第一才女也是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那日在太子殿下的宴会上,这个姑娘的飞花令对的是极好的。
若不是后来皇甫恪颜找麻烦,只怕这个才女必然是会在太子殿下面前大放异彩的。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哦!何妙人!意为如何能有如此妙人!真是从头到脚的自信啊!
那何妙人已经摆出了主人家的姿态,笑着说道:“往日皇甫小姐都是不来这种地方的,怎么今日来了?”
哎呦呦!好大的敌意啊!
皇甫恪颜说道:“原来这里是吏部尚书家的园子啊,那我日后不来便是了。”
皇甫恪颜这么一说,倒是将何妙人的脸说的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这里,如何能是吏部尚书家的私园呢?
皇甫恪颜擅长兵法,这些只会诗词歌赋的小姐如何能懂得什么叫做以守代攻呢?
不过,那何妙人也是立刻就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那日在宴会上,姑娘的飞花令让所有人都败下阵来,今日,我还想与姑娘讨教一二。”
皇甫恪颜悄悄地用手肘碰了一下子身旁的陶蛮蛮。陶蛮蛮心领神会,当即施了方术。只听得何妙人的诗句才说了头几个字,皇甫恪颜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直直地向后仰了过去。
在场的姑娘们惊叫连连。陶蛮蛮立刻接住了皇甫恪颜下仰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纷纷议论着: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这样了!
这诗会是何妙人办的,现在人晕倒在了她的地方,她自然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她不敢得罪圣女,于是就指着坐在皇甫恪颜另一侧的姑娘说道:“你是不是对皇甫小姐做了什么。”
那姑娘亦不是一个傻子,当即说道:“大家可都看着呢,分明是你一直与她说话。怎的她晕倒了,反倒是赖在我的身上?”
陶蛮蛮着实是看不下去了,她可不是来栽赃陷害的。
“行了,还不赶紧先将皇甫小姐送回将军府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都脱不了干系!”
陶蛮蛮如此一说,她们才回过神来,一起手忙脚乱地将皇甫恪颜给送了回去。
不过,最后一起到了龙威大将军府的姑娘们却是没有剩下几个。其余的应当都是怕被连累,趁人不注意都给逃脱了。
将军夫人急忙请了大夫来看,结果好些大夫都是束手无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妙人见状,立刻也逃回了家。
将军夫人这才派人去宫里请太医过来诊治,这事儿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那时,皇帝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听了太监来报,便放下了笔。一旁的公公说道:“陛下,这何妙人一直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据说一直想当太子妃。您觉着……会不会是因为……”
“她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那gg立刻就闭上了嘴。
过了许久,太医院院正被皇帝叫去问话,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是连什么病症都说不明白。皇帝这才发觉事态严重。
“不过是个小姑娘发了病,你们太医院各个自诩医术高明,都觉得自己是华佗在世。现在呢?居然告诉朕有待观察?朕养你们何用!”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一旁的公公也急忙帮着院正说好话。皇帝暂且放过了院正和太医院。不过,也因为此事,太医院和整个京城再一次笼罩在了人人自危的气氛之中。之前这般,还是因为陶蛮蛮。
只不过 陶蛮蛮那次尚知缘由,也知如何救治。而皇甫恪颜这一次,可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眼看着皇帝给的期限就要到了,院正别无他法,只得求陶蛮蛮帮忙。
陶蛮蛮很是惊讶,当即说道:“院正说笑了。我虽然有个圣女的头衔,却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你莫不是也将我当做那什么仙女下凡,什么都能替你们做到不成?”
那院正是直接给陶蛮蛮跪下了。“圣女,我们太医院的医术,我是知晓的。大家轮番查看,皇甫小姐她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病症,可偏偏就是长眠不起啊!”
“兴许……兴许是邪祟作恶呢?还请圣女救命!若是元宵节之前皇甫小姐不能醒来,只怕是整个太医院都性命不保啊!”
“她只是长眠不醒吗?我怎么瞧着她的脸色是一日比一日发紫。若真是邪祟,当日我也在场,如何能不知晓呢?”陶蛮蛮也不想连累无辜,不过现在时机未到啊!
“不过,既然院正那么信任我,我便去试上一试,已尽人事。”
“多谢圣女,多谢圣女!”
隔天,陶蛮蛮就开始给皇甫恪颜驱邪避凶,然而一个上午的仪式之后,皇甫恪颜依然没有好转,而且整张脸都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就如同那茄子一般,好不吓人。
另一边,叶知北也将那人诗会的所有人都查了一遍,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疑点。风佑南见他这样尽心尽力地忙活,才悄悄同他说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