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挡,这原本能躲开的也不能任由一个怀了胎地妇人在这儿被打。
陶蛮蛮只得悄悄用了方术,缓了那马球飞过来的速度,而后伸出手,硬生生地抓住了那个马球。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大家都来不及反应。小海公公急忙喊道:“大胆!竟敢袭击皇后娘娘!来人啊,拿下!”
高婉儿脚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其他几个人急忙扶住了她,而后让下人们先带着她回去休息。
陶蛮蛮摸着那马球,和皇甫恪颜和将军夫人一起走到了何妙人的面前。
何妙人被押着跪在地上,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她得父亲何大人早早跪下向新帝请罪。
“小女一时失手,并非有意袭击皇后娘娘,还请陛下恕罪!”
新帝不说话,只是皱着眉。陶蛮蛮拿着马球朝何妙人的脸狠狠地砸了下去,看的一旁的人惊叫连连,吓得何妙人当场尿了裤子。
不过,那马球却擦着何妙人的脸颊落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伤着她。
陶蛮蛮高声说道:“何大人说的是,失手而已。大家都是出来游玩的,不必闹成这样。”
何妙人的丑出的可就大了。何大人也是咬牙切齿,但偏偏被堵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得对陶蛮蛮说:“多谢圣女体恤。”
何大人带着何妙人迅速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新帝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大家伙儿就又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该打球还是继续打球。
翁木兮得了空过来,对陶蛮蛮说道:“今日你让何姑娘出了这样子的丑,只怕她要嫉恨你。之前她三番两次让你受伤,让你落水。若是她又做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翁木兮是好心提醒,不过陶蛮蛮却是眼前一亮,而后对翁木兮说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谁知道她看起来那么凶神恶煞,胆子那么小?”
“今日出了这事儿,这何妙人估计也是没脸见人了。她一心想嫁给陛下当娘娘,如今定然也是不可能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何大人必定咬住你不放。你这又是何苦?”
陶蛮蛮这下可就不高兴了。“凭什么我就得让着她呀,分明就是她先挑衅的。难道看到我被欺负,你就高兴了?”
翁木兮急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候,晚舟不知从何处匆匆忙忙地赶来,而后说道:“大人,何姑娘现在在屋里气得摔东西呢!”
翁木兮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倒是不会想不开了。”
“她若是自缢,岂不是亏得很,当然不会想不开了。她现在啊,一定在想着怎么从我的身上咬一大块肉下来呢!”
翁木兮蹙眉。“你啊你,被人盯上了还这般高兴!我可听说是今晚见住在这庄子里头。人多眼杂的,她若是想对付你,那可是方方面面都能下手。你可得当心着一些!”
“我与陛下和皇后娘娘一桌子吃饭,她难道还敢下毒不成?若是她派人刺杀,也未必打的赢我。你且放宽心吧!”
翁木兮有多担心,陶蛮蛮就有多淡定。
等到晚间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是按照中午的坐次的。不过,何妙人却是不在。高婉儿已经另外让人送了一份饭食到她的房间里。
吃饭前,小海公公已经将桌子上的菜都试了一遍,而后才开始用膳的。大家纷纷开始夹菜,陶蛮蛮吃了一块红烧鹿肉,可刚下咽,她突然停下了动作,手扶着桌子,低头不语。
皇甫恪颜就在一旁,急忙问道:“阿蛮,你哪里不舒服吗?”
“别吃……”陶蛮蛮抬起头来,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突然就口吐鲜血,朝一旁倒了下去!
在场的人大惊,纷纷丢掉了筷子。太医也急忙赶了过来,给陶蛮蛮把脉施针,还喂了一颗药丸给她。
“陛下,圣女身体虚弱,赶紧送去房间,老臣再给圣女施针才是。”
“太医全都过去!圣女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提头来见!”
高婉儿也已经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却也老实地等着这一阵子过去。
等陶蛮蛮和太医们离开了,高婉儿才说道:“陛下明鉴,臣女绝没有毒害圣女!这其中……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的!”
“大理寺!”
“臣在。”
“此事交给你了。现在就过来查看圣女的饭食!”
大理寺的人急忙上来查看。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重新上一份饭食,也未必有人敢吃了。
折腾了一会儿,他们发现那些饭食都是没有毒的,毒是被抹在了陶蛮蛮的碗底。要说吃饭的坐次,那是和午饭的时候一模一样,所有人都可以在那碗底下毒。
不过,这涉及到了毒,就不是他们擅长的了。于是,他们又去请了两位太医回来看看。
皇甫恪颜当即询问陶蛮蛮的情况。那太医答道:“娘娘放心,圣女的毒已经控制住了,不会致命。不过,还需要悉心调养,才能将毒素彻底驱除。”
而后,太医们开始检查那碗里面的毒药。
“陛下,这毒药是药老鼠的老鼠药。刚才微臣已经派几个药僮回去查找。若是太医这边的少了,便是有人偷了太医院的药来毒害圣女。”
“你们带老鼠药做什么?”
“微臣等是担心现在正是春日,想着庄子里难免会有些蛇虫鼠蚁的,所以就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没有一会儿,三个药僮跑了进来,都说太医那儿的老鼠药确实是少了。
“风疤!”
“臣在。”
“你带人将整个庄子里里外外全都搜查一遍。另外,太医去厨房,看着他们重新做饭,不必要有多好,这么多人可还饿着肚子呢!”
有太医在一旁看着,自然是安全一些。
作为帝王,新帝的确是非常贴心仁慈的。
这庄子十分的大,不过还好这禁军的人手也多,不过也是里里外外地查找了近一个时辰,才从厨房的一棵树下挖出了一个药包。那药包的纸质与众不同,是太医院特有的。
这样一来,便印证了大家的猜想。这毒药果然是从太医院偷的。
而后,他们还在旁边发现了一个耳坠,想必是埋的人不小心落下的。
这耳坠是一个水滴形状的翡翠,翡翠的上头是一只掐丝的金蝴蝶。这样的耳坠,也必然不是寻常人家买得起的。
风疤将这些证据交给了新帝。
皇甫恪颜说道:“这里有那么多的女眷,少不了得一个一个查过去。只是这样太费时间了,只怕是……”
“皇后娘娘恕罪,老臣认为此事不仅仅关乎圣女,更关乎陛下和娘娘的安危。”一个老臣站了出来。此人是御史大夫,是现在朝堂上仅有的纯臣。
“齐大人,此话怎讲?”
“启禀陛下,虽说那毒是抹在圣女的碗里面。可是,圣女的筷子触碰到毒粉,却又没有马上食用,而是又夹了菜给陛下或是娘娘又当如何?”
“又或者圣女武功高强,身体康健,未能马上中毒,继续夹菜吃菜,又当如何?若是如此,那毒就会被带到其他菜上,只怕到时候,陛下和娘娘也性命堪忧啊!”
新帝沉吟片刻,而后说道:“齐大人所言甚是。这觥筹交错之间,的确容易将毒粉传给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人。此事,必须彻查!”
“陛下,微臣有一个建议。”此时,刑部李大人也站了出来,“这耳坠之物,定然是女眷的。不如让京城的女眷都过来认一认,兴许就能知道这耳坠是何人的。”
这个方法虽然看着无用了一些,但是的确是比直接去查抄那些女眷要好一些。
于是,他们转到了大院子里,让那些女眷们都过来认。
其中几个姑娘看到了那坠子,全是一愣,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就想直接离开。
“等一下!”皇甫恪颜将她们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立马就叫住了她们。
那几个女眷慌忙返回。
皇甫恪颜说道:“本宫看你们刚才的神情,分明是知道些什么。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本宫与陛下都不会罢休的。若是你们之情不能,罪当连坐。你们,可都想好了?”
那几个姑娘家不禁吓,全都跪在了皇甫恪颜的面前,说道:“娘娘饶命。这耳坠……这耳坠像是何妙人的!”
“不是像,就是她的。今日她还给我们炫耀过,说上面那只蝴蝶掐的是金丝,那翡翠也是上好的,得花不少银子呢!”
“是啊,是啊。”另一个姑娘也连忙附和,“今日上场打马球,她还特意摘下来,说什么若是掉了或者损坏了不好,很是嚣张呢!”
“陛下!”何大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跪下,说道,“陛下,小女的确顽劣,但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陛下明查啊陛下!”
那三个姑娘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们原本也没有要说的,只是不想牵连到自己而已。
此时,何大人的政敌已经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