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这才明白过来。陶蛮蛮问刚才的话，并不是要责怪她，而是让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所谓的好与不好就可以左右的。当时陶蛮蛮是如何和翁木兮成的亲，莫忘宫的人全都心知肚明。
那是威胁！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陶蛮蛮已经知道了答案。除去长平王府和龙威大将军府，她在京城，就算是孤立无援了！
等到了第二天，将军夫人果然来了圣女府，这回，红姑引了她进去。将军夫人看到了陶蛮蛮，却也并未表现的非常亲热。陶蛮蛮看着将军夫人从上到下地打量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义母，您看什么呢？如假包换！”
即使陶蛮蛮这么说了，将军夫人依然板着个脸，不过，表情比刚刚是有了些许的松动。“我且问你，前日你进宫给皇后娘娘送七色牡丹的时候，她可和你说了什么？”
这倒是难住陶蛮蛮了。毕竟，皇甫恪颜想要离开皇宫的事情在事成之前还是不可以告诉将军夫人的。不过，她们当日的确是聊了这个话题，其他的东西似乎都是随便扯上一扯的。
“我们聊了许多，不知道义母问的是哪一件？”
这样一说，将军夫人可就更加怀疑了。“你说不出来，便是假的！快说！有什么说什么！”将军夫人此时脸上已然有了些许杀气了。
陶蛮蛮急忙扑过去抱住了将军夫人，说道：“您就是我亲娘，你要杀了我，那便杀吧！”
这不是她和皇甫恪颜说过的话，但这是她和将军夫人说过的话。
将军夫人一听这话，立刻就软了下来。“孩子，见到你就好了！”
陶蛮蛮松了一口气。“姐姐不知道吧？她现在怀着孩子，我可不想让她担心！”
“她只以为你病了。我昨儿个没见到你，但还是给宫里说是见了你的。”
这么说来，皇甫恪颜也不会闲着无聊将她们闲聊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刚才应该是想乍一乍陶蛮蛮，也有可能是她也发现了皇甫恪颜和新帝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想从陶蛮蛮这里探听到什么。
陶蛮蛮松了一口气，总归是没有一不小心就将事儿给说出去。
陶蛮蛮扶着将军夫人坐下，红姑在一旁伺候，摆上了许多糕点茶水。将军夫人握着陶蛮蛮的手，说道：“你昨日是去了哪儿？”
陶蛮蛮看了红姑一眼，她虽然干着手上的活，却是重复地在干，明显就是想要偷听。
将军夫人看到了陶蛮蛮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过来，说道：“红姑啊，我有东西要拿来送给你们圣女的，可是我出门匆忙，忘记了。请你去一趟将军府，替我拿过来吧。”
将军夫人用了一个“请”字，吓得红姑立刻跪了下来。“夫人言重了，奴婢这就去取。不知是什么东西？”
“你去了将军府，见到了管家，只说是给圣女准备的，他便知道了。你跟着他去拿便是了。”
红姑这才走了。陶蛮蛮等她走后，才对将军夫人说道：“还真有东西给我呢？”
“那是自然！前些天，我去打马吊，赢了不少钱，就去买了些首饰。那里面有一支白玉簪很是好看，我当时就想到了你。”
陶蛮蛮的心顿时暖暖的，这种见物思人的感情，才是真真切切的感情。“谢谢义母，义母对我真好！”
“好了，你现在且说说，你昨日到底怎么了？”
虽说这红姑走了，但是这附近的花花草草还在呢！陶蛮蛮捏了个方术，隔绝了那些花草，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将军夫人。
这些事情，在将军夫人听来，就如同听那些嫦娥奔月的神话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呢！”将军夫人简直不敢相信，“那阿南呢，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在湖边围着呢。若是风佑南一起回来了，岂不是又要被弄死了？还不如让他先呆在那儿，好好休息方术才是！”不只是陶蛮蛮，风佑南的方术也大涨了不少呢！
“义母，你就信了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将军夫人还是将信将疑，“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嗯……这是个大事儿，我得先进宫找恪颜商量商量。若是要先告知陛下，那也得知道陛下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
新帝大刀阔斧地将朝堂里面的朝臣们大换血，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步的计划。
“那好，你进宫的时候，我陪着你一起。”
“这倒是不必……”陶蛮蛮想着说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到她们的计划，这是不能让将军夫人知晓的。“义母，您可以去长平王府给老王爷报一下平安。可以和他商量一下长平王府以后要怎么办。这平叛的事儿，是长平王府出面，还是我出面。这是不一样的。”
“没错，没错。你看，我都急糊涂了！若是由长平王府出面平叛，那至少可以将功赎罪啊！”
陶蛮蛮解了禁制，才发现红姑已经回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进不来，所以一直在外头候着而已。
那玉簪也由将军夫人亲手替陶蛮蛮戴上了。
将军夫人走后，红姑才说道：“姑娘，主人来了。”
陶蛮蛮倒是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也就刚刚才到。”
这禁制可以挡住红姑偷听，但是不一定能挡住翁木兮。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请他进来吧。”
翁木兮还是戴着面具，进来之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红姑奉上茶水之后就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她可不想做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翁木兮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半晌也没有开口。陶蛮蛮也就在那儿坐着，也不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僵着。说实话，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是那么的复杂而又僵持。说是夫妻，但确实有名无实，更没有什么感情。若说是敌人，却也没有完全撕破脸面，尚且挂着那么一点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