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急忙说道:“大管家没有旁的毛病,就是年轻气盛了一些。有时候顾念着同在一个庄子的旧情,有失偏颇了一些。”
二管家的措辞倒还算客气。大管家便也说道:“我怎么觉得是你看不惯原本在庄子里的这些弟兄,这才觉得我有失偏颇了呢?”
陶蛮蛮可就等着他们两个掐起来呢,当即得意地看了翁木兮一眼。翁木兮戴着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他的确是有些不满的。
他并不想让陶蛮蛮看到莫忘宫内乱的模样,虽说只是小问题,却也有失他这个主人的颜面。
“来人,将他们两个拖下去,各杖责二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想明白了,再来向我回禀!”
大管家和二管家半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就这么被拖到门外杖责了。陶蛮蛮喝了一口浓汤,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我不过是问了几句而已,你就杖责了他们,那这其他人还不得以为我是个母老虎啊!”
“你可不就是个母老虎吗?”
杖责了二十,最近几天都是下不了床了的。不过,也正是这样的机会,才能让翁木兮和陶蛮蛮看清楚这二人在其他人的眼底到底孰是孰非。
大管家和二管家都不能上前服侍了,那自然就是他们二人最得力的助手上前听后差遣。这二人似乎是级别不够的原因,也可能是被陶蛮蛮吓到的原因,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问什么答什么,从不多说一个字。
翁木兮可不是来这儿查庄子的,他是来找白虎的。纵然那两个管家都卧床了,但是正事不能停。
“之前这儿就说有白虎的踪迹,如今也已经找寻了许久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那二人却都没有直说,只说是还在找寻当中。
陶蛮蛮说道:“莫不是这庄子里换了新人,你们互相磨合,所以才会影响了进度?”这话若是再说的难听一些,便是大管家一派和二管家一派在争夺庄子里面的实权,无心替主人寻找白虎。
那二人立刻跪了下来,其中一个说道:“夫人明鉴,几个月前,我们的确有许多人看到有一道白虎的影子升上天空,只不过去山里寻的时候,却没有踪迹。但是,那天的的确确是好些人看到了的!”
这人言之凿凿,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这种事情,撒谎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原先就是这个庄子里的人吧?”
那人连连点头:“小的侥幸留下一命,全靠大管家照顾,不然今日也无缘得见主人和夫人。”
救命之恩,怪不得如此死心塌地。
“这白虎已经消失了近一百年了。这四象又是各有各的模样,你们看到白虎升天,自然会觉得白虎就在此地。不过,你们找寻了几个月了,就没有怀疑过吗?你们看那天上的云彩,也是各有各的模样呢!”
“夫人明鉴,那白虎升天之后,天色异常,绝对不只是一朵白云而已。”
翁木兮说道:“那么多人看到了,自然是有据可循的。莫忘宫的人可不是京城那些道听途说的无用之辈!”
陶蛮蛮瞟了翁木兮一眼,而后说道:“这里曾被屠杀,武阳侯的人在这里盘踞过一段时间。会不会……他们已经将白虎给拿走了?”
“不会。诛杀武阳侯他们的时候,我派人细细搜查了他们的东西,没有白虎。”
陶蛮蛮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那我们也上山找一找吧。毕竟……我可是非常与众不同的呢!”
翁木兮当即便笑了起来:“是啊,就连我都比不上你呢!”
而后,他们便让那二人在前头带路,亲自上了山。
这山的确是平平无奇,和高婉儿那边的山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没有高婉儿的山诡异呢!那座山上至少还有不知何处而来的瀑布声可以让人探寻。
“二公子,你应当是咱们这里最厉害的人了,你可看出了什么?”
“你不是说你与众不同吗?怎么现在又来问我了?”
陶蛮蛮也是个不服输的,当即说道:“那好啊!不如,我们就来一个比试吧!”
“比试?”翁木兮突然就来了兴趣,“好啊,什么比试?”
“反正这儿的人确信白虎就在这山中。那不如咱们就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谁先找到白虎。如何?”
翁木兮只是笑了一下,说道:“这白虎哪里是那么容易寻的?若是都没有找到呢?”
“那就算打成平手。可若是分出了胜负……那赢分那个人可以要求输的那个人做一件事情,任何一件事情。你可答应?”
“真的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翁木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蛮,这儿都是我的手下,肯定都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想赢,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你可确定?”
“我确定!”陶蛮蛮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若是能赢,便捏一个条件在手里,到时候,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就可以利用一下他。
可若是没有赢……没有赢就没有赢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翁木兮觉得自己一定会赢,或是打成了平手,所以心情很好,便对陶蛮蛮说道:“你也挑些人手帮你吧。省的到时候输了耍赖,说不公平。”
“还是不要了。你也说了,那些都是你的人。要是你安排几个当细作,探听我这边的消息怎么办?”
翁木兮说道:“那好办。大管家和二管家不是分成两派吗?那就让他们一人跟一个。赢的那个就掌握实权,以后谁也别闹腾。”
“好啊。这样最好!”只有这样,才会真的忠心跟随。毕竟,这大管家和二管家可是水火不相容的。
翁木兮和陶蛮蛮一起在山里头转悠了一圈。这白虎尚未看到,也没有看到什么方术做成的幻境。这儿只是一处普通的山而已。
二人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回到了庄子里。
大管家和二管家被人抬到了大厅里面,虽然丢人了些,可是主子和夫人想见他们,自然得是他们出来的。
翁木兮简单地说了一下他和陶蛮蛮的赌约。二管家当即说道:“小的誓死效忠主人!”
这句话很是明显了,他要跟着翁木兮。
的确,对于他们而言,翁木兮就是他们的神,若陶蛮蛮没有“夫人”这个身份,应当是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的。
大管家慢了一步,而后说道:“小的愿意追随夫人。”
“你可是真心的?事关你的职权,你若是想跟着二公子,你可以说出来,与二管家先比试一场。输了的再跟着我也不迟。”
说实话,陶蛮蛮也更喜欢大管家多一些。这个二管家一看也是个喜欢溜须拍马,投机取巧的。
大管家说道:“主人与夫人天造地设,小的跟着谁都是一样的。”
大管家这话说的很是漂亮。翁木兮甚是满意。
“你们二人可知道我为何要罚你们?”
二管家还在寻思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得罪了陶蛮蛮,现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大管家抢了先。
“不管原先是庄子里的人还是现在新来的。咱们都是莫忘宫的人。如今莫忘宫没落至此,咱们更不应该内斗。”
翁木兮很是满意。“还有呢……”
“不该因为一时气愤就什么话都说,也不该趁机向主上埋怨他人。”
大管家都说了,二管家自然不能再抢着说。那可就又要犯错了。
翁木兮很是满意,而后拿出了金疮药,说道:“拿这个敷 明天就能行走自如了。”
“多谢主人。”
“我知道,就算你们心中知道这是错的,但是肯定还是会不停地争斗。”
“所以,我才会安排这一场的比试。还希望你们可以愿赌服输。分出了输赢,以后若是还敢内斗,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听着是中肯公正的,其实就是站在强者的那一边。莫忘宫一百余年,可是从未停止过内斗的。翁木兮如此,也不过是想让强者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话说完了,他二人就被抬回了各自的房间。
副手在给大管家上药的时候,忍不住说道:“您为何要跟着夫人呢?这夫人年纪那么小,只怕……”
“主人那么宠爱夫人。古由烽火戏诸侯,若是夫人生气了,主人能不让她吗?”
副手茅塞顿开。“是,是,有道理,有道理。”
“更何况,主人这样的人,也不会娶一个空有美貌的人回来,更不会被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治的如此服帖。”
那副手是越听越觉得稳妥。“那二管家自以为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大管家说道:“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未到最后,都要小心行事。”
“那是自然。”
等到了第二天,大家就整装待发。不过,那山里面已经找寻了几个月了,也没有必要带上大队的人马。
所以,只有翁木兮、陶蛮蛮、大管家和二管家四个人一起上山,至于其他人,自然是平时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与平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