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夏也是高兴的不行。她去找二公子的时候，二公子一时间回不来，还特意嘱咐她要哄着陶蛮蛮高兴，没想到这些陶蛮蛮是这么的通情达理，也是让她喜出望外。
陶蛮蛮便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去了一趟龙威大将军府。念夏自然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的。
将军夫人见她来了，便留她在这儿吃午饭，还问道：“要是知道你要来，我便将那琴当面送你了。”
陶蛮蛮笑道：“我可是特意来谢谢义母的礼的。那你若是不送，我还未必会来呢！”
丫鬟送了茶水上来。将军夫人喝了一口，又问道：“那琴你可喜欢？”
陶蛮蛮说道：“我是不会弹琴的，不过念夏会弹。让她弹给我听便是了。不过那琴一看便不便宜吧？”
“咱们母女二人，什么便宜不便宜的。这琴啊也是别人送给我的。只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你姐姐可都不是这弹琴的料，这么好的琴，放着落灰了岂不是浪费？我思来想去，便送去给你了。”
将军夫人是想试探一下陶蛮蛮看懂了她送去的东西没有。毕竟事出突然，她自己都没有太大的信心！
她们二人之间虽然是一问一答，却也没有说出什么特别有效的信息。陶蛮蛮却在这时主动握住了将军夫人的手，说道：“义母，过几日我们便能去见恪颜了，日后也能时常进宫的。”
陶蛮蛮表面上是在安慰将军夫人，不过实际上，她的手则是在将军夫人的手心里写了“有琴”二字。
将军夫人将手覆在了陶蛮蛮的手上，说道：“所幸我现在还有一个女儿呢！”
二人聊了一会儿，想知道的事情也已经知道了，便开始着手给皇甫恪颜挑丫鬟的事情。不过，确实没有几个丫鬟愿意进皇宫的。但是，陶蛮蛮又不能将自己的打算告诉那些丫鬟，只能看着她们哭闹。
念夏在一旁说道：“圣女，你看这些人这么不情愿，就算是送进了宫里只怕也不能尽心地服侍皇后娘娘，不如……从咱们这儿选几个人吧……”
陶蛮蛮瞟了念夏一眼，说道：“此事我再与二公子商议一下吧。”
将军夫人看着那些丫鬟哭成这个样子，也着实是不忍心。龙威大将军府的那些丫鬟大多都是家生子，她们的父母在龙威大将军府也是服侍了十几二十年的。那些嬷嬷们过来求将军夫人，将军夫人着实是受不住了，这才说道：“你们放心吧，一开始便没有送你们进去，如今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省的外头的人碎嘴。到时候，皇后娘娘会全都退回来的。”
那些嬷嬷们这才止住了哭声。“夫人……这话……这话可当真……”
将军夫人说道：“你们服侍我少说也有二十余年了，还信不过我吗？”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那些嬷嬷带着自己的女儿是连连叩首。将军夫人却是叹了一口气。陶蛮蛮可是特意交代过绝对不可以泄露这件事情的。可是她于心不忍，还是泄露了。
将军夫人又说道：“此事绝对不可以泄露半分，尤其是莫忘宫的那些丫鬟下人。”看着那些嬷嬷们不解的眼神，将军夫人不遗余力地解释：“你们不懂朝政，但是也该知道咱们府里头以前也是出过内奸的。圣女现在风头正盛，又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只怕会遭人惦记。”
那些丫鬟们年虽小，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自然还是一脸的懵懂无知，不过那些嬷嬷却是记得那些往事的，急忙说道：“夫人放心，这事儿出了这间屋子，就烂在了奴婢们的肚子里，绝对不会泄露半句的！”
这些人都是龙威大将军府的老人了，将军夫人自然是信得过的，当即就让她们出去了。
等到了晚上，陶蛮蛮已经吃过了晚饭，就抱着那把琴，让念夏教她弹。陶蛮蛮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所以念夏说起那些话的时候，她是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的。念夏耐性极好，就连陶蛮蛮都忍不住说道：“若是我早就甩袖子不干了，你可真厉害。”
念夏只是笑了笑，说道：“圣女可是累了，那我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的确挺累的。”陶蛮蛮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倒也算不得是兴致勃勃，自然没多久就厌烦了。
“你去煮点茶吧。”
念夏这就出去了，没有多久，外头传来了脚步声，陶蛮蛮抬眼望去，便看到二公子从外头走了进来，身上披洒着月光，眼前一晃甚至还觉得他在发光。
二公子在陶蛮蛮的对面坐下，念夏也正好在此时将新煮好的茶水送了上来。
念夏上了茶，二公子便让她退下了。这段时间，陶蛮蛮一直没有说话。等念夏走后，她才说道：“帝后大婚那日出了事，你可知道？”
“知道。”二公子回答的很是简洁，随后发现不对劲，急忙补了一句，“与我无关。”
“当真无关？”
“自然无关，我都与你说好了。何况，若真是我出手……”二公子邪魅地笑了一下，“你觉得你能替他们挡住吗？”
二公子这表情的确是欠揍了一些，但是架不住他说的没错。陶蛮蛮有些泄气，而后说道：“长平王府还真的是内忧外患……”
二公子说道：“你不是说你会找太师大人帮忙吗？为何你没有去找他？”
陶蛮蛮说道：“又是念夏给你打小报告了吧？这做事都需要一个时机，哪里是说去找就去找的。”
二公子被这“时机”两个字噎地说不出话来。
“二公子，瑞朝的人讲究真凭实据，更何况这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若是不把铁证摔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肯定是不会认的。所以，莫忘宫里面有没有什么关于那件事情的记录或者是典籍？”
“当年我的先祖能逃到南疆已实属不易，如何还能再带着那些笨重的书籍呢？就连那些方术典籍都未曾带着，这才使莫忘宫没落至此。”
陶蛮蛮有些想问问他有琴山的事情。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只是表面上的和平，若是被他知道她知道有有琴山这么个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又节外生枝。可是……现在有念夏看着，她也出不去啊……
“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也不全是……”陶蛮蛮心里头还在寻思，说话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二公子便坐在那里，让她慢慢地想。
陶蛮蛮的确是考虑了许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茶水都已经凉透了。陶蛮蛮看向了二公子，二公子立马微笑着看着她。
陶蛮蛮看得出来，这个二公子的确是挺喜欢她的。也因此，倒是觉得挺对不起二公子的，为莫子规翻案的事情就更加上心了。
“二公子，我下面问你的话，只要你答了，我便信你。你可得好好地回答我。”
二公子立马坐端正了一些，说道：“自然，咱们既然说好了，我自然不会欺瞒着你。”
陶蛮蛮说道：“我想知道，你会对新帝和皇后娘娘下手吗？”
“自然不会，我的计策虽与他们有关，但是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不然，这瑞朝又要换个皇帝做，岂不是麻烦？”
陶蛮蛮听到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惊奇，便继续问道：“你原本的计划就没有打算对付新帝吗？”
“我原本的计划，是在朝廷之中安插莫忘宫的人，把持朝政，让新帝做个傀儡皇帝而已。只不过，这朝堂之上不止我一个人想要把持朝政，所以还有些头疼。不过，若是这个皇帝能恢复我先祖的名誉，著书立传，立碑祭祀，我说不准还能帮他把那几个棘手的给解决掉。”
“可若是真的立传了，不就等于是告诉世人，这世上真的有方术存在吗？”
“这是他们瑞朝该头疼的事情，与我何干？”
这就是陶蛮蛮与二公子之间的不同之处。他可以只顾着莫忘宫，但是陶蛮蛮不可以。以前瑞朝与她是没有什么相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如此，那我若是想安排宫女进宫保护皇后娘娘，可以从你那儿派人吗？”
二公子听到这话还愣了一愣。“你当真？你现在……这么信任我？”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就后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安排些伶俐的人我如何能放心？若是那些没脑子的，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若是反被人利用了，那岂不是防不胜防吗？我思来想去，你这儿的姑娘最为合适。”
二公子说道：“那好，我明日便安排人过来由你挑选。”
“我已经有人选了。”陶蛮蛮笑道，“我觉得念夏就很不错，而且也是我身边的，送去宫里也不会被人过度揣测。”
二公子一直都是带着笑的，不过当陶蛮蛮说出这些话之后，他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你还是想支开念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