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自相矛盾,难道你不是吗?你现在将我弄到了这里,那些看你不顺眼,想将你拉下来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弄死我。我死后,你自然就可以专心对付瑞朝皇室,不是吗?”
二公子沉默。陶蛮蛮继续说道:“如此,我呆在这里自然是不安全的。”
“可是你已经嫁给了我,不呆在这里,难道还想回京城吗?”
“没错,回京城我才是最安全的。那些想要对付你的人肯定也会顾及到瑞朝朝廷的态度,不敢轻举妄动。我可以住回圣女府,那儿应该都是你的人吧?”
“而且我可以答应你出门都会带上念夏一起,若是你不放心,还可以再给我安一个圣使,反正我还缺一个。”
“最后的最后,我保证会跟风佑南保持距离。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这样总行了吧?”
二公子被那句“绿帽子”给逗笑了。此时的陶蛮蛮真的就像是一个央求出门,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的的小妻子,着实让人高兴。
二公子不知道,陶蛮蛮一直都是演什么像什么的。
“你其实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京城,就算是送你回陶木族也没有问题。我必定是要找瑞朝皇室报仇的,你夹在中间,受伤的只会说你。”
“瑞朝现在的皇帝是我未来的姐夫。按照瑞朝人的说法,你现在和他就是连襟。你们都还沾亲带故的呢,一定要喊打喊杀的吗?”
“我先祖为瑞朝立下汗马功劳,还不是被卸磨杀驴?我作为子孙后代,自然是要替先祖报仇的。”
“可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呢心中真的有那么深的仇恨吗?”
二公子被陶蛮蛮这么一问,一时间竟然回答不出。陶蛮蛮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毕竟她连几年前的一些小恩怨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呢?
就算这故事真的流传了下来,唏嘘是肯定的 但是要说血海深仇,非要以命相搏,却不见得。
“二公子,若是你报仇成功了,那瑞朝皇室的子孙不是照样要来找莫忘宫报仇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若是我能帮莫子规翻案,让整个瑞朝人都能知道当年的真相,还莫子规一个清白,还他一个应有的名声,为他建碑缅怀,不好过你们的杀戮吗?”
这是陶蛮蛮能想到的最折中的办法了。
她相信莫子规的确是无辜的,也理解莫忘宫后代要报仇雪恨的心情。但是,她同样不想伤害到皇甫恪颜。若是新帝出了什么事情,她又如何能好过呢?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阻止莫忘宫的其他人继续伤人,老老实实地生活,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帮莫子规翻案的!”
“他们如何会相信你呢?”
“肯定会有人相信我的!你知道那位太师大人吗?他可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而且很是讲道理,也很聪明。我若是找他帮忙,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二公子看着陶蛮蛮久久没有说话。就刚才这些功夫,两个原本剑拔弩张的人却是异常的和谐。不过,现在被二公子这么盯着看,陶蛮蛮却很是不自在。
她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二公子这才说道:“既然那位太师大人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而喜欢风佑南呢?”
陶蛮蛮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一问。
“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想过……不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吧……就好像川穹血藤再宝贝,人每天吃的,不还是白米饭吗?”
“可他不是川穹血藤。风佑南也不是白米饭。”
陶蛮蛮不知道二公子为什呢要在这件事情上较真,好似在为翁木兮鸣不平似的。
“那就当是我比喻错了好了。不过,这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就好像晚舟姑娘自小就照顾服侍太师大人。可是太师大人就是不喜欢她。我也觉得很奇怪啊!”
二公子突然有些无话可说了。
陶蛮蛮又问道:“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我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让我考虑一下。你先休息吧。”
二公子说完这话,便走到了屏风外面的软榻上坐下。陶蛮蛮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不会碰自己了,这才往床上去了。
今日可是思虑了整整一日,想着怎么躲过今晚,也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回到京城。
若是留在这里,那可就真的成了笼中之鸟了。她可不会这么任人宰割呢!
陶蛮蛮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虽说,她暂时和二公子还是有商有量的,二公子也没有太过为难她。
不过,陶蛮蛮在夜里还是经常能梦到二公子突然褪下了羊皮,变成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她时不时地就被这个梦境给惊醒。
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亮,还是念夏过来服侍她起身,就和以前在圣女府时一样。
陶蛮蛮洗漱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回想起了以前在圣女府的时光,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想明白了。
比如,原本她藏的好好的川穹血藤为什么突然会不见了,后来又离奇地交给了叶知北。当时,她以为是十姑娘偷的,其实,是内贼所为。
因为二公子不想他为难,所以就让人偷了,将这事儿给办了。
念夏给陶蛮蛮准备了一套颜色鲜艳的衣服。陶蛮蛮瞟了一眼,说道:“我看整个莫忘宫立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单你们主人上黑色的。我穿的像花孔雀一样,不太合适吧?”
“合适。”念夏笑道,“主人今早吩咐我说要陪夫人回京城的圣女府居住,说是与夫人说好了的。”
念夏现在的态度和昨日很不相同。想来是二公子昨天在房间里过了一夜,她就真的以为陶蛮蛮已经是名副其实地夫人了。
陶蛮蛮心情也是大好,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道:“在京城,你还是要叫我圣女的。”
陶蛮蛮出去的时候,眼睛上还是被蒙了一层白绫,被念夏扶着上了船。等到了船上,陶蛮蛮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这便靠着车壁,安然地睡了过去。一回生,二回熟。她可是将这句话贯彻到了方方面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