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玉玺放在烛火之下细细端详,一是想辨别一下真伪,二是想看看有没有磨损或者是裂痕。
不过,这么一看可了不得,他发现原先里头空出来的龙已经没有了。
新帝将玉玺盖在了白纸上,白纸上印出来的字他无比的熟悉。不过,这也不能保证这玉玺就不是伪造的。
新帝又叫了工部的人过来验证,他们看了足足几个时辰,看到太阳已经升起,晨曦微露,才回禀说的确是玉玺无疑。
陶蛮蛮虽没有仔细瞧过玉玺,却也猜出青龙应该是回去了。
若是里面依然空了一块,那自然是别人伪造不来的。
至少,在陛下心中是这样认为的。他以为青龙这事儿是个秘密,翁木兮绝对不会知道。
陶蛮蛮凭着自己曾经帮个小海公公,所以得以早早地松了绑,坐在一旁,还有好茶好果子伺候着。这架势一点儿也不是嫌疑犯的模样,倒像是被请来做客的。
翁木兮却是在一旁皱着眉。新帝的反应让他始料未及。他原以为新帝会大发雷霆,将陶蛮蛮关押至大牢。到时候,他在添油加醋地说一下陶蛮蛮和长平王府的关系……
新帝已经拿着玉玺直接走到了陶蛮蛮的边上,那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反应。很明显,他在迁就陶蛮蛮。
翁木兮已经站起来了。“陛下,这样于理不合。”
新帝抬了一下手,翁木兮就闭上了嘴。
“翁卿辛苦了,一会儿就要上朝了。小海,安排翁卿去用早膳。”
这就是将翁木兮给支开了。
翁木兮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机会突然就偏离了轨道。陶蛮蛮从进到御书房之后,可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呢!
翁木兮被小海公公带走了。御书房里面只剩下了陶蛮蛮和新帝两个人。
新帝找了个位置坐下,和陶蛮蛮一起吃了起来。“怎么回事儿?”
“我找到了青龙。翁木兮想陷害我。陛下,你可得小心着他一些。”
“翁卿想陷害你?”新帝立刻就笑了起来,“这翁卿的名声可比你好上不少,你可知道?”
“名声并不重要。了也不一定是真的。我知道陛下不信,翁大人也的确帮助过陛下。不过,多留个心眼不是什么坏事儿,陛下觉得呢?”
陶蛮蛮这是在说翁木兮,同样也有几分影射长平王府的意思。
长平王谋反的名声是假的,新帝是知道的。长平王曾经帮助过新帝,他也是记得的。而现在,新帝正在防备着长平王府呢!
既然能提防长平王府,那自然也可以提防翁木兮。
陶蛮蛮见新帝的神色有变,就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变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陛下,一个深得民心的太师,也未必是个好事。”
新帝看着陶蛮蛮,而后站了起来。“圣女所言甚是。既然在宫里,一会儿就陪着皇后用个早膳吧,她许久没有见你了。”
陶蛮蛮倒是没有想到新帝居然会主动让她去见皇甫恪颜,之前都是将她们拦在宫外的。兴许是她帮忙找到了青龙,让新帝重新开始信任她了吧。
这样也好,她大半夜被翁木兮带进宫的消息必然也会传到皇甫恪颜那儿,见上一面,省的她担心。
陶蛮蛮来到了凤仪宫。孕妇嗜睡,这会儿皇甫恪颜还没有醒呢。陶蛮蛮也是被逼着熬了一个夜,干脆就在凤仪宫的偏殿小睡一会儿。等皇甫恪颜醒了再叫她就是了。
谁知道,这一觉就是日上三竿,陶蛮蛮起来之后,才知道连新帝都已经来过一趟了。
这下子,她觉得十分地丢脸。
皇甫恪颜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错,还招呼陶蛮蛮来吃御膳房新出的糕点。
陶蛮蛮却是没有那么放松,还嘱咐皇甫恪颜最近要小心一些。
“莫忘宫这次是冲着我来的,当然也是冲着长平王府去的。没了圣女,没了可以救驾的将领,那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既然知道他的计划,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呢?”
“翁木兮的脑子好的很,演技又好。若不是这次他明晃晃地挟持了义母,你们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对不对?”
皇甫恪颜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的确……这京城里没有比他再好的人了。”
“就是如此。他有这么好的名声在,不露出真面目,是动不得的。再者说了,他那本事,我定然得搞出大动静来才能行。”
“我莫忘宫的人又多。若是不一次缴个干净,那以后还是会冒出来的。斩草要除根,不然就是春风吹又生了。”
“行了,你照顾好自己就是了。我也该回去了。”
再说前一晚,将军夫人将昏迷的风佑南带回了将军府。等到第二天,风佑南居然就自己坐在大厅里面等着她。
将军夫人自然是吓了一跳,再加上之前青龙附身,一时间也不敢轻易认他。
风佑南见到将军夫人之后就立刻站了起来,说道:“婶婶,我不是在牢里面吗?怎么会在这儿?阿蛮呢?”
这称呼语调都没有错。将军夫人这才放心了一些,说道:“你昏迷了许久了,先吃点东西吧。阿蛮……阿蛮不会有事的……”
若是真的出了事儿,这龙威大将军府也不会这么安静了。
过了几个时辰,陶蛮蛮还真的回来了,看到风佑南醒了,当即就热泪盈眶。
风佑南抱着陶蛮蛮安慰道:“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大意了。竟然没有察觉已经被他给发现了。”
念夏送陶蛮蛮出宫之后就折回了凤仪宫。宫里的路有大有小,有热闹也有僻静。念夏只是沿着自己常走的那条路走,可没一会儿就发现眼前的路突然变了。
念夏发觉不对,刚一转身,就瞧见了一个宫女衣裳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但是,很显然,这不可能是宫女。
那人走近了几步,念夏吓得立刻行礼。“见过晚舟姑娘。”
晚舟的身份的确是特殊的。她的确是自小就在照顾翁木兮了。所以,她和别的人自然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