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嫤诗的去世彻底斩断了风白两家的商业联姻关系,两大集团彻底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般的较量。
风冽一夜间转变了性子,从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变成了游走在商业圈游刃有余的业界精英,他凭借铁血手腕开辟了一条属于风冽的商业之路,成了上位圈不可多得领头羊,拥有这些傲人的成绩,风父毫无顾虑地将集团交由他手里,从此,商业圈开启了名为“风冽”的时代。
至于风凛,却仿佛随着白嫤诗的离开一道,再次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风冽偶尔会猜测他是不是去陪伴白嫤诗了,可又很快将自己埋手在繁重的工作中,试图让自己不自觉涌出的那一点思念湮灭……
五年后。
总裁办。
结束一轮会议后,风冽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五年的时间将他身上的轻狂和戾气洗涤的分毫不剩,余下的便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与稳重。
漆黑的发被修剪的利落干净,面部轮廓比以往更冷硬,他长腿架在茶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一叠照片,那是五年前他收到的匿名照片,如今却成为他唯一的念想。
白嫤诗死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梦见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被推上了殡仪馆的车,另一边是漫无边际的花海,女孩儿穿着粉色的长裙像一只蹁跹的彩蝶在花丛中飞舞,可转瞬之间,无边无际的花海变成了火红色的烈焰,将女孩儿团团围住,风冽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可始终触摸不到女孩儿的手,他眼睁睁地看着白嫤诗被烈焰焚尽,耳边回响着她撕心裂肺的求救和呼喊,她叫的,是他的名字。
“嫤诗!”
从睡梦中惊醒,风冽茫然四顾,他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将散落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按在心口,心底无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那是他这一生的亏欠与诅咒,却也是唯一的温柔。
Anna敲响办公室的门,将一叠资料递给风冽,道:“Boss,这是F国那边的情况,大少爷一直在照顾某个人,那人的身份背景不容小觑,我们的人没有办法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但可以肯定,他与大少爷的关系非同小可。不过最近一条消息显示,大少爷已经回国了。
“另外,林莫琪最近的行踪我们也没有找到。但是之前跟她联合起来制造车祸的人已经被全部抓捕归案,并且按照您的要求,我们搜集并且提交了其他的证据,表明他们可能涉嫌几起要案,还是一起未遂谋杀案的嫌疑人,律师正在争取无期徒刑……”
翻了几页后将资料扔在茶几上,风冽漫不经心地摩擦着照片中白嫤诗的脸庞,他的眸如一湾春水,温润荡漾,生硬的轮廓也随着手里的动作放松下来。
Anna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温柔的风冽,在她心里,Boss就像被抽取七情六欲的男人,他没有过多的情绪,那一张俊朗如玉的脸上除却冰冷,便再无柔情。
她敬他,畏他,也在心里偷偷地恋着他。
“Boss,这位……就是你的夫人?”Anna好奇地问道。
“不是。”风冽否决的很彻底,随后痛苦地闭上双眸,喃喃细语,“她是……我的命!”
不用过多解释,Anna也能看出照片中的女人对风冽的重要性,既然是命,那便是唯一的,不可失去的,一切。
如此,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将照片收好,风冽起身勾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道:“待会儿还有行程吗?”
Anna:“下午的行程已经结束,傍晚的酒会……”
“推了。”不容她再多言,风冽拿起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他已经很少喝酒了,除了必要的应酬,他几乎滴酒不沾。时间让他逐渐改去那些曾经伤害过白嫤诗的坏毛病,一点一点,他连同皮肉挖了个干净,成为了今天的风冽。
他固执把自己还原成初遇白嫤诗时的那个男人,除了强大,他再也不复曾经那般暴虐与狂躁,这样的自己,她……会喜欢吗?
风冽驱车前往林城北区的芍山陵园,途径一家花店时他买了一束粉玫瑰,他将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座位上,视线看过去时露出温柔的神色,还有一种名为怀念的情绪。
他在白嫤诗的墓前站了了许久,平日里言辞犀利简练的他,今日话出奇的多,他像一个久盼妻子归来的丈夫,将她空缺的时光里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仿佛她不曾离开过。
风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半天,他置若罔闻,在最后一丝好脾气被磨去时,风冽拿出手机,入目的是一条引人深思的短信,来自一个已经失踪了五年的女人,林莫琪。
“想救你的儿子,来西南区废弃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