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嫤诗收拾了几件衣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别墅,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白公馆。
偌大的白公馆空荡荡的,踏进去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小姐?”
“林叔,我回来了。”
白嫤诗上前轻轻抱了抱久别的管家,鼻尖酸涩,眼眶瞬间盈满泪水。
“林叔,我想你,想哥哥了。”
“傻丫头,是不是在风家受欺负了?”
如果只是欺负就好了。
白嫤诗不着痕迹的抹去泪水,摇了摇头,道:“哥哥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过?”
林叔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先生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来电话了。”
白瑾言,白家一呼百应的掌权人,即便是在整个z国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三年前他将白氏集团的总部迁移到F国,余后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度过。
“其实哥哥还在生我气,一直都在怪我违背他的意思坚持嫁到风家,我都知道的。”苦笑着说道,白嫤诗心如明镜,无论是风冽对她的感情,还是哥哥无言的责怪,她都很清晰地放在了心里,曾经,这两个人一直被放在天平的两头,孰轻孰重,不相上下。
这就是她用亲情裂缝换取的爱情,还真是不值当啊!
可经历过沧海桑田般的疲惫,她才看透自己在这一场镜花水月的感情里所占据的位置,毫不起眼,转身可弃置不顾。
下午,白嫤诗给认识的一位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聊天的话题很通俗,谈不上新颖,对于白嫤诗来说,就像挖掉身上溃烂许久的一块腐肉,挥刀的那一刻是痛不欲生,血流不止,可痛过了,也就不疼了。
这顽疾,也算是不治而愈。
“你真的准备离婚?想好了吗?”
那人询问的语气颇为怀疑,似乎不相信她这般做法,也是,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她可以做下的决定,英勇无畏,倔强坚持,终于能够毫不留恋地舍下这一段劣迹斑斑的感情了,如同挣脱肩上自我束缚的枷锁,终得自由。
离婚协议书简单粗暴的很,没有什么需要商榷的细节,尤为瞩目的不过是那一条“女方自愿净身出户”,她赔掉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终于看清了这段感情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飞蛾扑火,醒悟的也不算太晚。
回到白公馆,出乎意料地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男人靠坐在沙发上,眉宇紧锁,在听见脚步声时微微抬眸,眸色骤变,凌厉如刀。
“林叔,请他出去。”
这个时候后没必要再给谁留情面了,白嫤诗也终于硬了一回心肠,不待见风冽一回。
“跟我回去。”
大步走到白嫤诗面前,钢筋铁骨般的手掌紧紧钳制着她的纤细的手腕,刺骨的疼痛让人眼前一白,白嫤诗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那只腾出来的手狠狠给了风冽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穿破眼前重重迷雾,此后都不会再执迷不悟了。
“你敢打我?”
从震惊到愤怒,不过片刻功夫,那一巴掌让风冽更加笃定白嫤诗与风凛之间不可告人的奸情。
他将白嫤诗所有的拒绝与挣扎都归结为替某个人守身如玉,于此,便是罪无可赦。
白嫤诗淡然抬眸,目光扫过风冽微红的侧脸,心下毫不愧疚,还真是难得。收拾好心头残留的情绪,白嫤诗摘下无名指上那一枚从来只有她一个人戴着的婚戒,见她这般动作,风冽只觉得周身开始有些发冷,一阵惶恐自心头蔓延全身。
“戒指还给你,风冽,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我白嫤诗自认为不欠你什么,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
风冽接过她手上的戒指,死死扣在掌心,他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一直被藏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只有无人的时候他才敢拿出来戴上一会儿,仿佛那片刻,就是他们彼此相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