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曾好眠,白嫤诗数着秒针醒来。料想风冽已经收到了自己的离婚协议书,那么她现在总该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
回到别墅时已经将近十点钟,白嫤诗特意稍稍推迟了半个小时,料想那人应该去上班了。
客厅有些脏乱,玻璃酒瓶胡乱摆放,东倒西歪,还有一部屏幕碎成粉末的手机绝望地躺在角落里。
白嫤诗弯腰捡起,脑补了手机“英勇就义”的全过程,她还是低估了风冽的怒火,那个人从来就不会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一旦寻到释放的出口,便如江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上楼准备换一套衣服,路过风冽卧室时门从里面被打开,饶是白嫤诗好心脏也被惊吓到出了一身冷汗。
风冽松松垮垮地裹着浴袍,表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阴鸷冷漠,视线触及白嫤诗的瞬间,双眸紧缩,整个表情凭填了几分戾气。
将他这一系列在常人看来反常于风冽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归结为“起床气”,白嫤诗也没多放在心上,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以至于他露出一种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错觉。
“昨晚为什么不回来?”冷冽的嗓音割扯着喉咙,风冽仁慈地将滚滚怒火一再压制,莫名的,他想听白嫤诗解释,最终结果如何,是否接受惩罚,完全取决于她的态度。
白嫤诗一夜没睡,此时头脑如同一团浆糊,昏沉沉的,对上风冽,原本就烦闷的心情更是平添几分躁怒。
她不认为自己和风冽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交流,那猩红的眸就像暴怒的野兽,因为挑衅而达到了癫狂的状态,似乎下一秒便会凶猛地扑向猎物,给予致命一击。
果断,狠绝。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不是她的家?
风冽冷笑道:“那哪里是你的家?我大哥那吗?”
白嫤诗没想到他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更没有想到自己一巴掌出于本能的甩了过去,顿时,风冽冷冽的脸上留下了醒目的掌印。
垂下的手掌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整片掌心和手指痛得发麻,可想而知自己用得力道之大。空气死一般的沉寂,白嫤诗听见了自己惶然加速的心跳,视线转向风冽时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巨大的拉力将人带入房间,门“嘭”的被摔上,声音震耳欲聋。风冽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扣住白嫤诗的手腕,随后便是狂风暴雨般地吻,落在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上。
力量悬殊让白嫤诗心急如焚,不能让风冽碰她,绝不。
誓死抵抗着,白嫤诗越反抗,越能挑起风冽的征服欲,此时此刻,他就像一只饥饿到极点的野兽,将捕食到的猎物一点一点拆骨入腹,再也休想逃走。
所有的抗拒如同螳臂当车,白嫤诗心下浮起层层绝望,孩子……
在被扔到床上,衣衫碎成褴褛的碎片时,她终于无法克制下去。
“孩子会出事的!”
白嫤也不知道自己用尽了多少力气才吼出这么一句话,语落后,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风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从她胸口抬起头,他的眸明暗交杂,似有暗潮汹涌。
白嫤诗也不敢动,与风冽四目相对,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丝为人父波动和异样,然而,除却冰冷,只剩无尽的墨色。
她听见了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