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绯喵的额头很烫,可意识还算有些清醒,朦朦胧胧间被乾乘扶了起来,也不知道乾乘手里勺子里盛的什么,就要往她嘴边凑。
或许,是能让她好受一些的药吧?骆绯喵想着,虽然压根也不想喝,可为了能活命,也只得狠狠心喝了下去。
整整一碗红糖水灌下肚,骆绯喵只觉得腻得慌,她不怎么爱喝糖水,再加上三日没吃东西了,一时口中滋味难以形容。
可好歹,看事物清醒了不少——乾乘正在床边坐着,此时正将空了的碗放在桌上,见她醒了,便冲她露出一副难以言诉的神色,就好似骆绯喵欠了他千八百两银子一般。
“咳咳!”骆绯喵一咳嗽,一双手就搭了上来——正是跟着乾乘进来的药堂大夫,他替骆绯喵号了脉,呆了呆——原来不是富少爷,而是个小姑娘啊!他又看了看骆绯喵的神色,随后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乾乘。
恰巧此时骆威武进门来,手中不知拿的什么东西,见人都在,便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东西“啪”地一声甩在了床上,正正落在骆绯喵的眼前。
屋里瞬间变得死寂。
除了乾乘给了骆威武一个甚是欣慰的神色以外。
骆绯喵简直难以言喻自己遭遇了什么——骆威武如今是大大咧咧地把女子最为私密的东西——月事带甩到了她的面前吗?!他曾经也这样胆大包天、不分尊卑地给老爵爷甩过月事带吗!骆绯喵算是看清楚了,骆威武此人绝对欠敲打,还是密牢最适合他!只有被各路狱霸每日摧残着,他才能知道什么叫做上下有别!
“咳!咳!”骆绯喵想到兴起处,忍不住又咳了起来,咳到最后眼睛一闭又昏了过去。
此时大夫也终于明白了——乾乘以为骆绯喵是来了月事,然而骆绯喵却是发烧了,并且还被这两个人拖了许久。
“你是傻的吗,自家夫人都烧成这样了你还只顾赶路?!”大夫不忿,光明正大地指着乾乘的鼻子骂道,“还自以为是地配药材,延误了病情怎么办!”
从小到大,从没有谁指过乾乘鼻子,此时乾乘只觉得满脸的不解:骆绯喵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什么不说非要硬撑呢?她睡了这么久,他还好心地让骆威武赶马车慢一些呢。还有——她不是来了月事吗,他还好心地让骆威武去外边买的月事带啊……
药堂的大夫没有中砂府的老大夫厉害,再加上骆绯喵的病情被生生拖了三日,所以即便用上他手里最好的药,也要等上七日,骆绯喵才能退烧。
……
与此同时,夕阳西下,柳柳站在中砂府门口满目惆怅地盼星星盼月亮,希望骆绯喵会突然出现。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骆绯喵会出现什么意外,可万海又是个老油子,她只能听他的,不然谁知道万海会把她丢进哪间牢房里关着呢?
身后一抹身影突然出现,缓缓地站在柳柳的旁边。随后那人一把将柳柳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心,会回来的,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
柳柳歪着脑袋搓牙,爵爷不在,她是不是可以把冯夫人这个疯婆子的燕窝、青果、小点心通通都给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