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楼?”
李守武的脸顿时变成了一个火柿子,红的不行。
清纯如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会是花楼啊。
“啊!”
“妈妈,快别打了,再打了就要打死她了。”
“哼,让她再逃?关起来,两天不许给饭吃,每天只许给一点水喝!”
听到花楼里传来的声音,李守武的表情有些犹豫了,“就算是花楼,那女子大约也是不愿的,被卖或者是被拐来的……大家都不管,万一出人命呢?”
那老者无奈一笑,满是沧桑:“小伙子,这年头,有多少人命在背地里消失啊?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无论是自愿还是不自愿的,总之都是人花楼的主人花钱买来的,都是有买卖契约的,你能怎么办?”
李守武顿时哑然。
是啊,人家是有契约的,是合法的。
他能怎么办?
“唉。”
李守武叹了一口气,见一边的江小白一脸的平静,仿佛不受丝毫影响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小白,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刚刚花楼里发出的惨叫啊。”
“都是各自的命,自己不抗争,等着别人救你吗?”
江小白相当冷漠,看了看日头,快要到申时了,便说道:“走吧,去叫上那谁,咱们就去漱芳斋等着了。”
李守武翻了一个白眼,“那谁是谁啊?”
江小白不搭理,迈开大长腿就走了。
“切,你和张文书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别扭种!”
“白奕星!”
忽然,传来了一种凄厉又惊喜的叫声。
江小白猛地回头,想要找到那发声的源头,可是后面的花楼一片平静,连个窗户都没有打开的。
花楼白天开门,那是犯法的。
“小白,怎么了?”
“小武,你刚刚有听到有人叫白奕星这个名字吗?”
“什么?”
李守武不明所以。
“白一心!你个死丫头再跑信不信我打死了?”
路边一看起来十五六的姑娘叉腰揪着一个五六岁样子的小丫头,低头骂着。
李守武看了过去,笑着调侃:“喏,你是听到那个姑娘叫什么白一心吗?”
“什么什么白一心?那是我妹妹的名字,你瞎叫什么?”
谁知道那姑娘耳朵很尖,一下子就听到了。
直接抓着妹妹的手走了过来,杏眼瞪得圆圆的,怒视李守武:“你这个人还没礼貌!”
李守武囧!
他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听到。
被人指着鼻子骂,也只能赔小心道歉,毕竟是自己不礼貌在先。
“真是不好意思,我兄弟刚刚听到了你叫你妹妹的名字,还以为听到了熟人的名字,所以我才……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江小白没有说明缘由,可是李守武也不傻,看江小白现在错愕中还有些失落的样子就猜到了大半。
那位姑娘**撅了撅,还是十分傲气:“哼,我管你呢,反正你得,你得……”小姑娘眼珠转啊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没到**高的妹妹,白一心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兴奋的说道:“你得赔我们糖葫芦!”
“对不对,姐姐?”
小丫头抱着姐姐的**,讨好一笑。
那姑娘点点头,“对。”
李守武苦笑一声,无奈之下只能去买了两根糖葫芦给了一大一小,这才算完。
这姑娘领着妹妹走出几步远,忽然回过头来,说道:“喂,我叫白一意!”
“白依依?”
“不是依依,是一心一意的一意!”
“哦哦。”
李守武挠挠头,不明白对方告诉他名字是为了啥。
等那姐俩走后,李守武便对着江小白说道:“小白,你说刚刚那姐俩的名字真有意思,姐姐叫一意,妹妹叫一心,不应该是姐姐叫一心,妹妹叫一意吗?”
而且一意这个名字,好绕口啊。
一般父母谁会给孩子起一个这么绕口的名字啊?
“小白?”
久久得不到回应,李守武推了一把江小白。
江小白这才清醒过来,点点头:“嗯,走吧。”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也许,刚刚只是自己幻听了吧。
谁还认识白奕星呢?
尤其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死了啊。
“嗯?嗯什么嗯啊你!喂!”
李守武吵吵闹闹的追了上去。
而此刻花楼里,有人站在窗户前,看着那扇关的紧紧地窗户,背对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年轻姑娘,说道:“无论你是什么人,之前有过什么背景,认识过什么人,那都是过去了。”
“因为,你现在只能是抚琴,醉花阴的抚琴,明白吗?”
“我不要,我……我不想做几女!”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还在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之前种种噩梦,她都活下来了。
她活下来,是为了好好的活着,不是为了做一个一点朱唇万人尝,一条玉臂千人枕的几女!
那她还不如死呢!
“不做几女,就做死人,你自己选一个吧!”
站在窗户前的**转过身来,并没有多少耐心。
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可是这个女人还是不甘心,不配合。
她需要的是一个有姿色有特色,但是又听话的人,如果她不够听话,那么前两者再出色,她也是不需要的。
伤痕累累的女子咬牙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发狠的说道:“那你杀了我啊!”
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对自己下杀手。
虽然每次逃跑后都是一顿毒打,但是都会注意着不让自己死了。
所以,她应该不会下死手的吧?
“好,我成全你。”
**瞥了一眼,便知道对方的心思。
在这里,她看过世界最丑陋冷漠的面孔,也知道所有肮脏的心思。
所以,眼前这个姑娘的心思,逃不过她的眼睛。
“在她手腕上划一刀,然后把她绑在这里,慢慢熬干血吧。”
“是。”
有人抬起年轻女子,将她绑在长凳上,然后蒙住双眼,在手腕上划了一道。
并不怎么疼,比起之前受过的酷刑来说。
只是……
“滴答!”
“滴答!”
整个屋子安静极了,就只有她的血,一滴滴低落的声音,让她一点点迎接死亡的到来。
满满的,恐惧笼罩了她整个人。
她觉得过去了好久好久,自己却还没死,只是听着自己的血“滴答、滴答”的声音,她恐惧极了。
不要,她害怕了。
不想死了!
“我不想死啊!”
没有人回应她。
“求求你们,我什么都答应你们,我不想死。”
“真乖,抚琴。”
有人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