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江老太太和杨春花都急了,连忙拉住村长,语气也软了两分:“村、村长,这事儿不能报官!我们也不是存心想打伤谁,她皮粗肉厚,养两天就好了,您看这事儿能不能就这儿样算了?”
村长捋捋胡须,转头看向江小艾:“江老婆子,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们还是问问小艾丫头吧,她要报官,你两准跑不掉!”
本以为吓吓这俩毒妇,她们至少会讨好讨好江小艾,哪知……
杨春花一副不服气的嘴脸,理直气壮吼道:“她?她又不是我们江家人!她不过是个外人,凭啥能报官啊?”
“好啊,既然我是外人,那你们凭啥能对我呼来喝去,又打又骂?还敢把我卖了!”江小艾气的指尖发颤,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原主和她母亲在江家任劳任怨十余年,包揽田里地里,还有家里的所有农活,却在人家眼里,还是个外人!
江小艾眸光骤冷,锐利的眼睛一一扫过两毒妇脸上,拨高声道:“告诉你,就凭她是我母亲,我就有权告你们!还有,今儿我不仅要告你们殴打我母亲,还要告你们拐卖良家少女!”
“实话告诉你,我虽姓江,却不是你们江家男丁的娃,这个世界上,能卖我的人只有我娘和我爹!你们私下买卖我,就是犯法,你们可想清楚了,两条重罪加起来,够你们蹲一辈子牢房了!”
村长乍一听,怒瞪向江老太太二人:“糊涂啊!你们当真把小艾丫头卖了?”
杨桂花看他们说的振振有词,好像是这个理儿,心虚道:“村长,这野丫头在我们江家长大,吃的是江家的米,难道我们还不能把她送出去?”
她这反问,村长更气了:“你说的屁话,你们只是小艾丫头的姥家人,别说没资格卖她,你们连打骂她的资格都没有!你这就等于拐卖!是要坐牢的!”
这下,杨春花真慌了,忙扯扯婆婆的衣角,慌道:“娘,咋办呀?你也打了她们,是你让卖她的,这小野种要告咱们啊。”
她还年轻,儿子再过两个月就要考秀才了,她不能进牢房啊。
江老太太冷眼一横,脸色难看,转而对江小艾‘和蔼’笑笑:“小艾,这是个误会,咱们都是一家人,报啥官啊,反正你也逃回来了,你娘也没多大事,这是就这么算了。”
“呵,这还叫没事?”江小艾指着昏迷不醒的娘亲,火冒三丈:“你们不想报官也可以,立刻叫人请大夫给我和我娘看病,不然现在就去报官。”
原本在普通家庭,请大夫看病那是最平常不过了,可在江家却不一样。
一提到花钱,江老婆子的心,那叫一个疼啊!
她翻个白眼,脸上的假笑当时就垮下来:“就你们这点小伤,花啥冤枉钱啊!就这伤至少得花我四五两银子,这些银子都够咱们家买一年的米了!要不这样吧,这两天你们不用干活,休息两天就好了。”
呵,娘都不省人事了,还叫小伤?
江老婆子吝啬抠门,那也是远近闻名,江小艾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想花银子是吧?”
她转身对着村长,可怜巴巴的‘哀求’:“村长爷爷,我娘伤到脑子,再拖下去恐怕会一直瘫痪,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其实,娘的伤她刚才暗中查看过,看着血淋淋的,实际不是很严重。
大部分都是外伤,之所以不省人事,是后脑勺被打了一扁担,受了震荡,好在没伤到要害。
等摆脱这一家极品后,她找到活血散淤的草药,自己也能治好娘的伤。
村长叹息着摇摇头,朝江老婆子冷冷道:“你们是请大夫?还是报官?自己选吧。”
杨春花暗暗对婆婆使眼色,悄声道:“娘,这病甭治了,我瞧着她伤的挺重的,万一花了钱,又治不好,反倒像小野种说的,一直瘫痪下去,咱还的派人伺候她呢?”
老太太一惊,也朝着江秋瞥了一眼,觉得大儿媳说的有道理:“村长啊,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们家十口人。”
“老二最近腿摔了,我都没钱请大夫。我大孙子金宝要乡试考秀才,二孙女银宝又要谈一门好亲事,这处处都要花钱啊,不是我们不请大夫,我们压根就没钱啊……”
江老婆子说一千道一万,嘴里挂记的全是她的宝贝孙子孙女,压根就没把江秋和江小艾当人看。
这时,凑热闹的村民奚落起来:“哟,有钱给你孙女说好亲事,没钱给人家江秋治病?啥玩儿嘛,你们也不想想,你这些钱是谁帮你挣来的!”
“就是嘛,是说亲事重要?还是先治病重要?江老婆子,你这偏心也骗的太不地道了。”
“她何止偏心啊,也不看看她江家的房产地契,还有八亩田地哪儿来的!”
“是啊,谁不知道当年江秋到城里当丫鬟后,赚了不少银子回来,要不是江秋,你江家还只是两间草屋子,哪里来这么大的院子,哪里来的这些田地?”
江小艾暗暗听着,更加厌恶这两毒妇的嘴脸,偏偏这两毒妇还不当回事,一副趾高气昂的尖酸嘴脸:“去去去,江秋是我闺女,她的钱,理应孝敬我这个母亲。有本事你们也生个出息的闺女啊。”
真不要脸,有好处的时候闺女就是闺女,没好处的时候,她们娘俩就连条狗都不如?
江小艾咬紧牙关,恨得发憷:“既然我娘是你闺女,那她被你打残了,你是不是该拿钱给她治病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太太一翻白眼儿,睁眼说起瞎话来:“治啥治!你娘和野男人苟合,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我早就将她轰出家门,断绝一切关系了!是你们娘俩非要死皮赖脸赖在我们江家的。”
要她给一个瘫子花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以前这娘俩还有些用处,现在瘫了,农活家务都做不了,还要人伺候着,索性将她们轰出去,免得拖累江家。
“呵,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们,你们听见了吧?我们娘俩为江家日夜操劳,任劳任怨,还经常被呼来喝去的使唤。”
“我们娘俩做的比谁都多,却吃的是最稀的米汤和剩菜叶子,常常被罚不准吃饭,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今日我娘被江老婆子打瘫了,她们就六亲不认了,要将我和我娘轰出江家!”
江小艾暗中勾起嘴角,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她可怜兮兮的,将多年压抑在心中的怨气‘哭诉’出来,悲痛的望着两毒妇恨道:“好!既然你们要与我和娘断绝关系,那就请村长爷爷和各位叔伯阿婶们帮忙做个见证,我要与江家立个文书!”
江老婆子一听,二话不说就拍**应了:“立文书就立文书!说的好像我们舍不得你娘俩似的,告诉你,若断绝了关系,你们没饭吃,可别到时候哭着喊着回来讨饭吃!”
若是以前,她倒是真不愿与这娘俩断绝关系。
别看江秋是个妇人,干起活儿来一点也不输给汉子,插秧秋收,担水担柴,样样在行,手脚麻利。
比起那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的大儿子,大儿媳,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现在,她巴不得和这娘俩撇清关系。
一来,她不用花钱给扫把星治病,二来,等**找上门,她就可以了让**找江小艾。
反正江小艾不是江家的人了,她也就不担心**来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