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收起你的小心思,别做后悔事。”楚老太爷怕妻子惹祸,赶紧警告妻子。
他觉得江沐烟挺好的,他们没必要为了双珍得罪江沐烟。
“你用得着跟我生气吗,我抱怨一下不行吗?”楚老太太被丈夫警告,她不高兴,她中意的孙女婿被江沐烟抢走了,她非常不开心。
“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浩宸身上,还不如想办法撮合书进和少婷,他俩若成事,无论是对我们楚家还是对书进都有好处。”楚老太爷也想和公孙家亲上加亲,只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公孙浩宸。
他最满意的孙子是楚书进(楚永康唯一的儿子),如果书进这个孩子能和少婷在一起,那才是好姻缘。
“书进和少婷最般配,他俩在一起,还可以吟诗作对,交流学业上的事情。”楚老太太听了丈夫的话之后,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书进这个孙子是他们家的希望,她还指望书进考取功名,为她争光呢。
客房门口有个人,她正是唐氏,唐氏来这边,是想帮忙铺床,哪知还没进屋,就听见公婆说要撮合少婷与书进。
这书进是小叔子的儿子,从一出生就备受**爱,反观她的三个儿子,一个都不得**。
“我会想办法促成这桩婚事,你别胡乱插手。”耳边传来公爹的声音,唐氏气得握紧拳头,她家书祈也没有娶媳妇,也不见公婆为他操心,她怀疑小叔子家的书进去书院念书,公婆偷偷给钱了。
既然他们要偏心,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唐氏冷静下来,才松开握紧的拳头,看卧室门一眼,悄悄离开。
厨房
石氏煮好面之后,把小唐氏煎好的鸡蛋放在碗里,准备给公孙浩宸和王大成送过去。
临走时,她随口吩咐小唐氏 :“大嫂,你多烧点热水,我怕不够用。”
“好!”小唐氏对石氏微微一笑,随即拿起水瓢,在木桶里舀了一瓢水,倒在烧水的大铁锅里。
石氏端起托盘去堂屋,先把第一个海碗放在王大成的面前:“王叔叔,您尝尝盐味够不够,不够再加。”
“盐味刚刚好。”王大成把筷子放进碗里,蘸了一下,放在嘴里尝一尝,盐味不咸不淡,刚好合适。
接着,石氏又把剩下的那碗面端给公孙浩宸。
“二表嫂(石氏的男人在楚家书字辈中排老二,江沐烟便称呼她二表嫂),麻烦您收下碗筷。”除了王大成和公孙浩宸,江沐烟他们已经吃完了,她把几个海碗重叠在一起,递给石氏。
石氏接过后,端起碗筷去厨房,她刚出堂屋,就在门口遇见婆母。
“娘,床铺铺好了吗?”
“你祖父和祖母还在铺床。”唐氏还在想公婆说的那件事,她大儿子和二儿子虽然成了亲,但没什么钱。
她担心小叔子的孩子越来越优秀,会超过她的孩子,这做母亲都希望子女有个好前途,她不想再依靠公爹了,公爹靠不住。
“我去客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你祖母和祖父的对话,他们想让书进娶少婷。”唐氏凑近二儿媳,把刚才听到的对话告诉二儿媳。
她心想:二儿媳比大儿媳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祖母和祖父有这个心思,石氏一点儿也不意外,于她而言,她巴不得成不了,无论是书进,还是书祈,她都不看好,两位老人有这个心思,也要看三姑父和公孙爷爷是否愿意和他们亲上加亲。
“娘,您先进去陪客人。”石氏对婆母微微一笑,随即离开。
她才不想蹚浑水,这种事就当着没听见。
唐氏正想找江沐烟,她看堂屋一眼,随即进去。
屋内
江沐烟和姑姑、陶氏以及何仙姑主仆围着靠近堂屋饭桌的那个火炉烤火。
公孙健柏在另一个火炉旁烤火,此刻,他在想妻子的事情,他想先思考一下怎么说,才能让岳父支持他。
唐氏进屋,公孙健柏还在想妻子的事情。
他非常了解楚家人,这楚家不是妻子的归宿,他不忍心让妻子回楚家受罪,他得想个办法让妻子看清未来的路。
唐氏想让何仙姑免费给她算命,她走到何仙姑的身边,紧挨着何仙姑坐下:“仙姑,床铺已经铺好了,您要不要先去休息?”
“有劳夫人了。”何仙姑正想睡觉,她困都困死了。
陶氏见五舅母有意讨好何仙姑,她心中冷笑:这何仙姑哪有那么灵,如果不是烟儿替何仙姑解围,何仙姑早把招牌给砸了。
“五舅母,我也好困啊, 今晚我们住那儿?”陶氏主动问她住那儿,她不想坐了,好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你和烟儿姑侄俩住后院的第一间屋子,仙姑和桃子姑娘住第二间,三姐夫、浩宸以及大成兄弟住第三间和第四间。”
后院就四间客房,第一间屋子有两张床,唐氏想安排江沐烟姑侄和陶氏住第一间。
“五舅母,您家洗脚盆在哪儿,我去打水洗个脚。”陶氏站起身,准备去打洗脚水。
她眼睛都睁不开,好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你跟我来。”唐氏带陶氏去打水洗脚,顺便给客人找了七八双干净的靸鞋(拖鞋的意思)给客人换脚。
陶氏打来洗脚水,先让何仙姑洗脚,何仙姑洗完,再给公孙健柏和江琼玉,最后才轮到陶氏和江沐烟,她们共用一盆洗脚水。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王大成和公孙浩宸把面吃完,他们饱得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洗脚。
楚老太爷夫妻俩铺完床铺,来堂屋招呼客人,楚老太太对何仙姑非常热情,何仙姑给她三女儿算过命之后,她三女儿如愿以偿,现在,她想找个机会请何仙姑给她小孙子(楚书进是楚老太太最小的孙子)算命。
“仙姑,时辰不早了,我先带您去休息。”楚老太太上前,挽起何仙姑,正去后院。
“瞧我这记性,我差点把浩宸他们给忘了。”楚老太太怕公孙浩宸多心,她赶紧笑着看向公孙浩宸,顺便跟其他人打声招呼。
“……”公孙浩宸笑而不语,外祖母忽视他,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就算外祖母不带他去休息,他自己也会去。
楚老太爷让大儿媳留下来收拾堂屋,他好带客人去休息,他们夫妻俩在前带路,江沐烟和姑姑立即跟上。
他们一行人去了后院,按照唐氏的安排进入房间。
后院第一间屋子比较宽敞,两张木架床摆在东边,有点像酒店里的标间。
江沐烟想和姑姑睡一张床:“大嫂,我和姑姑睡这张,您睡另一张。”
江沐烟走到第一张床前,伸手按了按床上的棉被,床单是浅蓝色的碎花棉布,虽然有些旧了,但很干净。
另一张床的摆设也是一样的。
陶氏只想找个地方睡觉,她根本不在意睡哪张床。
她走到另一张床前,脱掉靸鞋,就睡了。
两张床都没有幔帐,吹风的时候,有些冷。
江沐烟脱掉靸鞋,和姑姑睡同一侧,她们把外套盖在被子上,稍微暖和点。
隔壁房间,楚老太太想套何仙姑的话,没有成功,她觉得没意思,就离开卧室。
其他客房,公孙浩宸等人已入睡了。
凌晨前一刻钟
归心院
楚氏和聂双双在松园正屋烤火,她们没半点睡意。
白天的时候,楚氏还没起床,公孙健柏就走了,她一想到她的婚姻,她就默默流泪。
“你姨父去罗坪村就是不想和我过日子,我也不知道他和你姑姥爷(在南熙国母亲的姑父统称姑姥爷,姑姑统称姑姥姥,聂双双的母亲喊楚老太爷姑父,所以聂双双要喊楚老太爷姑姥爷)他们谈得怎么样?”
楚氏抬起右手轻轻擦泪水,她感觉心空荡荡的,难受极了。
聂双双挪动小圆凳,坐到楚氏的身侧,安慰楚氏:“您别担心,姨父去楚家,不代表你们没希望。”
聂双双不仅是在安慰表姨母,同时也是安慰自己,她好希望她父母早点回来,陪在她身边。
楚氏皱了皱眉头,她怎能不担心,白天,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不理她,她主动找他们说话,他们也爱理不理,她好担心丈夫回来,会给她一纸休书。
“您别担心,我姨父不会抛弃您的,说不定他只是吓唬您。”聂双双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她心里祈祷是她猜想的结果。
“罢了,不谈我的事。”楚氏无奈地叹气。
丈夫要和离,她也阻挡不了,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聂双双皱了皱秀眉,爹娘还没回来,她好担心,今天一整天,刘氏都不理她,好像她欠她银子似的,一直丧起一张脸,她看都不想看。
还有灵儿那丫头也不是个好东西,还骂她是坏人。
“姨母,你要想个办法缓和家人之间的关系。”聂双双沉默良久,才开口说话,表姨母的家人不理表姨母,表姨母在归心院也待不下去。
如果不是她的手受伤,她早就离开归心院。
在归心院待着,她非常压抑,表姨母对她再好,这里也不是她的家。
楚氏勾起一抹苦笑:该想的办法她已经想了,他们还是不理她,就连几个孙子也不理她,想想真是心痛。
聂双双和楚氏谈心时,她父母已经回到家,把包袱放好,正准备去归心院找聂双双。
儿子锁好门之后,聂大庆拿起火把走在中间,给儿子和妻子照亮。
“孩子他娘,你一定要控制好你的情绪,不能和阿旭家的起冲突。”聂大庆不放心妻子,特意叮嘱妻子不要**。
刘氏虽然醒了,但矛盾还存在,他们不能激怒刘氏。
“你说一遍就行了,没必要说了一遍又说另一遍。”丈夫再三叮嘱,吴氏不高兴,她顶了一句,就埋头往前走。
不消片刻,他们就到归心院门口,聂大庆打起火把去敲门,他边敲边喊:“浩明,麻烦你给我们开开门。”
公孙浩明所住的院子离前院最近,聂大庆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便扯着嗓子大声喊。
父亲喊了好几声,都 没人回应,聂旭很失望地说了句:“别喊了,我们回家吧。”
聂大庆没放弃,他继续敲,这次,他非常用力。
“浩明,我是你表姨父,麻烦你给我开开门。”聂大庆边敲边报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