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浩宸听见妹妹的声音,才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把牙刷和雕刻刀放在桌上,挪动凳子,抬起腿拖鞋,先洗脚。
公孙少婷走到桌子边,拿起雕好的牙刷看了看,她觉得这刷柄做得还不错,那刻在上面的叶子栩栩如生,染在上面的颜色深浅适中,看上去比较清新。
翻过刷柄反面,刷柄尾部有四喜两个字,是草书字体,写得非常好,她一看就是三哥的字迹。
“三哥,你做的刷柄真好看。”公孙少婷把牙刷放在桌上,坐在三哥的对面,和三哥聊会儿。
“刷柄还不够美观,下一批刷柄我打算用红木等材质代替竹子刷柄。”公孙浩宸对第一批刷柄不太满意,他打算用红木或者蛇纹木做刷柄,提高牙刷的档次。
“如果你用红木做刷柄,会增加牙刷成本。”公孙少婷个人以为用竹子做刷柄可以节约成本。
如果使用其他材质不仅会增加成本,还有可能影响做牙刷的进度。
“我做高档牙刷主要是针对有钱人,就好比你们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有普通的,有高档的,这货品成本价格高,定价也高。”公孙浩宸装饰刷柄是有目的的。
他想做有钱人的生意,他出门游历的时候见过不少有钱人,他们为了喜欢的东西,可以一掷千金,说白了,做高档牙刷就是卖品味。
公孙少婷听三哥解释,她顿时明白三哥的用意,这每一样物品都有好次之分,三哥做高档牙刷有一定的道理。
须臾,公孙少婷拿起凳子上的擦脚帕给三哥,等三哥擦干脚上的水汽,她才把洗脚水端去掉到,回自己的房间。
妹妹走后,公孙浩宸继续刻图案,他做四把刷柄,其他的只刻字。
他处理完刷柄,才休息。
午夜时分,水云间
公孙健柏在正屋陪父亲下棋,叶汝兴有事就提前回家了,今晚,水云间就他们父子俩。
妻子闹事,公孙健柏睡不着,他想下棋打发时间,公孙磊见儿子心不在焉,他微微皱眉,儿子婚姻不顺,他这个做父亲的既心痛又担忧。
“健柏,你真打算和离吗?”公孙磊犹豫片刻,才跟儿子提感情的事情。
儿子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儿媳做得太过分,儿子不会提和离。
这几天,儿子一直在强颜欢笑,他看了心疼。
“我太累了。”公孙健柏回了四个字,他不想和父亲讨论妻子的事情。
但凡妻子会想一点点,他也不会这么累,他已经不奢求爱情了,他只求妻子不要作。
“你心里的苦为父都知道。”儿子说我太累了,公孙磊的心更痛。
儿子是身心疲惫啊!
“和离的女人命很苦,如果娘家不开明,她们回去也只是死路一条。”公孙磊继续就和离这个话题,和儿子说说话。
儿媳在娘家的风评不太好,大家敬重她,也是因为她嫁了个好人家。
一旦儿媳和儿子和离,楚家肯定会翻脸。
尤其是楚家那几位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公孙健柏苦笑:父亲说的他都懂,和离后,妻子回楚家是待不长的。
他当时说和离,也是因为他太生气了,如果真要走到那一步,他不忍心。
妻子生存能力弱,即便他给她钱,她也活不下去。
再有,他和妻子连孙子都有了,他忍心让妻子成为无家可归的女人。
“爹,不瞒您说,我对玉菊动了恻隐之心。”公孙健柏自嘲的同时,又看向父亲。
这辈子,他注定与爱情无缘,他不想再失去亲情,他和妻子的感情是亲情,不是爱情。
人嘛都是有缺点的,他不能因为妻子作就否定妻子的功劳。
浩宸没有出生之前,妻子对这个家还是挺好的,那个时候他们也算是相敬如宾。
“我就知道你想吓唬她。”儿子是个什么人,公孙磊是知道的,他想让儿子继续演下去,好狠狠收拾儿媳,让儿媳好好过日子。
“明天,你和浩宸他们一起去罗坪村,顺便跟你岳父岳母谈谈玉菊的事。”公孙磊建议去罗坪村走一趟,有些事情不能光说不做,只有亲自去做,儿媳才会害怕。
“我正有此意。”公孙健柏已经想好了,他要去岳父家找岳父谈一谈,他岳父是个拎得清的人,让岳父帮忙劝妻子,才管用。
“回去睡觉吧,明早早点起。”公孙磊把面前的白棋放在紫砂陶罐里,让儿子去睡觉,他自己收棋盘
“爹,您也早点休息。”公孙健柏帮父亲装好棋子,就离开正屋回东厢房收拾细软,昨天,他已经把他的日用品搬过来了,他打算在水云间住段时间。
他岳父家离大树村有有一天的路程,他打算带套衣服路上穿,他找到衣服和水袋之后,去大厨房把那只野猪猪蹄用油纸包着,装在麻袋里,放在背篼里,想等明天起来,再拿去送岳父。
深夜里,罗坪村通往大树村的小路上有五把火把,这赶路之人正是聂大庆一家三口和何仙姑主仆。
在进屋罗坪村之后,他们就备好火把,好赶路。
前面拐弯处的路段是黄土,路面有些滑。
聂旭怕何仙姑摔跤,就扶何仙姑。
他们拐过弯,就来到一片森林,森林中间是小路,两边是**入云的松树,特别幽深。
他们想在明天中午赶到大树村。
何仙姑早就不想走了,这夜晚赶路又累又冷,她身体吃不消。
“我们歇会儿。”何仙姑停下来,征求大家的意见。
如果不是为了赚这笔钱,她才不想赶路呢。
这要是感染风寒,多不划算,早知道大树村这么偏,她就不答应他们来大树村。
何仙姑要休息,聂大庆只能服从,何仙姑年纪大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他无法跟何仙姑的家人交代。
他们还是停下来休息下,明天天一亮再继续赶路。
“孩子他娘,你留下来照顾仙姑,我和阿旭去捡柴。”
聂大庆说着,立即把何仙姑扶到宽敞的路面上,小桃把火把递给吴氏,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竹椅,展开放好,让何仙姑坐。
何仙姑坐下后,双手捶腿,她暗自感叹:这银子不好赚,以后大树村的人再请她,她要加价了。
“孩子他爹,你们快去捡柴。”吴氏催丈夫快点去捡柴,别冻着何仙姑。
刘氏能不能醒来还得指望何仙姑。
聂大庆看妻子一眼,随即和儿子去捡柴。
吴氏在一旁照亮,她和小桃都站着,要不是地上有霜雪,她们也想坐下去歇会儿。
“你们大树村的路太烂了,如果我们不是熟人,我根本不想来。”何仙姑不满地抱怨,她说话时,抬头看吴氏。
何仙姑抱怨,吴氏情绪很低落,她请何仙姑来大树村是花钱的。
何仙姑有什么资格抱怨啊!
如果不是事情紧急,她才不想花冤枉钱。
“我们大树村就这样,还请仙姑多担待。”吴氏挤出一抹微笑,讨好何仙姑,她不想得罪算命之人。
“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忍一忍。”何仙姑故意拿人情送吴氏。
这是她第一次来大树村,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大树村很穷,赶个集也要好几天,没来大树村之前,她还以为再穷也不会穷到哪里去。
哎,亲自走一趟,她终于知道朝廷为什么要放弃大树村。
“聂夫人,我听镇上的人说你们大树村有户大户人家,日子过得比城里人还逍遥,这是真的吗?”小桃对大树村很感兴趣,这是她第一次来大树村,她对大树村充满期待。
她听说的那户人家姓公孙,听说是书香世家,很多外地女人都想嫁到他们家,她很想看看是什么人家让那些女人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