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猜想:她公爹让两个孩子去挖药,估计是想撮合这两个孩子,她一定要阻止公爹,不能让公爹有机可乘。
退一万步说,即便小儿子是个正常人,她也不可能让江沐烟嫁过来,这江沐烟为了给沐兰治病,欠了不少外债,如果小儿子娶了江沐烟,江沐烟的外债就会落在小儿子的身上,到时候,这个家的开支更大。
最重要的是小儿子是个怪物,她不想让外人发现这个秘密。
“浩宸,我有话对你说。”
公孙浩宸去药房拿锄头,楚氏立即追上去,想找他谈一谈。
“我现在很忙,等有时间再聊。”公孙浩宸停下脚步,回头看母亲一眼,随即加快脚步去药房拿锄头。
小儿子不理自己,楚氏非常生气,如果公爹不在正屋,她早就把扫帚砸在地上,冲上去问问小儿子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母亲?
公孙浩宸拿起锄头来正屋,楚氏换种温和方式和他说话:“浩宸,你要去挖药吗?”
公孙浩宸看着那母亲虚情假意的笑容,他非常反感:“还差一味药,我去找找。”
公孙浩宸本想不理母亲,但母亲一直堵在这儿,他也没办法。
有时候,他也想一直保持沉默,但他发现沉默不能解决问题。
楚氏没打算消停,她勉强勾起一抹微笑:“还差什么药,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公孙浩宸的回答既干脆又冷漠。
楚氏不想继续碰钉子,就拿起扫帚继续扫地,她公爹还在宸园,就算再不高兴,她也要做做样子。
公孙浩宸拿起锄头进屋,江沐烟立即站起身,对他微微一笑:“浩宸哥,我帮你拿锄头。”
“不用,我拿就行。”
这把锄头又没多重,他怎么好意思让江沐烟帮忙。
“浩宸,你们先去忙,我留下来给你看院子。”公孙磊打算留在宸园等公孙浩宸回来再离开,这火炉里的炭火还没有烧完,拿去扔了怪可惜的,他烤烤火,再回自己的院子。
“谢谢祖父!”公孙浩宸跟祖父道了谢,便和江沐烟一起离开。
他们刚走出宸园,公孙磊就起身去院中,找楚氏谈谈话。
如果楚氏做得不太过分,他也不会找楚氏。
院中!
楚氏正在药园子旁打扫落叶,她拿起撮箕把公孙浩宸之前打扫的落叶撮起来,装了满满一撮箕,正打算拿到炉灶里烧掉。
“爹,您先进去烤会儿火,我扫完再给您泡壶茶。”
公孙磊来到楚氏的面前,楚氏小心翼翼地讨好公孙磊,之前,她公爹没有责怪她,主要是因为江沐烟在这儿,现在,江沐烟走了,公爹也没必要给她留情面。
“你以后没要紧事,别来打扰浩宸,我不想再看到你为难他。”公孙磊不想说太多废话,对楚氏这种人,他觉得直接警告最有效。
公爹训斥自己,楚氏虽然不高兴,但她不敢顶嘴,她想了想,轻声细语地为自己辩解:“爹,您误会了,我是在教浩宸如何当家。”
“浩宸的事你少插手,他要如何当家,那是他的事。”楚氏不知悔改,公孙磊对她很失望。
如果这次警告不管用,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爹,我听您的,以后他的事他自己做主。”公孙磊给楚氏下通牒,楚氏不得不服软。
她心里暗骂:这个怪物果然是她的克星,只要有他在,公爹就不会消停。
公孙磊严肃地看楚氏一眼,楚氏赶紧垂下眼帘。
等他走后,楚氏才开始干活,她怀疑公爹找她谈话是因为发现她在偷听,这以后,她不能明着跟公爹斗,得讲究方式方法。
归心院大门口!
公孙浩宸和江沐烟已经出了归心院,此刻,他们打算去田湾(大树村的一个小地名,位于公孙浩宸家的后面)找笔杆草。
他们去田湾,要路过两户人家,在去的路上,发生一点小意外,他们正要穿过第一户人家时,有两位中年妇人因为粪便问题,吵了起来,她们堵在路上,挡住公孙浩宸和江沐烟的去路。
“阿虎娘,你明知道我家住在河沟边,你还故意把粪便倒在河沟里,这不是诚心恶心我吗?今天,你必须把河沟清理干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名身着浅蓝色粗布棉衣的妇人气汹汹地怒视面前的高个子妇人,要求她清理河沟。
那高个子妇人呸了一声,不屑道:“我呸,这条河沟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让我清理。”
“就凭你在河沟里倒粪便,熏着我了,你就必须清理。”蓝衣妇人气得要死,这粪便就在她家面前,闻着恶心啊,臭死了。
江沐烟见两位妇人在谈粪便问题,她抬眼看河沟一眼,立即被河沟里的粪便恶心到了。
这河沟本来就臭,如果继续往里面倒脏东西,光凭气味就可以熏死人。
这里面不仅有鸡粪,还有人的大粪,恶心死了, 这要是夏天,谁受得了。
虽然河沟不是一家人的,但要共同呵护啊,如果谁都像高个子妇人一样,这河沟肯定成粪坑。
“沐烟,你们来得刚刚好,麻烦你给我们评评理。”
江沐烟掩住鼻子,刚收回视线,对面的蓝衣妇人就找她评理,她看着蓝衣妇人那张麻子脸,顿时想起她的名字,她叫孙巧,是村民张春的媳妇,她年龄和江沐烟的母亲差不多,按照辈分,江沐烟要喊她一声孙姨。
“阿聪娘,你找沐烟评理也没用,这河沟是大家的,每个人都有使用权。”
江沐烟还没说话,高个子妇人就冷声大笑,她带着警告的目光看向江沐烟,江沐烟对她十分不屑。
她邋遢就算了,还污染河沟,这行为好恶劣。
江沐烟和江帆的问题才解决,江沐烟不想节外生枝,她微笑着看向高个子妇人:“向姨,你们都是老邻居了,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伤了两家的和气。”
这位高个子妇人叫向氏,是村民李坤妻子,大约三十多岁,她丈夫李坤以前当过刽子手,后来转行做了屠夫,村里人知道他当过刽子手,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向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恃无恐。
“沐烟,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来告诉你孙姨,这事儿是谁的错?”
向氏说话很冲,她逼江沐烟给她评理,江沐烟非常鄙视她,这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她有本事去外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