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还未与人家说的上话就被人家打跑了！”李杰眉头一竖扯着嗓子说道。
“那是你无能！”
“什么？你居然这样说每日这样为你在外边奔波劳累的哥哥？”
“少爷！外边有人求见！指名道姓的说要见您！”
家丁突然跑来打断了李杰兄妹的争吵，李杰此刻正在气头上，他一甩袖子，“不见！”
家丁昨天和李杰一同出去，自然知道那两人是谁，他连忙又道，“是昨天遇到的那位公子，和那位小姐……”
“那还不快请进来！”
“原来李公子已经娶妻了……”
李清他们不是真的上门打架的，而是来给李杰说明白，让他不要再有这样的心思了。
李杰脸上窘迫，连连给李清致歉。
他妹妹还在闺阁中，不便见外男，于是就退避回了她房中，但时不时的有丫鬟前来探风，将消息带回去给她。
此刻她听到哥哥为自己物色的人选早已成亲，更是对这位哥哥感到不满。
“我一时心急……哎！差点铸成大错，还望这位夫人不要见怪！”
李杰一转身，也很是诚恳的给谢妍晗拱手道歉。
“是我太心急我家小妹的事情了，还好你们无事。”李杰擦擦额上的虚汗，坐回椅子上，忽然又觉得口干舌燥，忙拿起茶壶喝了几杯水方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了。
谢妍晗好奇，看着李杰也不过与李清一般大的感觉，妹妹也应该是十几岁，至多十五六，为何这样着急为她寻找亲事，想要将她嫁出去。
“令妹几岁？李公子就这样急忙的想要将她嫁出？”
“哎！已经十八了！家中有些余钱，多张口吃饭也不成问题 只是因一些事情，才不得已要她快些嫁出去。”
李杰说到这，想起之前的事情悔恨不已。
他握紧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自己**上，看起来焦躁不已。
怎么这个李公子会为她妹妹的婚事这么操心？不应该是他父母吗？
谢妍晗挑眉，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了，她看着李杰脸色不太对，许是关乎家中的一些秘事，一些家族嘛，总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也不好继续知道了。
“李公子出身哪里？一同姓李，也算是有些缘分。”
李杰突然一转话题，他看着李清穿的衣服不像是京城内比较流行的款式，布料也未曾见过，他猜测也许李清是他乡之人，携妻前来考试。
只是这考试制度改了，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要通过科举拿到状元那实在是太难了。
“我与内人本是乡民出身，之后共同进城打拼，若说城名，那只是个小地方，李公子或许也未曾有听说过。”
李清回道，他看着李杰皱着眉头，似是对此回答不太满意。
“原来李兄如此能人！”李杰称呼李清的称谓冲李公子变成了李兄，一番闲聊下来，他知道李清比自己大上那么几个月，于是自己称弟，称李清为兄。
“白手起家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更何况能在城里扎了根。”
李杰自幼生长在京城里，他没吃过什么苦，整日带着家丁到外边为非作歹，结交了不少的狐朋狗友，时日渐渐往后推移，他竟也混了个地头蛇的称号，管理这这一片区域的混混。
只是父亲不喜他这样，觉得他丢进了家中的脸面，曾将他扔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索性他在那找到了个村庄，有好心人收留了他，他才堪堪能够继续生存下去，虽然后来父亲后悔派人去将他接回去了，但他对那段苦日子仍然是记忆犹新。
乡下不好混啊！
李清这样的人才，能够为他一份助力也是极好，只是这考试的成绩……怕是不太好。
“这次考试，李怕是没有什么好成绩了。”李杰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看着李清的眼神有着些许的遗憾。
他颇为的摇摇头，又是浪费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子。
谢妍晗听到李杰这样说，感到十分意外，她看着李杰的眼神带着疑惑，怎么还没出结果，这个李杰就这样断言李清考不好呢？
“为何如此断定我夫君成绩并不好？”谢妍晗盯着李杰，衣袖里的手紧张的攥紧，难道这个李杰有后门？
“官中有些许规矩，虽然无甚紧要，但不能告知外人，否则会乱了民心。”
李杰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又转移话题与李清熟稔的攀谈起来。
但谢妍晗觉得他说的这番话定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只是现在考试成果没出来，她也不知道到底具体指的是什么。
是考官受贿？还是走后门？
她只觉得这两样想法比较接近答案。
在李府也不便久留，谢妍晗只觉得在这浑身感到不舒服，先是他妹妹的事，接着又说李清考试成绩必然不好，一时间经历这么多事也让她内心焦躁不已。
她与李清回到客栈，过几天，考试成绩便贴在了城中心的展览石上。
黝黑的石块在太阳的照射下，被磨得平滑的表面反射着光，谢妍晗与李清走到那处，还没靠近就以为人群太多而挤不进去了。
她们远远的看着石块上贴着的几张黄纸，状元的名字单独用一张红纸贴在最顶端供大家仰望，旁边还绕着一圈红布扎成的红花。
石碑很大，纸也很大，她们站的这么远也能看见上面的名字，只是上边的名字却不是李清，而是另有其人。
“别灰心，说不定是第二名呢。”谢妍晗安慰着失落的李清。
她看了看四周，拉着李清，使足了力气往里边挤，经过了许多谩骂和怒视，谢妍晗终于遮着脸来到石碑下边，细看着上面的名字。
“……我在第九……”
李清原本还带着期望的脸顿时黯淡下来，他原本信心满满的与谢妍晗说他定会考到状元回家给她争脸。
没想到竟然掉了这么多名次，第九名。
谢妍晗拍拍李清的肩膀轻声道，“这不是已经有李杰在前边说了吗，没事的，不是你学识不足的问题，你看，这么多人，第九名也是很厉害的。”
谢妍晗宽声安慰着李清，退出人群后，李清忽然走向考试时的那家学堂。
谢妍晗被李清拉着往另一边走去，她快步跟上李清的步伐，“你去哪里？”
“我……我想去问问先生，为什么才第九？他那时明明对我也十分满意。”
李清想起他字体时，监考先生来到他的身边一脸惊疑，他坐在靠里的位置，自然也听到了那个监考先生与别人小声议论的话。
有一句他听得非常清楚，之后他还告知谢妍晗得意了一番。
“那叫李清的，实在是了不得啊！这次考试，很有可能一举拿得状元！”
既然先生这样肯定，那他为何只拿了个第九？
他不甘心！
李清来到学堂前，正巧碰到了出门的监考先生。
“先生！”李清跑上前叫住他。
监考先生应声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身，眯着眼睛看清来人。
“原来是李公子啊……你是来问成绩的吧……”
他立马知道了李清来着的用意。
监考先生叹了叹气，摇摇头，半天不语。
“先生？是为何？”
“哎，你是乡土出身，京城内达官显贵太多太多，他们只愿顺从权势更高的人，且你心性纯真……”
“是说我出身不够显贵？”
李清瞬间明白了监考先生的话。
事已至此，榜单已经贴出来了，他也扭转不了什么局面，只得接受这个结局。
“李公子，金子总是会发光的，还望你能够沉住气才是。”
“牢记先生教诲。”李清一辑，目送监考老师上了马车，直至马车消失在街尾，他才同谢妍晗一同回客栈中。
这事已经是意料之中了，谢妍晗现在明白了那日李杰与他们说的话，原来问李清的出身是说他出身不高，争不过那些有势力的人。
谢妍晗看着李清恹恹的样子，晚饭也见他不曾多动几口。
“放开心就是，夫君这样有勇有谋，定有人能在一群魚目中识得珍珠的。这又何尝不是寻得一位好老师的机会？”
谢妍晗劝解他，李清慢慢解开心结，却仍是兴致低落的模样，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将碗里的饭扒光，打起精神，继续看书去了。
几天后，李清终于走出了消沉的情绪，他久违的早上起床主动为谢妍晗熬一份米粥，他钻进被窝里抱着谢妍晗，体验着这片温存。
“热。”
谢妍晗一把将他推开，眨眨还未睡醒的眼睛，她扭头看着李清，面上扬起一抹笑，“好了？”
“因为你才好了。”
“贫嘴。”
谢妍晗嗅觉灵敏，她一开始就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香味，她起身洗漱，毫不留恋的离开被窝里的李清，“你什么时候起床去熬的粥？”
“不久，也才刚醒，现在也才刚好端上来。”
李清知道谢妍晗是担心他起的太早，睡不饱。
他也起身坐到谢妍晗身边，用调羹勺了一碗粥放在自己的面前。
“我这几日想了想，想在京城里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