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无奈,“来前妍晗就与我说教你这算法,慕容公子放心就是。”
“我偏不,你要教了再与你说,哎!放心,你一定会十分喜欢的。”
李清见慕容琪如此坚持,也不追问了,拿出一本账本演示给慕容琪看。
慕容琪学会之后,大喜。
而后为了感谢李清,慕容琪将考试有关的消息告与了李清。
李清听了之后果然高兴极了,立马婉拒了慕容琪留下做客的请求,起身回家钻入书房里去按照慕容琪所说的那些大概有关于考试内容的书籍搬出来苦读。
近日李清频频失神。
吃饭的时候也突然发呆,算账的时候也是。
就连去唐先生那,也是心思不在那,唐先生已经来了好几次问她最近李清怎么心不在焉的。
谢妍晗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
“你又在发楞了。”
谢妍晗一进书房,就看到李清对着那本书,眼睛虽然看着它,可心思却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听到声音,李清震了一下,慌忙抬起头四处张望,就看见谢妍晗端着一碗解暑的绿豆冰沙走过来。
“你来了……”
李清的声音有些沉闷,像是一股气卡在胸口,让他整日觉得自己静不下心来。
“现在这事早晚会查出来,科举将近,你好好复习就是了。”
“可我就是想要早一点知道我的母亲究竟是不是张氏害的!”
李清突然大声道,将谢妍晗替他整理地面掉落的书籍的手吓得顿了顿,她将书放在桌面上摞好也没不吭声。
李清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憋着一股气,半饷过后,他才调理好心态,“我知道了。”
谢妍晗看了一眼李清,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也不再去触他的眉头,默不作声就离开了。
“妍晗……”
李清伸出手想要挽留,谢妍晗的衣裙已经消失在门边了。
李清的懊恼的朝胸口打了自己一拳,也没追上去,而是转身又坐回满堆书之间埋头学习去了。
李父发现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生疏了很多。
写出的家信也是挑挑捡捡的回,就算回复也只是回一些不紧不要的东西。
“你看什么呢!”张氏走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撕了个粉碎,“那个贱种六亲不认又不赡养父母,你还护着他?”
李宅院内又响起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李父不耐烦的起身,又被张氏一推推搡回椅子上。
“你现在竟然连我也不想看见了,你忘了是谁帮了你们李氏吗?你以为你住的房子是谁替你弄好的?现在拿了好处 不给我钱就罢了,那贱种整日对我横眉竖眼的,就连你也不想理会我?!姓李的,你还是人吗你!”
“可怜我一妇道人家被你们父子两压榨完了价值,如今又要被你们像破布一样丢开。”
张氏鬼哭狼嚎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在李父身上。
“够了!张氏!”
李父震怒的大喝一声,一掌用力的拍在桌面发出巨响,地面震了震将张氏的眼泪震了回去。
李父红着眼睛,面目通红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自从张氏要去李清家中的事情不得逞,就整日在家中骂着李清是个贱种,连带着骂他不是东西辜负了她的年少时光。
他整日听到耳朵都要磨出茧来了!
原先迫于压力不敢说她,而现在他到底是任不了她这般羞辱他李家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李清是贱种,他是我的儿子,那我是什么东西?你嫁进来贴了多少钱?那些钱都是李清他亲母亲的钱用来娶你的定金!你这样羞辱她们母子,你就是羞辱我!羞辱我们李氏列祖列宗!”
张氏鲜少见李父发怒,她半天说不出话,可李父一下子将心里多年压抑的怒火喷发出来。
“你整日嚷嚷着清儿不给钱回来,但他拿回来的东西,哪样不是宝贝?你哪个不拿去你房中摆放?”
张氏与李父分房多年,随着张氏日渐肥胖的身子,李父更是庆幸自己当初硬要决定分房睡。
“那玩意也算宝贝?”
张氏嘴硬,眼睛却心虚的看向别处,“那打发破落户的东西,她们现在有多少个酒楼你知道吗?!那是多少钱啊!一天就赚了数不清的钱,我叫她给我所有酒楼的利润都不过分!那是孝敬我的!”
张氏贪心李父是知道的,只是未曾想过她居然贪心到这种程度。
想到方才信里的内容,虽然已经被张氏撕得粉碎,但她定然看见了里边的内容。
李父更是觉得内心堕入寒渊里,且不说是不是他面前这个疯狂的妻子干的事情,但心里那样说,也定然和她逃不了关系。
李父的手微微**,他紧握双拳,掩在宽袖内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居然和疑似杀了他最爱的人的女人同床共枕过,甚至还娶了她进门!给自己的孩子做母亲!
“啪”的一声,张氏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手印,她久久反应不过来,看着李父的眼神越发的疯狂。
“你敢打我!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
谢妍晗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她近日十分卖力的推出各种产品花式卖,想要挣到更多的钱给李清为他打造一个良好的读书环境。
李清时常去请教唐先生和学堂先生一些问题,常常将他们问的说不出话来,但这些先生也并无恼意,而是欣慰着李清这位后起之秀。
唐先生接连出了许多问题给男主,题目皆与平日学的全然不同,这给李清带来了极大的挑战,虽然耗时的有些久,但他在第二日将试卷教给唐先生,上边具留下来李清奋疾的墨迹。
唐先生看了之后也是满意的点点头以示对李清的肯定,虽然对比他还差些火候,但以李清的资质,日后必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在是为他满是荣耀的过去再添一笔啊!
“你现在的学识去进京科举,完全没有问题了,你莫要再谦虚的留在我这,我以是将我所知的都教与你了,这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悟出来了!”
“你是不知道,我师傅啊当初可只是给我一本古籍就去云游了,那时候我可不懂,完全是自己摸透的,待我全都知晓上边的东西时,就已经是帝……第一老师啦!”
唐先生赞赏的拍拍李清的肩膀,回忆起曾经的时候,又关不住话匣子与他说来。
考试的日子逐渐近了,李清清晨一醒来想着先收拾东西,他起身洗漱后拿着几个木箱放在房门外,大包小包的将东西放进去。
当走过床边时,他坐下来看着床里谢妍晗的睡颜,留恋不舍的看了她几分钟后,替她将嘴边的口水擦静,却不想因此惊醒了谢妍晗。
“你这么早就醒了?”
“现在就收拾东西吗?这么早,还有两个月呢。”
谢妍晗揉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谢妍晗起身穿好衣服,看着李清正大包小包的往里边塞着东西,看来看去,发现少了什么。
“我的衣服呢?你没有放?”
她上前打开放置衣服的包袱,翻来覆去发现只有李清自己的衣服,她的心渐渐沉下去。
“李清,你是要自己进京?不带上我吗?”
她连名带姓的喊出了李清的姓名,这让本来就紧张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李清心里更是乱作一团。
他急急的上前拉住谢妍晗的手但被她狠狠的甩开。
“不是!妍晗!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偷偷整理东西?然后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走吗?!你以为我是傻子?你难道还要说你忘记放我的衣服进去吗?”
谢妍晗一语道破李清的那点小心思,见谢妍晗已经知道了,他反而镇定下来,也不再想破脑袋去想怎么隐瞒谢妍晗了。
“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毫不掩饰。
“你……”谢妍晗被他噎住,一时气的说不出话。
“现在酒楼的生意太大了,许多人都知道了你,你跟着我去,要是路上遇见气了歹心的贼人,你要我如何护住你?我不想你有任何事情。”
听李清这么一番解释,说的这样顺畅,毫不拖泥带水的,想必是日日想着怎么撇下她的说辞吧?
谢妍晗更是气的忍不住冷笑直接嘲讽李清。
“你只是不想带上我这个拖油瓶和你一起进京去考试吧?!口口声声说什么保护我,说得这样好听,也不知道在书房里背了多少遍的话。”
“你其实就是在想自己!我身边有林淼,她的武功之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有谁可以靠近我们?”
谢妍晗一生气就会失去理智,她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气。
“你冷静一些……”
“我现在就是很冷静的跟你说话!”
“不是,妍晗,你真的冷静一下,听我说!妍晗!”
‘嘭’的一声,谢妍晗摔门而出,她跑到钻研菜品的小屋内,看着那些她精心制作的那些配单,和满地的狼藉,想起和李清一起在这努力的模样。
不知不觉她的眼角慢慢的湿润了,真是的,为什么她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不能时时刻刻保持着理智,发了这么大的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