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晗可能是李清心里最**的地方了吧。
虽说是孕期情绪容易失控,但是妍晗的眼泪还是触及了李清心里最**的那一片,李清心里清楚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他要担起的是一个家。
既然妍晗要他低调行事,自己也知道个中要害,自然是要往这方面做的。
故而李清每当上朝之时,但凡是不用他开口的,李清一并乖巧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着,防止一些言语再开罪了他人。
其实李清心里并不好受,毕竟最开始的愿望是效忠祖国,可是现如今,议论政事之时为求自保却不得不保持安静。
人心不古,生而为人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现如今的隐忍,是为了更长久的发展,李清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道理,但是心里总是别扭极了。
纸上谈兵终究和实践有太多的区别,这是李清必须要经过的一段经历,也是心理必须要接受的磨砺。
可能朝中的官员也看出了李清的低调行事,倒不像之前那般为难李清,不再言语讽刺,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小的侍读罢了,不会有人过于放在心上。
看着日子清淡下来,李清的心境也在一日一日的变化,学着去适应这个社会,学着在适应环境的条件下为国贡献。
李清照常上下朝,生怕妍晗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便赶着路回去陪妍晗,几乎挤出所有的时间待在妍晗身边。
妍晗见李清每次回来,额上都有一层细密的汗水,心里也像吃了糖一般甜,总是细心的为他擦去汗水,递上一杯沏好的茶水。
少了外人打扰的生活的确顺心许多。
很快就到了给皇帝上供店铺所得的日子,由于最近生意良好,再加上刚刚开始贩卖不久的糕点得到了一致好评,更是给收入填了几分得益。
这些收益都是李清上朝的时候顺便带给皇帝的,今日便也是李清带过去,上朝的时候李清依旧在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的站着。
皇上是记着日子的,下了朝便宣李清去御书房,大臣也都知道这是李清上供的日子,也有那闲言碎语的说李清又去讨好皇帝了。
……
御书房内。
“爱卿辛苦了,每个月都要跑上这么一趟。”皇帝结果小太监递过来的银票,仔细看着上面的字,不由得有些惊诧:“这个月的收益比上个月多了很多。”
“家妻贤良,又做了些糕点,倒是卖的不错,故而这个月的收益多了些。”李清顺着皇帝的意思,在御书房将小礼免掉。
“李夫人是个聪慧的女子,最近新进贡了些绸缎,你便去挑上两匹。”皇上让小太监将银票送去该去的地方,便看着李清来了这么一句。
李清心中咯噔一声,若是这时候受赏,可谓是前功尽弃,新贡的绸缎似乎是苏州新赶制出来的,用工用料都是上好的……
“臣本布衣,是家妻不嫌臣贫,跟着臣一路走来,臣有幸侍奉于朝廷,臣曾与妻言,要效忠国家,少一些像臣幼时连稻米都算奢侈的人,现如今臣有机会做这些事情。”
“臣知皇上器重臣,屡次赏赐臣,但这些贵重的物件摆在眼前,臣只觉得臣何德何能,前几日朝中也有大人提醒臣。故而臣实在不能收下这恩赐。”
李清说罢便跪了下去,一双眸子直直盯着眼前的青石砖,再也不言语,皇上先是沉寂了下去,李清话虽然说的是他的本心,但是却委婉的告诉了皇上一件事情。
朝中有大臣因为李清荣**过甚,在朝堂之下怕是威胁过李清了,皇上自知现如今朝堂势力错综复杂,是他有些心急了。
“爱卿快快请起。”皇上走到李清身前将人虚扶了起来,眼神里带了些笑意:“爱卿有这份心实属难得,朕哪能破坏了去,那这布匹的钱,朕便用以救济百姓便是。”
李清听见皇上应允了自己的条件,心下也是一松,不管怎么样也算是解决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留着李清说了些事情,便也让李清早些回去了,虽说李清已经很低调了,但是还是有人对他感到不满,毕竟那店铺里皇上赐的字对某些官员来说十分的刺眼。
故而有人开始私下里偷偷的调查起李清的过往,总想揪住些什么错处来,以此来给李清一些打击,这样那些大臣的心里才算是平衡。
李清本来就没有什么背景,故而他的过往很简单便能查清楚,再加上大臣的势力,简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很快,大臣就调查清楚,而这些事迹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李清的才华,毕竟乡试第一的人,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李清现如今在朝廷中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太过分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把握去做,所以只能做些事情折折李清的面子罢了。
既然皇帝看重李清的才华,那么就让他在才华上栽个跟头折折面子便是。
一些看李清不顺眼的大臣总是在一起喝茶聊天,便有人准备组织……
“李清那小子乡试里是个第一名,如今也没做什么错事,既然都赞扬他的才华,那我们不如折折他的气势。”一个大臣捋着胡子,很是得意。
“那您且说说,要如何折?”另一个官小一些的,倒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只是那一双眼睛里满是讨好和奸诈。
“我儿也算是有名的才子,自小便请了京城有名的老师教授,还不信比不过村里来的臭小子?”大臣说着话,看起来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下在座的人都来了兴致。
一众人便叫来了大臣的儿子,纷纷问了几个问题,见其对答如流,心里也是畅快不少,各个探着脑袋等着李清出丑。
这帮人倒是做事有效率,当日下午便让那大臣的儿子去李清的店铺里找人去了。
“我是来找李侍读的。”那白衣公子倒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和店小二说话也是利益得当,没见丝毫看不起人的样子。
“不知阁下找我何事?”恰巧李清出门看见这一幕,便直直过来询问,眉眼之间满是清冷之色,独有一种傲骨。
“听闻李侍读才华过人,今日是来讨教一二的。”白衣公子话并不多,只是言谈举止都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哪里,都是大家抬举李某,才传出李某才华过人的话来。”李清本就不是自傲的人,听人这般直白的说,也不由得一愣。
“既然有名在外,想必李侍读一定是有实的人,今日特来拜访,还望李侍读给个面子。”白衣公子态度坚决,想来今日的比试是不可避免的了。
“那公子便说说,想要比些什么?”李清虽然心中无奈,但是既然白衣公子这般要求,自己也不能一直拒绝,让人觉得自己窝囊。
“我向来要求公平,故而请来了京城有名的前辈来评判,且我不喜欢人多,不清净反而污蔑了学问。所以劳烦李侍读开个雅间。”
白衣公子身后跟了一人,是京城有名的书院里的教书先生,据说教出了不少才子,倒算得上是盛名在外。
李清见那白衣公子目光清明,不想那做粗鄙之事之人,便让小二去开一间雅间,带着两人上去了。
时间似乎变得缓慢,不少在楼下的食客都不愿意离去,想要看看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一时之间酒馆里坐的人满满当当,连带着生意也好了起来。
外面瞧着酒馆里热闹,都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纷纷挤了进来,就算没有座位也要点些什么站在那里等着,和身边的人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大概过了一炷香,那雅间的门吱呀一声便开了,首先出来的便是那教书的老者,老者看着下面安静的众人,缓缓的开了口。
“是李清赢了。”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下面的食客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倒是李清颇有些无奈的走了出来。
白衣公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手上握拳的力气明显大了许多,尽管如此还是拱手对着李清行了一礼。
“是在下输了。”白衣公子声音清脆,到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心:“今日是在下打扰了,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白衣公子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人群中,妍晗听着外面人声鼎沸,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便走出来悄悄,但却没见什么冲突。
见李清在那边站着,便走到李清身边询问过程。
李清颇有些无奈的讲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一句:“那事朝臣的嫡子,我是知道的,这次怕是他父亲安排他来的,不过是个刚正之人,比试没有下黑手。”
妍晗听了不由得笑眯了眼:“这可不行,若是有人效仿,常常来找你比试可怎么办?今后可要立个规矩,要找你比试的,先交了钱。”
“你啊你。”李清笑着捏了捏妍晗的鼻子:“脑瓜子里除了赚钱还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