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顿时震惊了,皆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百里尘。
而旁边的白锦,同样是一副难以反应的姿态,心中虽然对他的担当佩服,可理智却是让她无法理解他的决定。
他是疯了吗?北辰逍提出这件事,明显是有阴谋啊,他为什么要答应?
北辰逍并不意外百里尘的回答,心头对他的定义,也更清晰了几分:“既然陛下如此信心十足,那本王便提前恭贺陛下凯旋了。”
说完,北辰逍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等等。”白锦立即去拦住了北辰逍,“既然是陛下御驾亲征,该有大军与将军护驾吧!”
北辰逍盯住白锦的眼眸,逼近一步,冷声道:“该有的自然不会少,皇后若是需要什么,也可向兵部提。”
白锦听了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有军队一起去,倒是让她放心一些。
北辰逍讽刺地眯了眯眸子,扬长而去。
北辰逍离开以后,白锦便也不再多留,将朝堂留给百里尘一个人。
既然能带着军队一块去,其实在某方面也是一种机会。如果能收服这些军队,对百里尘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可既然是北辰逍提议的,那么这其中,必定也不会简单。
白锦在宫廊上走了一会儿,思考着朝堂上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安,决定找个机会去找北辰逍探一探消息。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百里尘便下朝了,一眼便看到了在宫廊上等着的白锦。
“阿锦!”
白锦回身,见百里尘跑了过来,便笑着迎了上去。
“阿锦,我今天表现得好不好?”百里尘欢欣雀跃地问,俨然是一个做了什么事情,急等着表扬的孩子模样。
白锦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笑着点头:“陛下今天十分厉害,大臣们也对你很满意呢。”
“那阿锦呢?”百里尘目光闪亮,眼中的期待值似是拔了新高。
“阿锦当然也很满意啊!”白锦展颜而笑,上前挽住百里尘的胳膊,“阿尘现在越来越棒了,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位好皇帝。”
“阿锦是我的好皇后,我们永远不分开!”百里尘牵起了她的手,虽是跳跃的语调,却是出自真心的表达,也不知她能否听明白他的心意。
白锦笑了笑,没接话,更不想去揣度他话里的别样意思。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其他的,不想考虑。
两人携手并肩漫步在宫里,郎才女貌,难免会引来他人羡慕的目光。
苏蕊领着侍女来逛园子,看似巧遇了百里尘和白锦,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特意来此等着他的。可看到他们携手而来,她的脚步便瞬间沉重了,无法往前去迈一步。
“娘娘,可要去向陛下,皇后见礼?”侍女微雨轻声问道。
苏蕊微微摇了摇头,调转了方向:“不必去打扰陛下和皇后了,回宫吧。”
“皇后娘娘太过分了,独霸圣**,一点都没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侍女杏花为自家主子抱不平,“昨夜若不是皇后来那么一出,陛下也不会走……”
“杏花,别说了。”微雨赶紧推了一下杏花,赶紧向她使眼色。虽然娘娘不表现,其实她很清楚,娘娘是很在意陛下的。而因为与皇后的关系,也从未表现过自己的感情。
其实她也无法理解自家娘娘为何会钟情陛下,可感情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杏花看了看苏蕊,低下了头:“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替娘娘委屈。”
苏蕊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只要陛下和皇后好好的,我没什么好委屈的。”
杏花和微雨看着自家的小姐,暗暗为她心疼,却也只能不再提起这些事情,免得平添小姐的伤心。
在她们的心里眼里,小姐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应该受到上天最好的对待……
·
午休后,白锦将百里尘送去了御书房,并未立即回坤央宫,而是折道去了辅政殿。
她得向北辰逍弄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然她实在没办法安心。
来到辅政殿,白锦并未看到守在门口的穆阳,只有一个小太监候在殿外。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辅政王可在里边?”白锦问道。
小太监躬着身子点头,战战兢兢回道:“回皇后娘娘,辅政王在殿中,奴才这便去通禀一声。”
小太监鞠了个宫,便进了殿中。
片刻以后,小太监便出来了,脸色似是还带着几分红色,不自然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王爷请您进去。”
白锦点头,抬步踏入了殿中,让茯苓等人留在了殿门口。
辅政殿中,依旧是记忆中的那般奢华,一走进来,那种无形的低压总是席卷着她的肺腑,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白锦渐渐发现,并非是这北辰逍给人的气场,而是这里的装修风格,奠定了奢华沉重到压抑的基础。
正殿中,并未瞧见北辰逍的身影,白锦便朝着偏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爷,奴家伺候的可还满意呢?”
酥麻入骨的女子声音从偏殿传了出来,音色鲜嫩悦耳,似银铃似黄莺出谷,一下子让白锦顿住了脚步。
殿内竟然有女人?这也太不符合北辰逍这高冷、不近女色的形象了吧!
白锦脑海里关于北辰逍的形象似乎一下子坍塌了,暗暗在心里可惜可叹,而心底深处的一丝失落,让她刻意地忽略了。
既然在办正经事,干嘛还让她进来?有病吗?
调转头,准备撤,殿内却传来了某人波澜不惊的声音。
“皇后既然来了,怎么又要走了?这可不像是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白锦脚步停住,回以讥讽一笑:“这不是怕搅了辅政王的美事么!”
纤纤素手掀起了帘幔,白锦踏了进去。
前世的她什么**画面没见过,会被某人的三言两语给吓退吗?
内殿中,奢侈依旧,却唯独没瞧见脑海里的**画面,实在是让人失望呢。
北辰逍斜坐在一方长榻上,姿势慵懒而肆意,**的衣襟自然的敞开,露出感性**的蜜色肌肤。长长的衣袂曳地,白色如霜,配上他清绝而不可侵犯的容颜,仿若那九十九重天上绝情绝欲的神,凉薄而隐藏着一抹悲悯,是那么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