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出发,便会造成一个拥挤的情况,因为除了出发点,每一个阶段的落脚点也只有一处。彼此争夺之间,已然有人落了地,转眼间,第一个障碍关卡后便只剩下墨昀以及另外三人了。
而这时,墨昀似是休息差不多了,提气,脚尖轻点,轻松在第一处落脚点借力。绝顶的轻功踏雪无痕,不带起一丝一毫的尘土。
圆桩借力,墨昀唇角一勾,踏了一下他的肩膀便超过了此人。紧接着下一个障碍是一个火圈,墨昀稍微放慢了速度。
白锦在位置看得有点心急,下了位置,朝着高台边缘走了几步,双手扶住栏杆。
如今的场中只有三人还在赛道上,而墨昀却是落在了最后。前面的两个都是北辰逍的人,她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但她相信墨昀不会让她失望。
一圈很快便过去了,三人依旧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一圈之中最轻松的便是出发点了,这里也最好超越别人,墨昀把握时机发力,转眼便超过了那两人。
看着墨昀始终保持在第一的位置,白锦压下激动的心情,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只要不出意外,墨昀就能胜利。
然而她想的终究太简单了,另外两人又岂会如他们所愿,关键时刻,他们定会一致对外。
墨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高个子的那人看了一眼旁边的灰衣男,朝着他眼神示意了一下。
灰衣男心领神会,故意放慢了速度,而此时的墨昀,便超了他整整一圈。
可如此一来,灰衣男便在墨昀的面前了,压着每一个着力点,让他无法超越。而在他的后面,高个子与他的距离渐渐拉近。
墨昀立即明白了,这两个人是一伙的,灰衣男故意放慢速度到一圈,在前面阻拦着他,让后面那个高个子追上他。
还有三圈就是终点了,照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追上。
转眼又到了起点,墨昀依旧用惯用的速度方法准备超过灰衣男,可这人反应也是快,似是准备玉石俱焚,直接冲过来要抓墨昀的衣服。
只要他和墨昀一块摔下去,另一人自然就是首名了。
墨昀看着那灰衣男扑了过来,眸光一厉,一个闪身便避开了。灰衣男失去方向,扑了个空,由于速度和惯性,直接摔在了地面上。
墨昀傲然一笑,脚下一旋,便重新回到了赛道上,但后面的高个子却是紧追不舍,距离也不足三丈了。
眼看着还有最后一圈,场中只剩下墨昀和那个高个子了。
白锦心中有些着急,看了一眼旁边的北辰逍,只见他始终一副清寡如水的姿态,似是一切尽在掌握。
越是这样,她就越发不安了,迫切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如荼的赛场中。
墨昀不再给对方机会,直接加快了速度,冲向终点。后面穷追不舍的高个子也着急了,顾不上什么,从怀里掷出一枚暗器,快速地射向了墨昀,因为他很清楚失败的后果。
这枚暗器掷出的非常是时候,正是墨昀即将突破终点的之时。
白锦大惊,双手更紧地抓住了栏杆,脸色倏地一变。只见墨昀也伸手入怀,迅速掷出飞镖还击,但在此过程中,还是不慎被障碍物划伤了手臂。
随着一声哨响,墨昀冲破了终点,拔得了头筹,白锦大松了一口气,给墨昀竖起一个大拇指。
康国公面带笑容,走到高台的最前方,高声宣布道:“这场比试,墨将军……”
“他犯规了!”那个高个子站了出来,捂着受伤的肩膀,冷冷地指着墨昀,“他使用暗器,犯了出手伤人的规则,不能算赢!”
康国公一愣,询问的目光看向上位的三人。
场中的二人,都使用了暗器,也都打伤了彼此,所以按照“不可出手伤人”的规定,两人都犯规了。
白锦看向北辰逍:“墨将军使用暗器是为自保,而且当时只有这二人,当前者先发暗器便意味着后者的胜利,辅政王觉得呢?”
北辰逍轻笑一声,不以为然:“是非曲直,非黑即白,何为‘意外着’?虽说这规则是皇后定的,可这结果,难道也是随皇后心意?”
白锦面色一沉:“行,输赢没有借口,这一局便算平局。下一场准备,中场休息总可以吧!”
说完,白锦站起了身,拉着百里尘,一块步下了高台,去找墨昀了。
下面搭建了用来休息的帐篷,这些比试过的五人,马上还要参加下一场的射箭比试。
金娜带着创伤药在给墨昀包扎,见百里尘和白锦出现,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未起身见礼。
“你的胳膊没事吧?”白锦上前,关心地问道,“下一场射箭可有妨碍?不行的话我换个人上去。”
“没事,皮外伤。”墨昀摆了摆手,笑得没心没肺,耸肩道,“这伤倒没事,只是我射箭很烂的,你可别抱什么希望。”
白锦一愣:“不是吧,你飞镖不是非常厉害吗?”
她可是在两场武试上抱了大希望呢,墨昀最擅长的就是轻功和暗器,所以她才设计轻功和射箭的,现在才告诉她射箭不行?
墨昀眉头凝了凝,如实以告:“飞镖和射箭是两个意思,更是两种功夫。一个靠感觉一个靠眼神,一个是利用手腕与手指瞬间发力,一个则是手臂发力。”
白锦明白了,是她想得简单了,拍了拍墨昀的肩膀:“没事,那我安排其他人吧,而且现在是一比零,怎么着都不会输了。”
“那就好,下次记得比暗器啊,他们就只能争第二了!”
白锦笑了笑。她何尝不想比暗器啊?但是这一次为朝廷选人才,比暗器难免拿不出手,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平局是她能接受的,即便下一场输了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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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便没这么好的心态了。最后一局,必须要赢,否则不仅关乎颜面,朝中的官职得丢失一小半。
北辰逍独自在帐中休息,侧坐在榻上,胳膊撑在方方的枕头上,面色平静如水,微微阖着双眸,好似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