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啊!”
白锦出神的瞬间,百里尘已经喝光了她的汤,正啧着嘴,嘴角边缓缓地流下了汤汁,**油腻腻的。
白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将丝帕丢了过去:“擦擦嘴。”
“哦。”百里尘似乎很是听她的话,乖乖地擦了擦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还有吗?”
“陛下若是喜欢,臣妾下次再给您做。”白锦将桌子上的糕点拿到了百里尘的面前,目光转了转,“对了,我给您选了几个妃子,您可还喜欢?”
“我喜欢贵妃,她有陪我玩。”百里尘的嘴里塞满了糕点,头也不抬,糕点屑洒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白锦有些郁闷,这样旁敲侧击也不是办法啊,她干脆开门见山算了。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问?
陛下,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呸,就算这个傻皇帝说出来了,又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好困,皇后,你陪我睡觉吧,和以前一样。”突然,百里尘一把抱住了白锦的腰,一脸贪恋地埋在她的怀里。
白锦的身子瞬间僵硬了,动也不敢动,心跳微快:“以前?我们以前怎么睡的呢?”
“很简单的啊,皇后教过我的,还说会很有趣!”百里尘一听这话,立即拽起白锦的手起身走向龙榻。
白锦的心更加慌了。
原主竟然教这傻皇帝怎么睡觉?这脸皮,怎么比来自现代的她还厚呢?这种事也能教的吗?
白锦暗舒了一口气,看来是原主主动才有的这个孩子,吓得她不轻。
正要找借口离开,只见百里尘直接将她按到了榻上,然后抱着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白锦有些怔住,近距离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百里尘,迟疑问道:“你就是跟皇后这么睡的?”
“对啊,抱着皇后,哄觉觉。”
“什么都没做?”
“做了啊,皇后给朕讲故事唱歌,皇后讲的故事和唱的歌可好听了!”百里尘睁开了茫然的眼睛,清澈的眼神是那么纯然,不掺杂一丝多余的杂质。
白锦的嘴角抽了抽,不确定地问:“所以你跟皇后每晚休息前,都只是讲故事?”
百里尘很是认真地点头:“对啊!”
白锦听得有些发愣,看着他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可惜。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伪装的,百里尘应该是真傻。
所以,她的这个孩子跟百里尘没有一点关系?
她就说嘛,一个傻子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快讲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听你讲故事了。”
“好。从前呢,有一座山,山上呢,有一座庙……”
白锦不知道百里尘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她把自己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百里尘不在御书房了,半夏说他去御湖钓鱼了。
白锦睡得有点迷糊,想起之前的事情,心绪不宁。
“半夏,我们回去了。”白锦神色异常,脚步不停地朝回走去,满心的狐疑和茫然充斥着整颗心。
“娘娘,您怎么了?没睡好么?脸色如此难看。”半夏迈着小碎步跟在白锦的后面,担心地问道。
白锦没说话,脚步不停。
一直回到了坤央宫,白锦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下了半夏在身边。
“半夏,我且问你,你如实回答。”
半夏被白锦凝重的脸色有些吓到了,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娘娘您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半夏的性子比较单纯,想要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相对也会容易一点。
白锦坐在榻边,定定地看着半夏,思量问道:“嫁来东陵前,在南旗的时候,我有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半夏一愣,疑惑地看着白锦,想起自家主子失忆的事情,便耐心道:“娘娘在南旗时,虽得许多王孙公子倾慕,可娘娘并未看上任何人。”
“那嫁来东陵和亲,我可有不愿?”
半夏摇头:“那时两国有意联姻,您是主动要求嫁来东陵的。”
如果说是主动要求和亲的,那么在南旗应该不会有相好,所以相好的是在东陵这边。
白锦有一种脖子冷飕飕的感觉,感觉生命正在受到威胁。
身为皇后,她竟然给皇帝戴了绿帽子,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得死多少次?
穿越过来之后,她想过很多种领盒饭的可能性,唯独没想过是因为绿了皇帝而被处死这种。
“糟了!”白锦猛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惊呼而起。
之前一不小心睡着了,忘记了给傻皇帝交代。如果被郑思玉她们知道这件事,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丢了事小,性命不保才是大!
“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告诉奴婢,奴婢跟您一块想想办法。”半夏被白锦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到了,急切地看着她。
“你去备了晚饭,晚点请陛下过来吃晚饭。”白锦转头看向半夏,吩咐道。
半夏一愣,见白锦想明白了,打心底里为她高兴,连忙点头:“是,奴婢这便去安排准备!”
“把浮石喊进来。”
“是。”半夏退了下去。
很快,浮石便进来了,躬着身子行礼。
“浮石,陛下身边的贴身宫人,你可熟悉?”
浮石一愣,垂着头道:“齐木公公是宫里的总管大人,跟随陛下多年。”
白锦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递交给浮石,道:“你想法子请齐公公带陛下晚上来坤央宫。”
浮石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懂得白锦的意思:“是,娘娘放心,奴才这便去。”
白锦摆了摆手,待浮石退下,她收敛了几分心思,将自己的小册子取了出来,重新修改上面记录的内容。
最新信息,她的皇帝夫君并非是什么老家伙,而是一个年轻的傻帅哥。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这个傻皇帝的。
也就是说,原主与百里尘,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那这孩子既然不是百里尘的,又会是谁的?
白锦眉头紧皱,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溢满了疑惑和迷茫,还有一种惶恐不安。
孩子是谁的,她暂时顾不上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