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戎,今晚你和那个西风就留在这里休息吧。”楚卿冽吩咐道。
“是。”诺戎回答之后就退出去了。
燕水云从包里把那些东西拿出来,详细的告诉岑屈铭,这些东西应该如何改进,怎么才能达到她所需要的程度。
等她把所有的要求都说完了之后,岑屈铭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凝重了。
燕水云解释的非常详细,为什么需要作出那样的改动,她都给岑屈铭解释过了。但是对于岑屈铭来说,燕水云所说的要求,有很多他不仅没有听说过,甚至觉得根本不可能做到。
“水云,难道这世上有哪位高人做到了你所说的那些?”岑屈铭的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种挫败感,他钻研这些东西这么多年,却突然发现自己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一样。
燕水云闻言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这个世界再发展上一千年,也未必有人能做出她现在画出来的这些东西。更别说她还想要更加精密稳定性更高的武器了……
她现在这样的做法,确实是太难为眼前这位工匠师傅了。
“岑师傅,我所说的,都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做不出来,你也不需要勉强。这个世上有没有人能做得比你更好,这我不知道,但是你已经是我所见到的最好的工匠师傅了,要是你做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谁还能做得出来。”
燕水云这么说,让岑屈铭心中的挫败感稍微削减下去。不过他更加纳闷,因为燕水云给他讲解这些东西的时候,明显是对她所说的那些东西笃定不移,绝不是靠“推测”而得出来的结论。也就是说,燕水云应该是见过真正能达到她要求的那些东西的……
如此一来,她所说的话和她所做的事,就十分矛盾了。
为什么会这样?
岑屈铭忍不住望向了他们这些人之中头脑最灵活的陆鎏金。
其实同样的疑惑也在陆鎏金的脑子里转圈,但是对于燕水云身份的猜测,陆鎏金已经跟楚卿冽谈过很多次了,他们两个人一致同意,暂时不去理会这个问题,等时机到了,这个谜团必然会解开。
“哎?你看我干嘛?你就说你到底能不能做!”陆鎏金故意用很不耐烦的态度对岑屈铭说。
别看岑屈铭长得像个张飞似的,实际上面对陆鎏金,他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低头想了想,岑屈铭使劲儿点头道,“我尽力!”
他所需要的东西,早在楚卿冽还没把带回来的时候,陆鎏金就准备好了。这个岑屈铭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拿上燕水云重新画的设计图,还有那些需要改动的零件,风风火火的就出去了。
陆鎏金见燕水云好像还有点过意不去,就过来笑着说,“你别觉得自己是为难他了,我看他可高兴着呢。这个人就是喜欢鼓捣这些东西,要是你不让他鼓捣,他更难受。”
燕水云也没有办法,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希望那些东西能够改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要是实在做不出来,那就只能放弃了。
至于之前想过的,更精密更方便的武器,燕水云觉得,就算是她说出来,岑屈铭恐怕也做不出来。
想想之前陆鎏金送给她的小弓弩,看样子以后自己还真得靠那种东西了。
楚卿冽看出燕水云不太高兴,就说要送她回相府。这一次燕水云倒是没有反对,其实在楚卿冽让诺戎和西风留在这里的时候燕水云就看出他的心思了。
两个人离开陆鎏金的住处,在夜幕下的京城里慢悠悠的走,燕水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自己从前的经历,还有自己使用过的那些武器。
那个时候的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应当,不管是最先进的东西还是最落后的东西,燕水云都能用的得心应手。可现在燕水云才深刻的感觉到,有些时候人是多么无能为力。
“这位岑师傅,他什么时候离开?”燕水云问楚卿冽。
楚卿冽想了想,告诉她,“别担心,在给你做好那些东西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
燕水云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窘迫的低声说,“我还想请他帮我做一些医疗用具……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忙……”
其实刚才她就想说来着,可看到岑屈铭为了改进零件而愁眉苦脸的样子,燕水云就把这话忍住了。
楚卿冽之前可没想到,这些事会令燕水云如此苦恼。
既然如此……
楚卿冽说,“我会给他找个更舒适的地方,让他在京城安顿下来。反正他老家那边已经无亲无故,也没有必要回去了。”
燕水云闻言皱眉,看看楚卿冽,低声问,“你这么说他就能听吗?”
“当然。”楚卿冽这话里依然透着无比的自信。
虽然不知道那位岑师傅为什么会听楚卿冽的,可他这样做,却是帮了燕水云一个大忙。燕水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楚卿冽,就连为她介绍了岑师傅的陆鎏金,燕水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
楚卿冽以为他把岑屈铭留下就算是帮燕水云把问题给解决了,却没想到燕水云居然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女人的心思,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等他们两个人回到相府,就见相府里面已经平静下来了。燕水云又邀请楚卿冽去喝一杯茶,虽然楚卿冽非常想去,却还是拒绝了。
燕水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还是不放心,打算在相府周围转转,或许还要到锦绣园里去打探一下。
“要是不来喝茶,你就直接回去吧。白猿生死未卜,皇族密卫群龙无首,不会轻举妄动。我想,到纳贤武试结束之前,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楚卿冽知道燕水云说的没错,其实他也不过是为燕水云的安全担心罢了。
“我会再安排几个人留下保护你,别忘了,遇到危险,就要吹响那个哨子。”楚卿冽再一次提醒燕水云。
或许是因为今天用了那个哨子一次,燕水云对那东西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