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真恨不得马上就冲燕水云竖起大拇指来，对她高声说一句，大小姐太厉害了！
比起香菱的高兴，燕水云倒是非常淡定。
对她来说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要对于燕水晴那样的女子，她有的是办法，绊她一脚，让她摔上一跤，在男人面前丢点脸面，总比被要了性命强多了吧。燕水云觉得自己没让燕水晴缺胳膊少腿，已经很给她留情面了。
而另一边，陆鎏金也已经跟那樊启林谈笑风生了。
“水云，你妹妹没事吧？”陆鎏金冲她招招手，笑呵呵的问。
“摔了一下而已，看样子没有外伤，只是颜面受损，她有点失落。”燕水云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她跟陆鎏金两个人都是清清楚楚，这“颜面受损”，就是燕水云的目的。
燕水云又看看樊启林，重新向他深施一礼，“让小王爷受惊，水云替妹妹向你赔礼了。”
“不敢不敢！”樊启林急忙摆手，苦笑着说，“望令妹安好，在下并无损伤。”
短短两句话，刚才那一页便揭过去了。
樊启林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母亲的病情对燕水云说了一下，燕水云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用质疑的目光望向了陆鎏金。陆鎏金爽快一笑，那目光就像是在告诉燕水云，这都是你自找的。
燕水云心中暗叹，亏她刚才还那么感激这个男人，没想到他竟然是两头都送了人情。
不过说到底人家还是帮了忙，燕水云也只能把这份牢骚**心底里了。
听樊启林无比详细的描述了他母亲的病情之后，燕水云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次她没有遮掩，叹这口气，是要告诉樊启林，他母亲的病，就算是神医，也很难治疗。
“女子怀胎十月，身体里有很多东西都随之改变，这期间很容易出现各种病症。按小王爷所说，令堂之病，就是由此而生。”燕水云尽量用这个世界里的人也能听懂的方式来为樊启林解释这件事。
虽然在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里，她离结婚生子无比遥远，但许多医学常识她还是懂的。比如女人怀孕的时候可能会得许多疾病，有些人生完了孩子之后这些病症可以消除，但是有些人却依然要饱受病痛折磨。即使是在那个时候，有各种先进的治疗手段和特效药物，这些病症也未必能彻底治好，到了燕水云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里，就更是困难了。
樊启林的母亲能存活到现在，靠的是最好的大夫和最珍贵的药材，还有无微不至的照顾，要是换做寻常人家，这样的女子是绝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的。
即便是用了最好的药材，经年日久，人的身体也已经被消耗的油尽灯枯了。
其实燕水云也知道，自己脑海中那本神奇的医书博大精深，要是仔细看看，说不定也能找到关于那种疾病的治疗方法。可就算是找到了治疗方法，燕水云觉得樊启林的母亲也未必能承受得住。更别说这方法还未必能找得到。
燕水云不想给樊启林渺茫的希望，更不能对他承诺什么。
“如今令堂病已入骨，实难令其康复。”燕水云详细解释，最后这样告诉樊启林。
虽然燕水云这么说，可樊启林却还是没有放弃。
对他说出这种话的大夫实在太多了，要不是有樊启林的这份倔强，叱南王府早就该给他的母亲准备后事了。
“燕大小姐，你所解释的这些，与其他大夫说的多有不同，我可否再多问几句？”樊启林并不想跟燕水云争论他母亲的病到底能不能治，而是想用这样“探讨”的办法让燕水云和他自己对这个病情都能了解的更多一点。
他多说一些，燕水云再多说一些，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两处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办法。
对于这样的情形，樊启林是很有经验的。
燕水云对他这样的做法倒也不反感，正好有黑羽营的人过来传了消息，说是测试就要开始了，陆鎏金便带着他们一边朝观看测试的地点走，一边让他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他自己也顺便在一旁听着他们所说的话。
陆鎏金见过那位王妃夫人，她虽然一直饱受病痛折磨，却依然性格温和可亲，陆鎏金也希望燕水云能够帮助她摆脱病痛……
“水云……”陆鎏金想到什么，趁着他们两个人说话的间隙插言道，“王妃夫人的病想必是很难治，但是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先让她少受些苦，日后再想诊治的办法。”
他这话也给樊启林提了醒，樊启林马上露出了一脸期待。
燕水云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边走边想，脑海中的那本奇书上倒是也记录了一些能够保养身体甚至足以减轻樊启林母亲症状的方子，可那些方子上面的药物，燕水云却从来都没见过。
要知道，燕水云当初抢来药房，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那里面放着许多珍贵奇异的药材。显赫的相府里珍藏的东西，不说能与皇宫相媲美，应该也差不了多少。连相府里都没有的东西，燕水云还真不相信那个叱南王府就能弄到。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察觉到了燕水云是在为什么事情为难。樊启林与燕水云是第一次相见，很多话还都不好开口，所以这个问问题的角色，还要由陆鎏金来扮演。
“水云，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陆鎏金小声问。
燕水云看看他，又看看樊启林，叹道，“虽然小王爷对病情的描述十分详细，但诊病还需当面望闻问切，道听途说只怕不是医者所为。以小王爷所述，我倒是能开出几个古方，或许能缓解王妃夫人的病情，如鎏金所说，减少一些王妃夫人的痛苦。但是……这些古方年代久远，我年纪尚轻，并没有用过，其中几味药材甚是奇特，我甚至都还没有见过……”
燕水云这话说的算是十分直白了，王妃夫人身份尊贵，燕水云连见都没见到她，怎么能随便开方子？就算是开了方子，王府里的人能不能信得过她这个年轻女子？就算她见了王妃夫人，王府里的人也信得过她这个神医大小姐，他们也未必能找得到方子上需要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