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融合了骑术和球艺,同时还具有极强的观赏性。
打球的人争斗之时,专人在一边擂鼓、一边唱筹,在席边观看的人也很是过瘾。
大齐的马球是木质的,大概有拳头大小,本球在中间掏空,外裹皮革漆成朱红色。
用以打球的是马棍,木制,末尾弯成月牙以击球。
参赛者手持“马棍”,骑在马背上,来往击球,以球击入对方球门为胜。
为了容纳更多的人参赛,马球场建得极为宽阔,草上铺上沙土。
平时不打球,也可以作为训练守备军和南府军的场所。
此处,南北两处各设一球门,外围插一圈小红旗,得一筹者,增一面红旗,失一筹者,拨去一旗,比赛结束后,双方以旗帜的多少定胜负。
今日前来的少爷皇子们基本都会参加,除此之外,还会有近两年中在武举中夺得名次的子弟们参加。
方才是女子们表现的主场,如今是大齐的男子们展现他们雄风的时刻了。
杜逸潇、陆明俊、宋景伯、宋景彦、顾轩、顾廷、徐舒辰都会参加,各人抽签决定分队。
而宋景熙因为腿疾,只能选择在一边观战。
大齐的武将之家除了杜家以外,还有一个沈家,只不过一直在杜家之下,也不如杜家受重视。
沈家的两个儿子,沈兴和沈勇,这次卯足了劲,要好好表现一番。让旁人看看,他们沈家并不比杜家差。
一众男子都换上了窄袖衣衫和马裤,披下的头发也尽数高高束起。
观众也都入席,待在凉亭下面,准备观看比赛。
杜逸潇换好装以后,搜索着四周,看到了顾兰,往她那里抛了个媚眼,嘴里喃喃说道:
“小刺猬,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我的风采。”
顾兰远远看着杜逸潇正在盯着自己眨眼睛,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他摸了摸宝马的毛,准备就要上马,冷不防被杜靖扯起了耳朵: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你给我好好比赛,要是丢了咱们杜家的脸,我可跟你没完。”
“爹爹爹,疼疼疼,放手放手……孩儿一定好好比。大家都看着呢,您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杜逸潇握住自己耳朵,低声求饶。
杜靖这才放开了他,转身回席之时,遇见沈家的将军沈德,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沈德开口寒暄了一句:“杜将军的公子青年英武,想必能大展雄采啊。”
杜靖对沈家可没有半分好感,沈家虽然是打仗起家的,可却总是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有一丝武将该有的光明磊落,反而喜欢尔虞我诈,包藏祸心。
他还记得当初在攻打灵州之时,他被敌军围困了两天两夜,弹尽粮绝,沈德却迟迟不发兵援救。
是后来有一支敢死队到了附近的青州借兵借粮,他们才得以绝处逢生。
灵州攻打下来以后,沈德却推诿说自己并没有受到请求援兵的书信,因此耽搁了。
杜靖也不是这么好骗的,他哪里会不知道沈德的小心思,他无非就是想看着自己困死灵州,可以独吞功劳,向皇帝邀功,还能顺便除掉自己,不用负一点责任。
他极其不屑与这种人为伍,嗤了一声,一挥袖子大步流星地就走了。
沈德也不气恼,倒是沈兴和沈勇气不过。他们抱着拳对沈德说:
“父亲放心,孩儿两人一直勤学苦练,拜师学艺,从未曾有过一丝喘息。
一定会为父亲争光,父亲就等着看吧。”两个人极其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再看看沈德。
沈德的两个儿子,自小就跟在沈德身边,沈德这些年累战沙场,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的父亲就是个英雄。
可论功封赏的时候,皇帝从来都重赏杜家,而对他们沈家只是淡淡的。
他们一致认为,杜家抢了自家的军功,明明都是在沙场卖命,却换不来杜家那样的权势富贵?他们极其不服气。
加上杜逸潇也从来都是自视甚高,恃才放旷,从不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
甚至有时还欺负他们不通文墨,让他们受过不少气,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两人一定会让杜家好看的。
沈兴和沈勇都长得极为高大,身材魁梧,比普通的男子还要高出一个头。
站在他们面前,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两个人手长脚长,方家细目,浓眉高鼻,皮肤黝黑,身上的肌肉把衣服勒得紧紧的。
连马棍都是特别定制的,比普通的要粗长出几寸。两个人是远近闻名的力大无穷,听说十六岁时曾单手举起千斤巨鼎,实在令人生畏。
在场的人,恐怕最不想对上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偏偏这么巧,第一轮,以杜逸萧为首的抽到了三队,而沈兴和沈勇抽到了二队,陆明俊等人抽到了一队。
两个人趾高气昂,骑着马挥着马棍对杜逸潇宣战:
“杜逸潇,我们兄弟二人今日绝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声音很是洪亮。
杜逸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了拍马鞍,没往他们那看过去,嘴里念念有词:
“哎呀,马儿呀,又疯狗要出来咬人了。你可要小心着点啊。”
沈兴细目一瞪,举起马棍就要向他挥去,沈勇一把拦下,劝着:
“二弟莫要鲁莽,让他逞逞嘴上英雄,咱们兄弟二门凭实力说话。”沈兴性子鲁莽,这才将棍子撂下。
————————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是连更两章的一天~
话说我们这边又刮台风了,洞洞鞋简直太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