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它要是又退这会儿非得飞起来给莫邪一脚。
“呵，我妖言惑众，你怎么不说是你不敢面对呢，”莫邪即便身负重伤面无妄也丝毫没表现出什么惧怕感，“当初若不是你在我重伤之时觊觎我的灵体强行掠夺，我会抵挡不住人族的攻击么。
你想做鬼兽至尊，可以，你拿出做鬼兽至尊的实力啊，为了坐到这个位置不惜出卖同伴。
如今你换来的是什么，位高权重，你现在确实是鬼兽至尊了，可这鬼界里所有的鬼兽沉睡的沉睡，消失的消失，你还在做谁的鬼兽至尊！”
无妄被莫邪把老底揭了个底朝天，怒极反笑之际，也不再反驳遮掩了，“呵呵，莫邪，你以为我真的想做这个鬼兽至尊，那么费力不讨好的活，我怎么可能想做。
我要的无非就是把你踩在脚下，我受够了你那种冷傲和高高在上。
我们明明是一个族群里出来的，就因为你的血脉里有龙血我的没有，我就要臣服在你脚下么，凭什么，我就是要像所有鬼族证明。
即便是没有龙族血脉，我无妄依然可以把你踩在脚下！”
“是么，那如今，你的希望达成了，你把我踩在脚下了，可是又有谁能在一旁给你鼓掌，赞扬你的丰功伟绩呢。
无妄我们是一个族群里出来的，我太了解你的性格了，你虚荣不满，即便成为了鬼兽至尊，这些年孤身一个在这鬼界里，没有人见证你的辉煌，你应该也很无聊吧。
费尽心机，甚至连自己的族群都出卖，让那些信奉你的子民因为你的一己私欲死伤无数，如今你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却没有人看到。
你应该觉得很生气，很苦恼吧！”
到底杀人诛心这招永远不会落伍，如今莫邪确实没有力气再和无妄战斗了，但是它也不是一个人。
莫邪之所以说这么多，单纯的就是想激怒无妄好给悄悄从洞口出来的赫连乘光制造机会。
若是放在平常，他才懒得说这么多话。
他见识过离月诛心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无比严谨，每一个字似乎都戳进了对方的心窝子里。
它说无妄这些讲实话现在已经词穷了，这还是因为它对无妄比较熟悉，知道它曾经做过的种种。
莫邪真的不敢想，离月对那种不过是见了几面的人就能开口诛心的功力，这到底是怎么积攒下来的。
无妄已经被莫邪的话气昏了头，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它晃动着巨大的身体，血口开合，一双冰冷的兽瞳紧紧盯着莫邪，“呵呵，你说的都对，我确实很遗憾没有人能见证我把你踩在脚下的这一幕。
不过只要你死了，那这一幕也就没有必要出现了。
等到他日鬼界重启，所有的鬼兽苏醒，那时他们将迎来他们新的至尊，而你将永永远远被冠上叛徒的名声。
鬼界没有人会记住你，他们也不会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身上，只要你死了，那么大家自然而然的就会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你那里！”
“呵呵，想得还真好呢。”四周一片安静，莫邪异常淡定的冷笑像是压垮无妄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确实想要有人见证他把莫邪踩在脚下的样子，但是没有，这些没办法。
即便这些不可能完成，它也要莫邪跪在地上祈求他，请求他的饶恕，请求他的宽容。
可是莫邪没有，它即便满身是伤狼狈不堪，却依旧没有要准备向他求饶，甚至他还在笑。
凭什么，它都这个样子了，它凭什么还能笑！
“你笑什么，说话啊，我问你笑什么！”无妄暴躁的大吼着，背后的尾巴直接抽到了山壁上，瞬间乱世纷飞。
野兽的视力在夜间都是非常好的，即便现在是黑夜，无妄还是能看到莫邪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它没有多想，确实，莫邪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必要让人多想。
毫无战斗能力，跟路边那些垂死挣扎的野猫野狗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无妄毫无防备的将头凑近莫邪，本想听他嘴里在说什么，结果它的头刚刚凑过去，就见原本奄奄一息的莫邪突然奋起，整个身体直接窜了起来，两只爪子紧紧抓住了它的皮肉，身体刚好盖住它的眼睛。
“就是现在，对准它的心脏！”
莫邪大喊一声，已经悄然游走过来的赫连乘光，直接从袖口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那石头样子和形状都比较规整。
上面似乎雕刻着什么花纹，看上去很神秘的样子。
赫连乘光听到莫邪的话，趁着无妄的头被莫邪固定在地上的时候立刻去找它心脏的部位。
只不过哪里被盔甲覆盖着，如同一片逆鳞。
无妄听到莫邪的叫喊声，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中计了，它看到莫邪倒地不起的时候太过自信，竟然忘记了赫连乘光还在里面。
但是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出来。
但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它必须把身子扬起了，否则不管赫连乘光有没有拿到逆印，一旦它心脏地方的铠甲被打开，那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赫连乘光看着无妄胸口处那片闪闪发亮的铠甲，大喊，“它心脏的地方有盔甲啊！”
莫邪本就已经体力透支，如今将无妄的头固定在地上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哪还有时间去想赫连乘光的问题。
“自己想办法，”莫邪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叫出来的，“快啊，我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