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套婚服上绣的图案,和她现在穿的是一套的,很漂亮,很隆重,是个做婚服最合适的选择,他有些期待穆南黎穿上它的样子。
“很好,我这一套婚服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这些天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那裁缝一直听到此,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回话,“不敢不敢,城主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城主大婚是莽州城的大事,我能出一份力也是求之不得的。”
送走了裁缝,离月抬手一挥,瞬间一道黑影出现在房间里,“宗主有何事交代。”
离月这里的并不是暗卫,而是琳琅阁的暗门,暗卫要从小培养而且要认主,她从小没那个条件,但有了琳琅阁的暗门在,他们可比那些个暗卫强得多。
“把这套衣服送到天海居,就说是我送的婚服,让穆南黎成亲那天穿。”
屋子里的黑衣人应了一声就消失了,离月穿着那身冗杂繁琐的婚服慢慢走到窗边,她望着有些阴沉的天边,低声呢喃,“穆南黎,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是我给你机会了。”
相较于莽州城的热闹,天海居内算是平静很多,要说两个宗门的宗主成亲,那是北荒少有的事,更何况还是当今北荒两个最大的宗门联姻,别说宗门了,就是宗门所在的内城都应该普天同庆,可天海居这边,不光城里平静,就连宗门里都没有什么动静。
一时间众人也摸不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莽州城那边都已经张灯结彩了。
当天晚上,穆南黎收到离月让暗门弟子送过来的婚服时目光动了动,最后也没说什么。
那暗门弟子只管送衣服,也不管带话传话的,把衣服交给穆南黎之后就离开了。
而站在穆南黎旁边的雪域苍牙看着他手里的婚服不由得奇怪起来,“离月给你送婚服是干什么,成亲的话不应该是两边一起商量婚服的样式么?”
穆南黎抬手轻轻抚摸着婚服上绣的那些图文,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她在给我机会。”
“什么,”雪域苍牙不太明白,也确实在揣摩人心这方面,青焰碧血狐和雪域苍牙就好像是两个智障,啥都看不出来,“她为什么要给你机会,你做错什么事了么?”
穆南黎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是我正在做,离月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吧,所以她在我还没有真正对不起她之前,在给我机会。
她让人给我送来这套婚服的意思就是再跟我说,这个婚礼她是认真要和我成亲的,而我是不是也要认真的和她完成这场婚礼。”
雪域苍牙听完简直直接被惊得合不上嘴巴,这都是什么啊,人精么,穆南黎不过是一个眼神不对,离月就看出了这么多东西,我的天,还好当初不是他和离月结契了。
另一边,莽州城内,那裁缝从自由之城出来后刚走没两步,转眼就在一个小道里消失了。
他慌得不行,被人掳走的这一段路程小裁缝几乎把自己这半辈子都在眼前过了一遍,的出来的结果就是没害过人,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也不可能又仇家,可是怎么就被人给掳了呢?
也不知道他被拖着走了多久,终于被如同摔麻袋一般摔倒了地上。
小裁缝被蒙住了双眼,身体刚碰到地就赶忙爬了起来,又是磕头又是求饶,“大人饶命,小的就是个裁缝,身上没什么银钱,只有腰间那块玉佩是真的,若是大人能饶了我,那这玉佩就送您了,小的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望大人饶我一命。”
欧阳赋站在小裁缝面前,朝着南宫澈使了个眼色,后者明了,清了清嗓再一张口竟然变成了另一个声音,“你是裁缝,这些天为什么经常出入自由之城?”
那小裁缝怕极了,被人一问自然知道的一股脑的都被倒了出来,“是自由之城的城主和天海居的宗主要成亲,离城主让我帮着做了一套喜服。”
南宫澈一听皱了皱眉,心想这竟然是真的,他先开始不信,虽然距离离月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进了,但他还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绑了个人过来打探情况。
因为这个小裁缝最近经常在自由之城内出没,所以他们才把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欧阳赋看南宫澈站在旁边不说话了,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后者明了,回过神又继续道,“那你去的这几次,可看出来离月有什么不同么,比如心情或者情绪上。”
那小裁缝思索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不同,但是朔月公子有些不太一样,他好像不太高兴离城主成亲,今天我给离城主去送婚服的时候,朔月公子还在旁边说‘如果不开心,这亲就不要成了’,离城主今天也是情绪不太好,明明那婚服很漂亮她穿着也很完美,可是她看上去确实不是很开心,”那小裁缝说完连忙哀求道,“大人,我只知道这么多,您放了我吧。”
欧阳赋他们确实没有打算杀小裁缝,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还不能立刻就走,如果这小裁缝的尸体被发现,那很可能他们就会暴露。
所以欧阳赋把他掳进来的时候才会蒙上了他的眼,南宫澈也换了个声音跟她说话。
不过还好,这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欧阳赋把小裁缝放走之后又去和南宫澈会和,看他满脸沉思的样子询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了么?”
南宫澈皱了皱眉,他心里确实有想法,可是又不太确定,“我确实感觉到一些东西,但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且那个人也没道理这么做。”
欧阳赋看着南宫澈,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这种可能性没有啊,“你是说穆南黎?”
南宫澈点了点头,“随着这种想法很不可思议,但是现如今除了他也没有可能了,那个小裁缝肯定不会说慌,那他口中说的离月表现出来的应该就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