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就看一个家丁急忙的从院外跑了进来,朝着众人行了个礼,而后对着夏姨娘道,“夏姨娘,白氏和三小姐在门外,听说老爷病了,想进来看看。”
柳氏正愁要怎么不着痕迹的提醒夏姨娘白氏和上官晴的事呢,没想到她们来的如此是时候。
“白氏和三小姐,她们不是已经被老爷从家谱中除去了么,按道理来讲她们与上官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夏姨娘说着,转头朝着那家丁吩咐道,“你去告诉白氏,让她回去吧,上官府与她们已经没有干系了。”
“等一下!”
柳氏听到夏姨娘的话,立刻把那准备出去回话的家丁给拦住了。
她没想到,一项柔弱的夏氏竟然有如此硬气的一面,竟然真的一点往日情谊都不顾,生生不放白氏和上官晴入府。
这要是留着她,让她以后有更大的权利,那她们不是都要听她的差遣。
柳氏内心满是阴暗的想着,脸上却挂着一抹同情,拉着夏氏的手轻声劝慰道,“夏妹妹,怎么说白氏也服侍了老爷这么多年,更何况三小姐也在外面,老爷如今这状况你也看到了,连大少爷二少爷都被叫回来了,我们一家人自然是整整齐齐的见最后一面比较好。”
夏氏犹豫的看着柳氏,“可老爷已经说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白氏和上官晴,如今你也看到老爷的情况,若是把那娘俩放进来,老爷看到了心情不好,病情恶化,这要谁负责。”
“你······”
柳氏被夏氏堵得一哽,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眯了眯眼,目光凶悍的瞪着夏氏,瞬间她脸上那些哀婉和悲伤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阴险和咄咄逼人的强硬,“夏妹妹,我一直觉得你性子温柔,好说话,没想到你骨子里也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白氏和三小姐不过就是想见老爷的额最后一面,你就因为自己狭隘善妒的心思,宁愿让老爷不能瞑目,也不让白氏母女进来么!”
夏氏听闻也不恼,依旧是好脾气的笑了笑,“柳姐姐严重了,老爷自病重以来从未言明到底让谁管家,我也不过是代劳。
柳姐姐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那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就行了。
既然柳姐姐想要让白氏母女进来,那柳姐姐下令便可。”
柳氏没想到夏氏会这么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上官正病重,整个上官府的人几乎都在这个院子里。
人多口杂,很快下面就起了细微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柳姨娘不是和白姨娘一直不和么,怎么突然开始为白姨娘说话了。”
“是啊,当时白姨娘和三小姐被赶出去,柳姨娘背地里笑的跟什么似的,我还记得那天她出钱让人去买螃蟹庆祝呢。”
“是啊,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柳姨娘为了让白姨娘回府,准备和夏姨娘撕破脸了,她什么时候和白姨娘有这样的交情了?”
侍女们的议论声不时传入耳中,上官凝见状轻轻扯了扯柳氏衣袖,似乎在提醒。
柳氏也反应了过来,她刚刚太心急让白氏入府,竟然一时情绪失控差点坏了大事。
不过这夏氏,她确实小看她了!
柳氏收敛好情绪,又换上了那副娇媚的笑脸,“夏妹妹说笑了,我不过就是说说,白氏和上官晴是我们上官家的罪人,我怎么可能希望她们回来继续给我们上官府抹黑。”
“既然如此······”
夏氏话还没说完,就听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刚刚出去回话的那个家丁,焦急的跑了回来,脸色都是苍白的,“夏姨娘,您快去看看吧,我回了白氏您说的话,结果她不走,还说要是今天您不让她们见老爷的最后一面,就要带着三小姐血渐我们上官府。”
夏姨娘听闻,黛眉微簇,轻声道,“我去门口看看,老爷这里就拜托各位了。”
“夏姨娘放心。”各位郎中朝着夏姨娘回了个礼,齐声保证道。
柳氏看着夏姨娘被众人簇拥而去的背影,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中又妒又恨,她冷哼一声,嗤然不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娘,离月一直没出来啊。”眼看着夏姨娘已经走远了,上官凝这才心事重重的说了起来。
今天这局,虽然也是为了除掉夏姨娘,但到底最根本的还是为了除掉离月。
但现在事情都已经到这样了,离月却还没有出现,按照以往的惊艳,越是如此事情的不可控程度就越大。
柳氏听着上官凝的担忧,淡定的笑了笑,“你怕什么,今天只要上官正死了,那离月和夏氏就肯定活不了!”
“可是······”上官凝犹豫,“万一我爹死不了呢。”
“怎么可能,”柳氏冷呵一声,目光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到她刚刚的低吼,这才压低声音继续道,“那毒就算是个二级灵王都死了,你爹连十级灵师都没到,怎么可能不死!”
柳氏在这毫无顾忌的说着,心中没有丝毫念及她与上官正的多年夫妻情谊。
要说上官正也够惨,宠了这么多年的两个女人,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对他是真心的,甚至于不惜用他的性命的达到她们的目的。
柳氏说完,拉着上官凝就走了。
虽然白氏那里应该不用她帮忙,但是白氏和夏氏撕逼的名场面她还是不想错过的。
她今天倒要看看,这个夏氏,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这边,柳氏刚走没多久,崔宏就从后面的厨房里端出来了一碗药,漆黑的药汁冒着热气,那气味真的是让人精神一震。
守在门口的郎中们一看崔宏端来了药,有些不确定道,“崔大人,老爷现在都这种情况了,再喝药也没什么作用了吧。”
崔宏抬头,看了那个郎中一眼,不咸不淡的的回了一句,“不然呢,我们在这什么都不做,守着他等死么?”
“这······”
那郎中是个年轻的,涉世未深,上来就被崔宏这般直白的怼,一时间尴尬和羞耻感直冲大脑,脸色通红,赶紧闭嘴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