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别的事么,如果没有的话就走吧。”
朔月无数欧阳赋激动地情绪,那张风光霁月般的脸上带着一副清冷的疏离,不紧不慢的下了逐客令。
欧阳赋见状,不由得讥笑一声,恍然大悟的摇了摇头,“你知道离月是谁对不对,或者说,即便你不知道离月是谁,你也知道她的身世背景和来历。”
朔月看到欧阳赋那满脸癫狂不可控的模样,隽秀的眉峰皱了皱,向来无欲无求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阴沉的情绪。
“你该走了。”
“离月出自第十一门对吧,或者说连当年第十一门被灭······”
朔月没再让他说下去,抬手直接将矮桌上放着的一套茶具给掸到了地上。
一瞬间,安静的房间里离月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守在门口的尉迟谌听到屋里有动静直接推门冲了进来,墨竹紧随其后。
欧阳赋怒视着朔月的所作所为,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他也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去不得不离开。
临走时他还阴沉沉的警告着朔月,“你别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混蛋,你还敢来!”
趁着欧阳赋撂狠话的这会儿功夫墨竹已经冲了进来。
眼看着欧阳赋已经跑到了窗边,这次墨竹说什么也不打算放过他。
那边,尉迟谌可不像墨竹这般行事草率,原本他还站在帘幕外打算问一问朔月怎么回事呢,结果就看旁边一道黑影飞过去了,那速度简直快的惊人。
接着就听帘幕里传来墨竹的一句咒骂和打斗声。
尉迟谌一听到打斗声,也不守着那点死规矩了,赶忙跑到帘幕里把朔月给弄了出来。
“公子,您没事吧。”
朔月摇了摇头,人没有大碍,就是脸色有点苍白,“我没什么事,你去拦一下。”
尉迟谌不太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可是您······”
朔月咳嗽了两声,微微喘息着,将两颊和唇瓣都带起了丝丝血色。
看上去羸弱不堪,又处处可怜。
“我没事,你快去!”
尉迟谌无奈,只得点了点头,冲进帘幕中。
果不其然,尉迟谌进去没多久,就听到里面出来一阵阵墨竹骂骂咧咧的声音。
“尉迟谌,你长脑子没有,你不是应该帮我抓那个家伙么,你拦着我干什么,你脑袋是不是长倒了!”
“墨竹公子您息怒,是我家公子不想让您再打了。”
尉迟谌原以为把朔月搬出来墨竹会老实点,没想到他那火气窜的更高了,“你可闭嘴吧,我看你长倒了的那个脑袋就是被你们家公子传染的,一天天不好好养病就知道作妖!”
“诶······墨竹公子,您怎么说话的!”
尉迟谌不高兴了,这墨竹骂他也就罢了,怎么还无缘无故连朔月都算上了。
“我怎么说话,”墨竹气上了头,冷哼一声,走出帘幕刚好看到朔月,上来就是一个无比耿直的白眼,“我放着好好的阴灵不修炼,从湿婆境那个阴气充裕的地方出来不就是怕你出事么,你明知道那欧阳赋没什么好心,还在这引狼入室,感觉自己跟人家聊不下去了,开始摇人了,你怎么不硬气一点站起来跟他打一架呢!”
很显然,墨竹已经知道是朔月放欧阳赋进来的了。
朔月和墨竹多年的交情怎么会不知道他这点脾气。
顺毛驴一只,急了的时候什么话都说,等火消了就该自己后悔了。
这人,就得顺着。
朔月听着墨竹意有所指的话,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他和欧阳赋以后肯定还会私下见面。
与其现在撒谎把墨竹哄好了,下次还是会被他发现,到时候他的那点火气就会没完没了。
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一次性把脾气发完,给他一个发火的时间,以后他再看到了,就算生气,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了。
果然,朔月确实把墨竹的脾气拿捏的稳得一批。
墨竹一看朔月连话都没说,既不同意也不否认,一时间怒火中烧,又不能动手。
简直是有气没地方发的完美教材。
他瞪着朔月,看着那张云淡风轻的秀丽脸庞越看越来气,可又打不的骂不得。
“你真是······”
墨竹气的直咬牙,最后在原地转了两圈,怒哼一声,随手开启个传送门负气离开了。
尉迟谌眼看着那传送门消失在眼前,不禁犹豫,“公子,就这样让墨竹公子离开行么,他现在还在气头上。”
“没事,等他消气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朔月淡然的笑了笑,依旧那般风清月朗,眉眼山河。
另一边,上官府。
傍晚,整个上官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着,所有人各司其职,似乎不再像往日那般清闲。
原因无他,只因为上官正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白天的时候还只是轻微的咳嗽,到了下午就开始咳血,整个人的状态也变的十分羸弱颓然。
崔宏过来给离月报上官正现在的情况的时候,不由得也有些紧张和担忧。
“六小姐,老爷的身上的毒明显加重了,看这样子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
离月点了点头,对于崔宏说的这些她也猜到了。
随后她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你这些天肯定要时常去我父亲那问诊,这个药每次一丸磨成粉混在药里给他喝了,别让人发现。”
崔宏看着桌子上的药瓶,疑惑道,“这药······”
“他虽然无情但到底我爷爷的死也不是他亲手害的,罪不至死,况且她在这毒上受了这么多罪,也算是为他的尖酸和虚荣付出代价了。”
离月安静的说着。
此刻,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么浓烈的恨意。
当然白氏和上官晴作为害死上官太老爷的始作俑者是必须要除掉的,包括在背后一直做手脚的将军府那一老一小。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于上官家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的归属感。
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帮上官太老爷报仇,感念他照拂一场,其余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