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碧血狐很诚恳的站在台阶下,丝毫没有因为离月刚刚的责备而展现出一点气恼。
他依旧是那般从容,只不过眼中多了些许认真和专注。
“你让我看着上官霜,是我没有听你的话,看好她,况且她今天也是被人当做诱饵为了引我上钩的。”
离月一听,猛然转过身,“你说什么,绑架上官霜的不是南宫翎和上官凝么?!”
“是她们没错,但她们应该也是被背后的人指派那么做的,因为到最后我进入那个破庙的时候,布在破庙内的困仙阵突然启动,想要利用法阵抓我。
或许他们对我的估算有误,我将法阵和法阵背后那个布阵的人一同吞噬了,那人应该是看出来今天抓不到我,所以离开了。”
青焰碧血狐根据它在那座破庙里的情况说出了他的推测,听的离月阵阵后怕。
难道说,现在连青焰碧血狐也暴露了?
不······不应该,那人若是知道青焰碧血狐是什么等级的灵兽绝对不会如此轻举妄动,但今晚弄了这么一出,看来那人对青焰碧血狐不重视也得重视了。
穆南黎走到离月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离月仰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最终什么都没说。
另一边,灵山脚下的城镇中。
三长老回到住处,走到门口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
接着他脸上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推开门,入目就见屋子里坐着一个人。
这人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但依旧腰背直挺,仿佛从背影都能看出此人的刚正不阿。
“少主大驾,不知有何贵干。”
三长老站在南宫修夜背后,还算恭敬的说了一句。
坐在桌子旁边的人一身黑衣,金麟映月的华服长袍穿在他身上异常沉稳霸气,金线绣文覆盖在整个外袍上,不多不少,不简不繁,正是恰到好处的气势。
南宫修夜背对着三长老,自从昨晚他看到这一切都是三长老在背后唆使的时候,他似乎就再也没有脸面面对离月了。
离月在乎上官霜,这些事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当初在幻境,上官霜替她扛了一刀,离月那种焦急又愤怒的他还记忆犹新,昨晚那种表情更是在他大脑里飘荡了一夜。
他知道,离月与穆南黎两情相悦,也从未奢求过离月能给他多少注视,只要他可以在她身边,默默的保护她,叫她免受伤害这就可以了。
可如今,因为三长老的从中作梗,他连站在离月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当初在幻境,那两个要刺杀离月的女人就是被你要求的吧,还有来到灵武学院后的第一天,给离月撒迷药的那个南宫家的死士,是你的人吧,今天这一切也是你安排的。”
南宫修夜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平常说话少,一时间不适应这种长句子还是怎么着,听着他这话的语气总感觉很奇怪。
听上去不像是生气,也不像在质问,就好像在说一件无比寻常的小事,可偏偏他周身又汹涌起了浓烈的杀意。
三长老听着南宫修夜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沉重而压抑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来气。
突然,这种氛围被一阵轻笑声打断,“少主怕是误会了,我与离月无冤无仇,再说了我是南宫家的三长老,何至于去针对离月一个未成事的女子,这事说出去我怕不是要被人笑死。”
三长老轻快的说着,字里行间都在证明自己和陷害离月的事没有关系。
南宫修夜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坐在那里。
三长老看南宫修夜还不准备走,俊逸成熟的脸上蔓延着冰冷,可话语间却还带着笑,“少主若是不信,可以去灵武学院的理事堂问问,自从昨天入学试炼结束,我都在理事堂和诸位老师聊天,根本没有出去过。”
南宫修夜依旧没有动,从始至终他就坐在那里坚定的像一块石头。
“若是再有下一次,南宫家绝不容你。”
三长老一愣,等回过神时,眼前的黑衣少年已经不见了。
回想刚刚自己的表现,他揉了揉太阳穴,掩在袍袖下的嘴角轻轻勾起,嗤笑一声,“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镇住了。”
另一边,离月居住的院子里。
朔月被尉迟谌推走了,到底他还是身体羸弱的那个,撑着一晚帮上官霜治伤没倒,离月已经算庆幸了,她就怕弄着弄着,一个还没收拾好另一个又晕了。
在离月和青焰碧血狐说完话之后,尉迟谌就推着朔月回去休息了。
雪域苍牙变成了狼形态不远不近的蹲坐在一块假山石上。
他知道现在穆南黎还不接受他,但至少也不拒绝了,这就是个好转的情况。
青焰碧血狐依旧愧疚自责着,现在一想到当时看到上官霜的样子时,心里还会产生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毕竟她这一次受这些伤,几乎都是他的责任。
离月被穆南黎拉着坐到了旁边的凉亭里休息,若是他不把离月拉走,离月怕是要从哪日头地下站到上官霜醒来。
“放心吧,琳琅阁那么多高品阶的丹药都给她喂下去了,不会有事的。”穆南黎握住离月的手,瞬间眉峰就皱了起来。
离月这具身体本身就体寒,又忙活了一个晚上,在这寒冬腊月的,她的手根本连一点热乎气都没有,炸一碰像是死人的手。
穆南黎抬手将离月揽到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接着又将她两只手握住往自己胸前的领口里塞。
离月见状,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院子里没人。
结果在往旁边一看,发现青焰碧血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猫儿的模样跟雪域苍牙窝到了一起。
两只灵兽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没有丝毫非礼勿视的自觉。
离月被那两双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盯的直紧张,皱着脸挣扎道,“你干什么。”
然而,到底女子的力气拗不过男人,更何况是修为于她来说有压制性的男人。
离月挣扎没两下就被穆南黎给压住了,“你还问我干什么,冷不知道穿衣服么,手这么凉,你若真是冻坏了身子寒气侵体,以后有你受的!”
“诶诶诶······我知道了,你快放我下来!”离月在他腿上磨蹭着,没两下两人突然都愣住了。
离月眨了眨眼,原本净白的脸上飞速飘起的两抹红霞,手上摸着胸肌也不是滋味了,如同火烧屁股般猛的从穆南黎的腿上跳下来。
“穆南黎,你耍流氓啊!”
离月听到自己的叫骂声直接无语了,想想她曾经是个多么叱咤风云的人,如今竟然连骂人都骂出了这样苍白无力的字眼,简直是丢人啊!
穆南黎摊了摊手,依旧坐在凉亭里,淡定的用衣服盖住自己腿间的尴尬,义正言辞道,“什么叫耍流氓,我们有婚约在,如何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更何况,我这样是证明我真的喜欢你啊,你总不想看见不对着你起不来吧。”
离月:······这男的厉害啊!
正在两人处于这场意外的尴尬中不可自拔时,穆羽乔突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离月立刻高兴道,“离月,霜儿醒了,她说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