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的寒风像是吹进了他的骨头里,让他从内到外的寒冷,被秋风勾勒出的身躯展现出更加纤瘦的体态。
他哭够了,抽抽搭搭的,感觉身体很冷,于是双手抱着肩膀用力搓了两下。
他很冷,可是并不想回去,他害怕见到赫连乘光之后会想起他们之间所剩无多的时日,他只是想要自己冷静一下,在最后的这些日子里,和哥哥开开心心的渡过。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件披风,他侧头一看,不知旁边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不过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却不单单是如此。
“你······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赫连若凌朝着旁边退了一步,和陌生人拉开一定距离,双眼谨慎的盯着他,小心的询问道。
“唉,我是谁也不重要,萍水相逢嘛,可看你哭的太专注就想看看你是怎么哭的。
走到你旁边,看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冻得发抖,你看看我人多好,还把自己的披风借给你。”他指了指赫连若凌肩上的披风,满脸都像是一只做了好事等待表扬的大狗一样,双眼冒光的看着他,那表情就好像是说,快表扬我,快表扬我啊······
赫连若凌皱着眉,再次朝着旁边退了一步,然后把披风从肩膀上扯了下来,塞回了少年手里,“我不要你的披风,我也不认识你。”
少年看赫连若凌如此怕他,被吓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阳光倾城的俊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我也是好意,再说一回生二回熟,咱们多聊聊天不就认识了么,”少年说着,还朝着赫连若凌那里挪了一步,脸上的笑容阳光的好像可以抵御这秋风的寒冷,“我叫枭暝,你叫我小暝一可以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才不要和你认识,我要走了。”赫连若凌说完连头都不回就跑开了,感觉那目光还在跟随着他,所以他越跑越快,没有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枭暝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赫连若凌的背影离开视线,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阳光倾城的脸上突然布满了阴森的邪笑,赫连家的小少爷,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阳人。
他跑回到他们的住处时,在门外还刻意的站了一会顺一下气,免得一进屋他喘粗气会被赫连乘光看到,虽然他有可能还在睡觉看不到但也是要以防万一不要让他担心。
他刚一进屋,赫连乘光果然是醒着的。
“你刚才去哪里了,去了这么久。”
“没去哪,就是去外面转了转,想要找点药帮你快些恢复身体。”他没有告诉赫连乘光他出去的真正原因,说出来他不免又要担心了。
“没事的,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会好的很快。”赫连乘光温柔的伸出手附在赫连若凌的脸颊上,他的脸真的好瘦,看来这些日子他过的也同样不好。
一时间,他更加心疼自己这个弟弟了。
另一边,楼兰古国,离月和墨邪被安排到了别的地方居住,对于昨晚的那一场刺伤离月没有多说,巫马逸宸也没有多问,只不过赫连乘光的失踪倒是让她头疼了半天。
墨邪重伤休息了一晚还没有苏醒,只是很奇怪,鬼兽因为稀有所以一旦降生的鬼兽都很不容易死,这一世为什么整个世界的人都在惧怕鬼兽,不光是因为他们的强大也是因为他们可怕的自愈能力还有无限的生命。
但是墨邪这次很奇怪,按说作为鬼兽至尊,天地间唯一能与上古轮回神兽匹敌的鬼兽,对于这些小伤他应该很快就恢复,即便他现在只是魂魄的一部分,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把他的力量吸走的关系么。
中午巫马逸轩和巫马逸宸一起过来,离月刚好从墨邪的房间出来,看到他们来也不是很意外。
“他怎么样了。”巫马逸宸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看,示意他说的是墨邪。
“没有醒,可能是昨天伤的太重了吧。”离月微微叹气,一直以来,鬼骨虽然无良但风里雨里他一直陪着他。
如今他重伤没有苏醒,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你也别太担心了,他是鬼兽,又是至尊,不会有什么事的。”
巫马逸轩青箬的声音与他哥哥相比柔弱了太多,看到他银白的发丝和瞳孔,还有脸颊上那朵绽放的白色檀花,这兄弟俩的秘密似乎也是不少。
墨邪是鬼兽整个北荒大陆不能说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也有一半的人了解,这根本不是秘密,但回想巫马逸宸把他们带回楼兰古国的时候,他似乎一早就知道鬼骨可以帮他弟弟,这件事就连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墨邪说过,他来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应该就是千机命盘里封印的那个人吧,可是为什么千机命盘暴动她会难受的差点死过去,又是为什么当她触碰到巫马逸轩的时候体内平息的力量会再次崩塌。
这一切的疑问,他终究是要明白,过去有些事不问是因为不想知道,那些事的原因和结果也和她没有太大关系,但如今她感觉自己已经被迫走在了一条她压根就不想踏入的路上,而且别无选择。
“你一直都知道,你弟弟的病,只有墨邪可以帮他。”这句话是肯定的,无需过多质疑,他没有刻意隐瞒也就不怕被人询问。
“我一直都知道,包括当时在你那里卖火山石,真正的目的只是想与你结交,让你日后可以帮我,因为我知道墨邪被封印在灵武学院,也知道你会把墨邪带出来。
即便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会为了我弟弟去解开墨邪的封印。
我不在乎这些事一旦做了后果是什么,我只要我弟弟活着。”巫马逸宸说的直白,没有一丝隐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在去隐藏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