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在这里吧。”
客厅的水晶灯折射在地板上,换好鞋的明若清迈步上前。
厉斯爵掀起眼皮,狭长的眸子眯了几许:“明若清,今天在颁奖礼上奖杯落地,你不应该去捡,你是什么身份,居然弯腰去捡一个落地的奖杯?”
想到今天她俯身时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在台下那一众人面前,他就觉得恼火。
闻言,明若清一整晚阴郁的心情也稍稍好转,正想问他是不是关心她,谁知道,厉斯爵却说出了第二句话:“以后见到厉微微的时候躲远点。”
明若清刚扬起的笑脸一僵。
厉斯爵仰头把杯内的酒一饮而尽,想到今天在角落看到厉微微故意把奖杯从手里滑落,就抑制不住想骂自己对面这个女人愚蠢。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的狠厉她是半分都没学到。
两人各怀心思,半晌,明若清咬牙:“宫总,您就这么见不得我跟您前女友接触?是担心她知道我是你现在包养的情妇?”
厉斯爵眸子一冷:“你说什么?”
“怎么?我戳中宫总的心思了?呵,也是,我是您什么人?厉小姐是您什么人?我不过是您随随便便花钱包养的情妇,但厉小姐可是您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初恋女人,如今她回来了,我是不是也该离开了?”明若清梗着脖子难听的话冲口而出。
她跟了厉斯爵多年,从来没跟他像今天一样起过正面冲突,这是第一次。
图一时嘴快之后,明若清心底憋屈的情绪跟懊悔齐头并进,看向厉斯爵,抿了抿唇:“宫总,我今天情绪不太好,改天我再过来。”
话落,明若清转身离开,还没走出一米的距离,脚下一个酒杯砸裂开花。
明若清受惊,驻足,身后一股强有力的手扣在她腰窝:“长本事了?翅膀硬了?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厉斯爵从没见过明若清这一面,温热的大手在她腰窝处摩挲了会儿,直接打横把人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明若清刚刚不悦的情绪还在,双手抵触的抵在厉斯爵胸口:“你放开我,我今天身子不方便。”
“不方便?”厉斯爵把明若清倏地扔在床上,捏过她下颌:“明若清,你给我听清楚,你是我花钱养的女人,在我说要的时候,你没有资格拒绝。”
“厉斯爵,我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明若清彻底愤然。
她跟在他身板这么久,总以为自己是那个特别的,没想到,在他心里,她不过就是他花钱买的女人而已。
这是第一次,明若清在这场对厉斯爵的爱情里感到绝望。
明若清望着天花板的眼里满是绝望,苍白的小脸没有丁点血色,昏厥前,嘴里碎念了句:“厉斯爵……我恨你!”
明若清昏睡过去后,厉斯爵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烟蒂在漆黑的夜里明明灭灭,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太真切。
次日。
昨晚明若清是昏睡过去的,现在醒来,看着侧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心底情绪复杂。
自己对厉斯爵的爱,他根本全然不知,这些年陪在他身边,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有所图谋。
明若清盯着厉斯爵沉睡的容颜看了会儿,暗暗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厉斯爵醒来的时候,只见明若清已经穿戴整齐,白皙的手指间捏着一张黑卡。
厉斯爵扫了眼明若清手里的黑卡,觉得有些面熟,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在两人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她的那张。
察觉到厉斯爵醒来,明若清把手里的黑卡放在桌面上,起身,回头:“宫总,咱们当初谈好的合约是五年,现在已经八年,超约了。”
厉斯爵蹙眉,自信如他,从来没想过明若清会主动提出要离开他。
见厉斯爵不作声,明若清再次开口:“这是当初您给我的那张银行卡,现在还给您,咱们俩两清了。”
说完明若清也不等厉斯爵回话,迈步离开。
厉斯爵坐起身,走在床头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根烟,讥讽的说:“明若清,你这是找到合适的下家了?”
闻言,明若清正迈步的脚一顿,屈辱感从胸口处开始蔓延到四肢。
她自问,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任何离经叛道的事,唯一一件,就是没名没分跟了他。
明若清汲气,回头,脸上绽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是!”
厉斯爵夹着烟蒂的手不自主的抖了下,烟灰散了一地。
两人对持,久久没作声,明若清讪笑了下,再次迈步,不想,厉斯爵却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扣住她手腕,厉色,把她抵在墙壁上:“明若清。”
厉斯爵双眼猩红,明若清抬眼,对视,心颤了下,想问他是不是舍不得他,就听到头顶响起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明若清,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就连演戏的资源也统统用的是我的,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开?”
厉斯爵每说一句话,明若清心底就越发下沉几分,到最后,咬牙,奋力甩开他的手,脸上扯出嘲弄的笑:“宫总,这些年,不论是我的吃穿用度,还是我的资源,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跟您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几句话,明若清倏地开门,高傲的扬头,提步。
看着明若清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厉斯爵有一瞬间失神。
明若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哪怕他偶尔有一些过激的语言,她也都是卑躬屈膝的听着,从昨晚开始,她居然一直在激怒他……
想到明若清离开时的话,厉斯爵眉峰皱成一个‘川’字,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一通电话:“给我查一下这些年明若清拍戏所用的资源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