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楚瑾瑜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门口,凌助理这才恍然大悟,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按照前几天的情况来看,这个时候,少夫人应该要到公司里来了吧?
所以楚总之所以推掉那么重要的饭局,就是为了把时间腾出来给她……
“叩叩……”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凌助理瞥了一眼办公桌前的人瞬间缓和的神情,很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笑着对站在门口的人说道:“少夫人,您来了。”
陆平安有些忐忑地朝里望了一眼,毕竟前几天她也是这个时间点来,不过都被拒之门外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还是一样的情形……
“还有事要忙吗?”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凌助理看了一眼屋内,很快笑着说道:“没有,今天的行程排的很少,晚上已经没事了。”
陆平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而凌助理已经很快退了出去,她则是缓步走到了楚瑾瑜的办公桌前。
楚瑾瑜还埋着头,专注地翻阅着文件,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刚门口的对话。
陆平安眼见着对方拿她当空气一样,也就只能耐心地坐到了一旁的会客沙发上,靠在椅背上,等他处理手头上的事。
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陆平安见外面天都黑了,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定定望着楚瑾瑜说道:“你应该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否则要是胃又痛了,怎么办?”
一直无视她的男人手上的动作终于顿住,忽然将文件合上,把钢笔放到一旁,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走吧。”
“啊?”反倒是陆平安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毕竟前几天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那样,她还以为这一次他依旧是要拒绝她的,没想到他却这么轻易就听了她的话了?
在她发愣的空档,楚瑾瑜已经走到了门口,转身拧眉问道:“还不走?”
陆平安一点都不敢耽误,就怕稍微耽搁一些,他就要后悔了,赶紧追上前,一把就挽住了他胳膊,“好,我们这就去。”
楚瑾瑜侧头看了一眼挽住自己胳膊,满脸带笑的女孩,眼底一抹笑意滑过,却又迅速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他迅速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甩下陆平安一个人,快速拔脚离开了。
陆平安呆呆望着他的背影,扶额叹气,只能认命地跟个委屈小媳妇一样跟了上去……
这男人还真是很不好哄,但又能怎么样?只能哄着,谁叫做错事的人是她呢……
二人最终到了附近一家超高级别的私厨餐厅吃饭,陆平安一直想借机跟他多说说话,然而楚瑾瑜却真的只是在“吃饭”而已,就跟她是空气一样。
陆平安一顿饭下来,吃的十分憋屈,却依旧只能费力讨好。
等二人从餐厅出来后,凌助理已经开着车等在了路边,陆平安随意地拉开车门就要坐上去,楚瑾瑜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陆平安迅速转头看他,眼睛亮了亮。
毕竟这是这几天来,楚瑾瑜第一次主动拉她的手。
然而,下一秒,陆平安就感觉到一盆冷水被兜头泼了下来,楚瑾瑜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上车做什么?”
陆平安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咳了几声后说道:“就是……坐车回去啊。”
楚瑾瑜点点头,定定和她对视一会后说道:“我们不顺路。”
“什么?”陆平安简直都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才想起来,按照现在来看,她是住在天禧酒店的,而楚瑾瑜肯定是要回楚宅的,的确是不顺路的。
但是!
他这意思是,让她这么晚了一个人去打车?
之前就算是绕再远的路,他也不会这么对待她的啊……
一股怒气终于还是冲上脑门,陆平安定定和他对视一会,还是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打车吧?”
“嗯。”楚瑾瑜双手抱臂,十分矜贵地点点头。
就连坐在驾驶座上,一直暗暗留意二人动静的凌助理,下巴都要惊得掉到地上了,楚总这是怎么了?他没听错吧?
之前绕那么远的路,他只要一有空都要去接太太上下班,现在竟然……难道是他误会了?楚总现在已经彻底厌倦太太了?
陆平安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直接坐上了车,“我不管!楚瑾瑜,你今天必须送我回去!”
她语气明显已经急了,而且带着几分故意的无理取闹和任性。
楚瑾瑜目光淡淡地在她脸上一扫,黑眸幽深,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笑闪现,很快上车坐到了她身边。
而他还没有开口,陆平安忽然对凌助理说道:“凌助理,麻烦你开到附近的滨江大道。”
凌助理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身望向楚瑾瑜,只见他只是双手抱臂,闭着眼,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
他马上就踩下了刹车,方向自然是往滨江大道开去。
果然……楚总是绝对做不到冷落少夫人太久的。
滨江大道的人行道很开阔,旁边还有长条的木椅,夜风一阵阵吹来,带着点凉意。
陆平安望着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一脸漫不经心的男人,终于还是放软了声音,“楚瑾瑜,对不起,我之前好像误会了你很多事。”
楚瑾瑜依旧望着堤坝之下,远处昏暗的河面,一言不发。
陆平安又说道:“我都知道了,原来上次陆方玉生日宴上的事,都是你让苏敏儿做的,你是想帮我出气吗?”
男人忽然往旁边的长椅上一坐,转头平静地望着她,“是又怎么样?”
陆平安心头一窒,几乎不敢和他对视,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帘,在他身边坐下,整个人靠在了他肩头上。
楚瑾瑜低头,正好看见她抬眸忐忑地望着他的样子,心口憋的那股气顿时就消散了,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剑眉不悦地拧了拧,面对这样一个小丫头,他怎么就屡次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