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眉心不可闻的皱起:“理由。”
“你自己心里有数,一年到头才回几次家?自从你弟弟出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你!”薄易丰冷笑一声,“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不知道!”
前一秒晴空万里,后一秒阴雨雷鸣。
简安缩了缩脖子。
薄言和薄易丰平常在家里就这样对话的?
太可怕了。
薄言将筷子放在桌上,清脆的一声响后他起身,他握着简安的手腕,冷冷地看向薄易丰:“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我养你这么多年,没有资格?薄言,你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薄易丰的手狠狠拍在桌上,他双目愤愤紧盯薄言,像是要喷出火般。
简安心惊,立马道:“我留下来,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身前是她恨的人,可身后,叫薄言的这个男人,却是她无法割舍的爱。
她所有的爱恨都因他而起。
她埋怨他,责怪他,深深的恨过他,却依旧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
再说。
她要报仇接近薄易丰是好机会,求之不得。
薄易丰立刻笑了起来:“你自己看看,你老婆都比你懂事!”
薄言垂头看她,脸上没有表情,清冷的好似不识她。
简安将头转掉不去看他,硬着头皮面对薄易丰:“我们就在这里谈吗?”
“跟我来。”薄易丰说着,深深看了薄言一眼。
简安跟随薄易丰离开。
硕大的餐厅只剩下薄言一人。
砰——
他呼吸加重,长臂一扫,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摔到了桌下。
骨节处青筋明显,双眸中的光冷到冰如寒霜。
他森冷严肃又暴怒的样子,让旁边的管家都不敢上去劝阻,只敢愣愣地站在旁边沉默着。
“阿言,你都几岁了还发这种脾气?”
一道温柔的女音。
是他的姐姐。
从他被选进薄家开始,姐姐就如同人质一样来到这座别墅,虽然薄易丰和薄建国并没有阻止她留在军区,但二十四小时被人盯着的生活,和坐牢没有差别。
薄言摁着眉心,尽量将态度放平缓:“没事。”
“把碗都摔碎了还说没事?”薄合妍无奈的摇头,她一向爽快,不喜怪外抹角,“说吧,怎么又惹爸生气了?”
“你这个爸叫的很顺口。”
“他对我不错,我们的父母双亡又进了军区,如果没有薄易丰就没有我们的现在,你应该明白才对。”
“明白他囚禁你,还是明白他带走简安?”薄言冷笑。
薄合妍一愣,随后笑起来:“阿言,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曾经我以为你就是一块冰,就算发怒也是冷冰冰的样子,从来都事不关己,直到简安出现,我以为她很特别,却没想到你们竟是那种结局,可是,现在我确定她改变了你很多。”
薄言深吸一口气,心情已然平复,眼神淡漠没有波澜,让人无法看穿他的心思。
“我们都为了薄家和自己付出了太多,但是简安她不一样,她的爱恨非常明确干脆,与其放任她在身边枯萎,不如放开她吧,我们这一生,想爱何其难?”薄合妍苦涩自嘲地笑。
桌子上还有没被薄言扫下去的酒,她自顾自地端起一杯,苦烈的酒入喉。
薄言皱眉:“女人少喝点酒。”
“你会这么管她吗?”薄合妍的眸子亮如星辰,打趣的问道。
“不会。”
“你不会管她,却会夺走她手上的酒杯,你的动作比你的心更快,薄言,这太危险了。”她的声音柔媚动听。
薄言沉默。
从他为简安顶撞薄易丰的那一瞬开始,他就明白‘危险’这二字与他与她已经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