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望着奚鸢这张脸,那容貌,与阮绒别无二致;那眼睛,凝望着,就仿佛是与那个男人对视一般。
望着苏奚鸢的倔强,她凤眸一眯,“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给哀家吊起来!”
闻言,那狱卒才回过神来,连忙给周围的下属打了个动作。
就刚才那一刻,他才是醒悟过来,眼前的这个,不单单只是个犯人,她还是在战场驰骋拼杀的人。
为了避免惹怒了苏奚鸢,从而使自己受误伤。便是差遣下人来得更安全。
两个狱卒上前,押着奚鸢往那刑架子方向二去,却是两人如何用力,奚鸢都纹丝不动。
“怎么?这换了个名字了,便要违抗哀家的懿旨了吗?”玉簪沉声,那沉凝的神色在这本就不敞亮的刑讯室内,显得有几分狰狞。
“也对。”她微微颔首,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发髻上的凤簪闪烁着微光,“当初你和你娘就向来不把哀家的旨意放在眼里,如今女儿长大了,自然是随娘的。只是这结局……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的。”
闻言,奚鸢面无表情的神色顿时一凛。
见状,玉簪终于眸底闪过一抹满意之色,不过见苏奚鸢仍旧倔强坚持,不由得冷声,“你是不是忘记了,苏京墨的罪名还不曾从那耻辱柱上洗刷。还是你以为,在太庙闹那么一出,苏京墨的那些事就可以既往不咎,化为云烟了?”
“太后此言差矣,我爹不曾做过,又何尝来的既往不咎。我只是将真相告诉文武百官,告诉天下人而已。”
奚鸢语气微顿,凝望着玉簪,语气微凝,“就像当初你们在天下人跟前污蔑我父亲一样!”
“一样?”
玉簪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就凭你?”
“就凭我。”奚鸢微微扯唇,“在太庙不过是在流程上要走这么一遭而已。至于在百姓之中,我父亲当年的所有罪名,全都不成立。即便你再不愿,如何阻止,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我父亲为大祁奉献一生,最后却换来大祁灭我苏家满门,无端降罪的结局。你且看着吧,若你们不为我父亲,为我苏家正名,大祁百姓如何心凉,天下之人又如何指点大祁皇室!”
“你若要我苏家背负骂名,行啊!大不了,让整个大祁皇室与我苏家一同被天下人指点取笑好了!”
苏奚鸢定定地望着玉簪变幻的神情,唇角轻轻上扬,带着几分畅快。
“玉簪!我不怕你。打从我踏进墨都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但是我要死,也要拉你,拉你们整个玉家为我陪葬!”
语气徒然狠厉,那双明眸中,不是恨意,而是凝聚的那孤注一掷的决心!
“你!”
玉簪抬手虚指着奚鸢,给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缓神半晌,突然瞪大双眼,玉簪猛然站了起来,三两步上前,那发髻上的凤簪剧烈地摇晃,步摇也挂在了发髻上微散的发丝上。
“是你!”
玉簪一把攥住苏奚鸢的领口,一双凤眸瞪得极大,冷凝有狠戾,“礼部、刑部、兵部、玉家,全部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是。”奚鸢轻轻地扬起了小脸,朝着玉簪狠厉的神情粲然一笑,“还有你的宝贝女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