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皇上,林将军这些年,为保卫大祁,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她隐瞒女子身份,确实是她的过错,可是他守卫大祁边疆,并勇挫凉国锐气,又一次次护驾,此功勋,臣以为,将功折罪,可免其罪过也!”
“是啊,皇上!这林将军是有罪,可若深究起来,定是功大于过的。还望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虽她是苏家遗孤,还背负着罪女的罪名。可她在太庙呈现的证据无一不证明当年苏大将军是被冤枉的。若是证明属实,那她隐瞒身份也是无奈之举,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法外容情,她以身护国,此大志不比男儿差。何况她从军这些年,更是保卫我国边疆安宁,让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因为她女儿身严惩于她,恐百姓也心寒啊!还请皇上法外开恩,安抚民心,以宽恕林将军之罪。”
……
一上朝,便是各种官员跟翟睿霖为苏奚鸢求情之词。
更是朝上一边倒的全是为苏奚鸢求情的官员,甚至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翟睿霖望着殿内跪了一大片的官员,沉眸未语。
沉默了半晌,才复而缓缓开口:“简大人,朕听闻,今日有不少人请求辞官归隐?”
简华章本是替苏奚鸢求情的,大家都等着翟睿霖的态度。
不成想翟睿霖一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皇上,今晨统计,请求辞官的总二十七人。臣已拟好名单和缘由,准备稍后呈上。”
说着,简华章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双手奉上,“此事人数牵扯广泛,还请皇上定夺。”
云公公上前接过那折子,再奉给翟睿霖。
翟睿霖展开折子,那上面哪个官职,有何荫亲关系,还有祖籍何处,家中人口都十分详细清楚。
一目十行,翟睿霖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刑部,听说今日,墨都衙门是热闹得很呢!”翟睿霖佯装锁眉沉默细细看着手中的折子,“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今日寅时刚过,这衙门的人就没有断过。来的不是状告,而是自首,且全都是我朝官员。虽说这官品不高,但也都不低。臣也已拟好名单,还请皇上过目!”
那刑部尚书也将折子递了上去。
翟睿霖从云公公手中接过之后,捏着那折子,没有展开看,而是捏着折子虚点了一下刑部尚书。
这刑部尚书是后来他提起来的人,也算是他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那种时候,提他上来。
没有想到今儿一上朝,他竟然与这其他官员一同先为苏奚鸢求情。
真不知这提起来的,是他翟睿霖的人,还是苏奚鸢的心腹!
他展开折子,垂眸细看,沉默之间,周身的气势突凝。
半晌后。
他猛地将那折子摔在了地上,“这近百名官员,请辞自首,竟是要朕亲自询问,才一一上呈!如此大事,难道不应当紧急上奏吗?是不是朕不问,这此事便能压就压了,能瞒就瞒了?!”
翟睿霖满脸阴霾,仿若雷雨前的疾风骤云,冷沉得很!
“简老,刑部尚书,你二人到朝勤殿与朕细细禀奏!”顿了顿,凤眸扫过百官,“退朝!”
百官心底一阵唏嘘,这是要借怒,翻开苏奚鸢的事儿啊!
可这皇上的态度——难不成——与太后一样?
官场之道,明哲保身最为重要。是以百官都跪地叩拜。
只有苍梧,众大臣中,唯一一个,不怕死地坚持将话题强转回来,“皇上!那林……苏奚鸢之事,皇上如何……”
闻言,顿时翟睿霖的神色更沉冷了几分,凝望着那跪在大殿不识趣的苍梧,心中蹿着火苗。
跟苏奚鸢那牛脾气简直一模一样,眼睛就跟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到!
“朕说,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