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鸢让张管事给薄烟安排了一间离她原来院子不远的厢房。
刚好也离她现在的住处较远。
到底有时候女人比男人要敏感一些,所以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廖归鹭状似关心地去瞧了一下薄烟的住处,然后瞧了一下两个房间的距离,于是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头去。
待她放心之后,才由奚鸢亲自送回护国将军府的。
“林大哥。那个薄烟,真的要一直住在护国将军府吗?”在回去的路上,廖归鹭还是止不住地问。
奚鸢想了想,轻轻点头,“薄小姐她一家因为谢章当年冤假错案,一家三十七口满门抄斩。就留下她一个人了。”
“薄家世代书香,当年她也是知府大人的掌上明珠,也是她父母手掌心捧着的姑娘。只不过突遭横祸,才落得颠沛流离至今的下场。”
“说到底,这一切也不是她的错,她家满门被斩,也不是她愿意的。她也是受害者。”
“我想,等案子查清,还薄家清白之后,若是没有好的去处,我自然也是放心不下让她一个姑娘家孤独在外的。”
奚鸢语气沉重,带着一些悲伤,还有掩藏不住的悲哀。
闻言,廖归鹭的心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满门落难,她的小姐姐,也是这样的结局……
倘若小姐姐还能够活着,是不是也能够像薄烟一样回到墨都,寻得机会为苏家翻案?
廖归鹭听了之后,对薄烟,心中也是十分的同情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但倘若薄烟要是对他的林大哥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定然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林大哥不用担心。等到时候,若是她没有什么好去处,你又放心不下。那可以让她同我回府,叫我爹问问有没有哪家可靠的公子,不用高门显贵,只要能够人好,对薄烟姑娘好就成。然后让她从我们镇国公府出嫁,想来也没有人敢轻看欺负于她!”
廖归鹭之所以说不要高门显贵,那是对她那青楼的经历是知道的。
她这样的经历,进了富贵人家,那定然是会遭人白眼,吃苦头的。
不过也是因为薄烟这样的经历,所以廖归鹭才担心她会对林檎有什么非分之想。
“如果真能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奚鸢一听,立马面色一喜。
仿佛心头那石头重重地落下了,“小鹭,你长大了,真好。”
奚鸢放不下薄烟,说到底也还是因为感同身受,仿佛看到了当初孤苦无依的自己。
若她也和薄烟一样,只知琴棋书画,不懂武艺。
哪里又能够女扮男装入军营,怕不是还要比她薄烟过得还要凄惨。
又何谈能够回来做这些事……
“只要是能帮得上林大哥事,小鹭都愿意去做!”廖归鹭笑着说。
那满眼的笑意与温暖,灿若整个春日的繁花盛开。
……
翌日。
卯时刚过。
这市集的摊铺开门的开门,支摊的支摊。
太阳刚刚露出,冉冉升起。
铁匠铺子也刚刚点燃了火炉子。
门口便来了一位客人。
“生意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