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
齐一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一时间面对这话竟然惊得瞠目结舌。
高晓震惊过后，更是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齐导，你听见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其他人跟傻掉了一样。
从来换配角，换群演的有，一上来要换主演的，还是头一回见。
偏偏这位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我的赵总，这主演……不能随意更换啊！”齐一鸣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尼玛啊，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啊。
“不能换？”
“啊！”
“真不能换？”
“真不能！”
“……”
赵凡摸着下巴，觉着这投资方的权力，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大啊。
说来也是，除非他出钱把整个剧组买下来，不然怎么可能想换啥就换啥。
齐一鸣张着嘴，还想再说点什么，这话实在是太特么的意外了，甚至有种收了钱上了当的感觉，再这么搅和下去，他还拍个屁的戏啊。
紧接着他就听赵凡说：
“不能换……那就算了，我也就提提意见而已，大家别太在意。”
齐一鸣：“……”
众工作人员：“……”
高晓：“……”
这话就跟闹着玩似的。
本来这场戏还准备接着拍下去。
结果现在这么一弄，齐一鸣只能临时下了个决定，让剧组全体先临场吃饭休息。
整个剧组运作起来，连续忙碌个两天几夜都很常见，吃饭喝水什么的根本顾不上。
这次主要是因为……
没法子了。
必须先给这僵硬气氛缓和一下，有时候齐一鸣这心里就叹气啊，好不容易来了笔投资，这折腾出来的叫什么事儿，做导演难啊，做一个好导演就更难了。
林雪清走过来，穿着古装本就好看，气质脱俗，却平白无故白了赵凡一眼：“你怎么这么败家？”
赵凡听愣了，“我怎么败家了？”
林雪清没好气道：“你就算为我出头，也没必要拿五千万出来打水漂吧！”
本来她心里还挺高兴的，结果赵凡接下来的一连串行为，差点没给她气死，就为了争一口气，就直接往剧组里投了五千万。
赵凡没想到林雪清是为这事儿生气，故作讶然道：“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啊。”
林雪清不解：“我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了。”
赵凡笑了：“这戏是你演的，你演得好，人气高，大卖了，那我这个投资人怎么可能亏本呢，你要是演不好，砸了，我肯定就成败家了，这说明你对自己没信心，我败不败家，完全是取决于你啊！”
林雪清皱起好看的眉头，同时感到阵阵无语，这感情你败家还成我的错了？
一时她竟然找不到任何话语去反驳：“这是什么歪理……”
赵凡摇头叹气，好像十分感慨：“现在的女人啊，都这样，只要自己不认同的，都是歪理，怪不得圣人说不与女子论是非。”
林雪清：“……”
她发现自己又生气了，恨不得当场锤死这个气人的家伙。
突然间，阵阵饭香飘来过来。
赵凡鼻子动了动，不由奇怪的转过头去，一看王石捧着一盒丰盛的盒饭，正吃着津津有味，看上去挺香！
“这盒饭哪儿来的？”赵凡突然发现自己也有点饿了。
“剧组那边拿的啊，这剧组盒饭的质量还真不错，给我加俩鸡腿呢！”王石也不是个对食物挑剔的人，在这种地方，偶尔吃吃盒饭，也有一种别样的滋味啊。
“那确实不错。”赵凡听说很多剧组都克扣演员饮食呢。
“老弟，你不会就准备这么算了吧，这男主太特么的猥琐了，连我都看不下去，要不咱俩再加投一个亿，干脆把剧组买下来算球。”王石现在颇有点随口就是一亿小项目的范儿。
“这个……等会我再找导演聊聊。”赵凡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但他想着这么简单的用钱砸过去，未免也太直接了，而且看齐导那意思，太过分的要求显然是给钱都不行，还是需要更多的思想沟通才行啊。
……
剧组另一边。
阵阵的饭香传来，只见一盒又一盒的盒饭堆在那里，许多人排队。
排在这里的都是剧组里的底层角色和工作人员，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群演，全部眼巴巴等着。
演戏是个累人活，很多时候也是个体力活儿，底层的演员不好混，现在都是饿了，能吃上一口饭也算是很幸福的事情。
派盒饭的是个穿白背心的汉子，此时一个小群演上去领盒饭。
“大哥，今天这盒饭怎么回事，怎么一点肉菜都没啊？”刚打开盒饭，小群演立即苦着脸，只见那里面都是白菜叶，连个油水都没有，这样的盒饭实在是让人很难下咽。
白背心汉子立即面露鄙夷，语气不善道：“肉什么肉？最近猪肉涨价了不知道啊，群演还想吃肉，有你吃的就不错了！”
“哎……”小群演脸色更苦了。
其他人见状也是摇头，他们这一批都是演尸体的，站在后面的也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平时剧组里有什么脏活累活任人使唤，现在筋疲力尽了，面对这样的饭哪怕实在没有胃口，也只能勉强下咽了。
“叹什么气？都叹什么气？对剧组伙食不满意啊，不想吃都给我拿回来！”
其他人更加闻之色变，纷纷表示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突然一个困惑的声音出现。
“呃……盒饭不是都加俩鸡腿的吗？”
群演们都愣了，心想这哪位啊，有盒饭吃就不错了，还想加鸡腿，哪来这么天大的好事……
白背心汉子听了，更是语气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加鸡腿？你以为你谁啊？您配吗？想吃鸡腿你有那个资格吗？啊？！”
待他把头抬起来，刚说完的话语却噎住了，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赵……赵总！！”
这困惑的语气正是来自于赵凡。
事实上赵凡心中还在困惑，心说这王哥骗自己呢，看样子剧组伙食很一般嘛，连一个鸡腿都这么稀缺，群演更是沦落到吃大白菜叶子的地步。
“怎么，我不能加鸡腿吗？”赵凡就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