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无边的尴尬。
桃小婉面对这个笑容，差点忍不住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啊，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啊。
赵凡看了她一眼，招手道：“麻烦再来一杯咖啡。”
服务员很快把咖啡端了上来，看了一眼奇怪的两人。
赵凡笑了，“刚刚只是一个玩笑，不必太过在意，现在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赵凡，也就是‘社会你凡哥’。”
桃小婉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到现在还有种做梦的感觉：“你，你真的是……”
赵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拿出手机，点开鲸鱼app，随即进入了还未开播的房间，赠送了一发火箭。
由于房间没有开播，直播间自然是没什么人，礼物的信息却是直接刷出来了。
桃小婉的手机一震，注视着后台的提示，整个人下意识道：“谢谢凡哥哥赠送的一发火箭。”
“这就对了。”赵凡一笑。
“囧”桃小婉忍不住又捂着脸，职业习惯犯了。
此时咖啡馆的人频频侧目，这种声音，是谁在开直播吗？
“不好意思，我，我先去下洗手间。”桃小婉有点结巴道。
“去吧。”赵凡点头。
桃小婉连忙起身，逃似的离开了座位。
赵凡注视着那背影，见面虽然有点意外，不过他的主要目的还没实现，从性格感觉来看还挺不错的，不是那种极端的拜金，甚至还有一点小可爱，不过关键在于，他怎么把对方引导到正确的直播道路上，这可是个巨大的难题。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桃小婉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顺便修补了一下妆容。
“桃小婉，加油，你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拍了拍脸颊，她为自己打气道，第一次见面，都快尴尬上天了，她感觉自己宛如一个智障。
……
“小凡，是你？”
赵凡正在思考着，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他侧目望去，随即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你是……小明？”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出现，小明只是个别称，实际上他叫张明，和赵凡也很熟悉，因为两人是从小到大都认识的。
“的确挺令人意外的。”赵凡嘴角扯了扯，在这里遇到这厮，让他以前有点不好的记忆被勾起来了。
眼前的张明，其实还有个别称，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赵凡看到阔久不见张明，就又想起了曾经一度被“别人家的孩子”支配的恐惧了。
平心而论，赵凡并不是那种从小很差的孩子，论成绩，和才貌，都还算可以的，在同一批孩子里算比较出色的，张明则是邻居家的孩子，和赵凡从小上同一班，但成绩却处处压赵凡一头，所以从小赵凡听得最多的一句话，看看人家小明，怎么就不能多向人家学习一下……
这句话一度让赵凡童年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当然了这也不是关键，毕竟小孩子的功利心也没那么强，让赵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小子从小就焉坏焉坏的，心眼多得很，有一次两人翻墙玩，结果张明这小子刚上去，就把人家的篱笆墙给弄塌了，小赵凡当时在旁边都看傻眼了，结果大人来的时候，这小子却指着赵凡说是他弄坏的，赵凡还没来得及辩解几句，就被老爸夹着对着屁股一顿猛抽，几天都没消肿……
从记忆回归到了现实，也不过一秒左右的停顿而已。
张明问道：“嗯，对了，你在这里是？”
虽然两人之后就不怎么熟了，但赵凡还是客套道：“我在这里等人呢，你呢？”
张明点点头，笑道：“我在这里和女朋友喝杯咖啡……”
这时，一个长相大概六七分的女子推门进来，看了看就往这边走来，“阿明，你在这里干嘛？”
张明微笑，“她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现任女朋友小丽。”
“你好。”赵凡点点头。
“他是……”小丽看了赵凡一眼。
“他是赵凡，我跟你说过的，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张明提醒道。
“就是那个你说的那个赵凡啊？”小丽投来诧异的目光。
赵凡突然有种这两个人在背后议论过自己的感觉，当然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像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桥段，闲聊几句也没什么。
“对了，还没问，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张明很贴切的道。
赵凡随口道，“最近还没打算找工作。”
张明像是故意放大了声音，惊讶道，“那岂不是无业？”
两人都是毕业没多久，不过之前打电话却是听家里人说，张明进入了一家国内百强企业，在旁人看来也是“远大光明”的前途了，赵爸赵妈说这话的隐含意思，指不定就是在说你小子多努力点，别被人家孩子落太远了。
“咳，算是吧……”赵凡感觉这个天越聊越尴尬了，估摸着桃小婉也该回来了，他还得想想怎么把这坑爹的任务完成，哪有心思在这里和两人闲扯。
张明伸手，“关切”的拍了拍赵凡的肩膀：“小凡啊，阿姨之前说过，要是在外面碰见了，就让我好好照顾一下你，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其实可以来我公司试试，我和我们头儿的关系不错，要是你能进来，以后发展肯定很不错的。”
“……”赵凡很无语，他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想在自己面前装比，但他现在真的没什么时间，甚至连辩解都懒得来了。
“对了，你还没女朋友吧？不是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好好找一个了，别老让阿姨操心。”张明接着说道，看见童年玩伴还是这一副“怂”样，而且混得很惨，他这心里就觉得很开心，当然在言语上却是十分关切的说着。
旁边小丽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声，“阿明，你说什么呢，人家工作都还没安稳，哪有你这样劝人这个时间找女朋友的。”
“嗯，对对，是我考虑欠妥了，这样好了，等你工作安稳了，我再让小丽给你介绍介绍，以咱俩的关系，这点忙我肯定要帮的。”张明点头说道，仿佛说完工作还不够，还要再各方面和赵凡衡量一下。
赵凡很无奈，眼前这两人仿佛是在他面前玩夫唱妇随那一套，话里一套话外一套，他已经在考虑自己要不要随便展露点什么了，不然这心里总感觉哪儿不对。
“凡哥哥，让你久等了。”
甜美的声音传来，刚在洗手台补过妆，显得格外明艳动人的桃小婉从旁边走来，同为女人，小丽一眼就注意到了来人，随即心里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桃小婉就算不化妆，容貌底子也胜过她不少，更何况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这么一对比，视觉差别就很大了。
就比如同样站在旁边的张明，直接痴痴的看直了眼睛。
面对着两人，桃小婉眨了眨大眼睛，这次却是直接坐到了赵凡的身旁，姿态十分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臂，赵凡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种很特殊的柔软。
“凡哥哥，他们是谁呀，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桃小婉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