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大一笔进项,许诸也不想再赶尽杀绝。
倒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觉得高家强者被自己屠戮一空,又损失了数代人的积蓄,恐怕日后他们自保都很困难了,自己也没必要给别人留下他心狠手辣的印象。
正要带着闫一璠离去时,许诸忽然抬头,看向了来时的方向。
那边响起一阵嘈杂声,顷刻间就涌出五六十人来,许诸定睛一看,这些人竟然都是中州几大家族的精锐。
领头的人正是闫正清,他双眼赤红,手持一柄厚重的大刀,看起来已经怒到了极致。
“爷爷!”闫一璠惊叫一声,朝那边跑去。
许诸也迎了上去,前面几人他都认识,除了闫正清,还有东方岳,东方翎,陈供奉,秦三爷等相熟之人。
看见他们两人毫发无损的跑了过去,这群人明显一愣,脚下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闫正清上下打量了闫一璠一眼,见她平安无事,又盯着许诸看了半响,这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东方岳无意间瞥见不远处的情形,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讶色,急忙朝那边走了过去。
其他人也跟着他前去,查看许诸他们先前打斗的地方。
“谷老太婆,没想到真的是你!”东方岳看着脸色苍白的谷曼筠,显得异常吃惊,看她的样子,显然是身受重伤了……
谷曼筠比东方岳年长,如今哪里好意思主动说自己的遭遇,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恐怖。
秦三爷等人见前方还有数具尸体,忙上前查看了一番,然后行色匆匆的跑了回来。
“东方前辈,高家修为最强的几人全都死了,包括高崇温在内!”秦三爷不可置信的说道。
东方岳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震动,忙向身后许诸的方向走了几步,急切的问道:“这些人,都是死于你手?”
“正是。”许诸平静的答道。
周围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高家用无数修行资源堆砌出的高手,竟然被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全部斩杀,这得多强的实力啊!
闫正清自然知道许诸的真正实力,不过他也非常好奇,对方在制住闫一璠的情况下,他还能毫发无损的救人,并将对方屠戮一空,这也不是见容易的事。
见他们眉宇间都有询问之色,许诸就事件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
听完许诸的叙述,周围的人都露出了钦佩之情,他能在这种情况下绝地反击,可以说是有勇有谋。
不过东方岳几人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他只是筑基期修为,面对这么多人联手攻击,他肯定是做不到这么完美的,那岂不就意味着,他已经有了超越筑基期的实力!
一时间,几人的目光不停在许诸身上逡巡着,像看一只稀有动物一样。
“东方前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无极宗这个门派?”许诸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便转移话题道。
“无极宗?”东方岳摇摇头:“我却是没有听过,不知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许诸自然不会隐瞒这种事,于是就将高家暗自勾结无极宗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听完,东方岳果然大怒,指着谷曼筠质问她是不是有此事。
谷曼筠知道如今已经不可能在隐瞒下去,只好惶恐的点了点头。
“无极宗!”东方岳一挥衣袖,对东方翎道:“翎儿,你定要将此事告知你师尊,这个什么狗屁无极宗,连名字都没听过,也敢往中州伸手!”
“嗯。”
东方翎从许诸身上收回目光,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许诸心中暗喜,想必东方翎师门也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出手收拾无极宗,那闫家被报复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这时,闫正清站出来,对东方岳拱手道:“前辈,前些日子高王两家暗算与我,险些让闫家分崩离析,还请东方家替我们闫家做主!”
其实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东方家确实有所耳闻。
不过按照东方家的战略,需要有人制衡风头越来越盛的闫家,所以他们对高王两家的动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此刻谷曼筠当众承认,东方家自然也不好再袒护,更何况他们还勾结了其他门派势力,想脚踏两只船,不严惩一番,如何能服众?
于是东方岳沉吟了片刻,对闫正清道:“既然高家铸成大错,那肯定要承担相应后果,如今他们元气大伤,也算是受到了部分惩罚,就让高家离开中州,不得再踏入中州半步,你看如何?”
闫正清这时突然得到许诸的传音,当下点头道:“既然前辈都如此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王家这次没有参与绑架一事,情节要轻一些……”东方岳看了一眼闫正清,继续道:“我看就让王家赔偿你们的损失,然后让王道苍亲自登门道歉,这个处理你可满意?”
这个惩罚明显要比高家轻很多,闫正清自然是有些不满的。
不过他也知道,东方家需要有人制衡他们,肯定不会再将王家赶尽杀绝,要是强求从重处罚,恐怕惹的东方家不快。
“就按东方前辈的意思办吧。”闫正清只好道。
东方岳大笑道:“我也是为了中州的安宁着想,还希望你能多多担待。”
见闫家接受了这个建议,其他家也没有反对,东方岳对谷曼筠道:“限你们高家所有人在三日内离开中州,否则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谷曼筠自然不敢有意见,强撑着站起来对东方岳施礼,随后就拽起瘫软在地的高峰蹒跚离去了。
目送他们离开,众人也纷纷散去,临走之前,东方岳再次邀请许诸:“有空去寒舍做客,我东方家扫榻欢迎。”
“过几日晚辈会登门道谢。”许诸拱手道。
东方岳道了声客气,就带着东方翎和数个东方家子弟离开了。
“喂,人家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啊?”闫一璠不满的在许诸腰间掐了一把。
许诸收回目光,很明智的转移话题,对她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闫一璠果然上当,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拍着胸口直道侥幸。
在离开的时候,许诸去将先前翻译册子和笔记本收起来,才上车朝闫家驶去。
在路上,闫一璠好奇的道:“爷爷,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闫正清解释道:“今天你四叔家的小子回家时,见你车门开着却没人,就打电话给你四堂叔,让他来问问是怎么回事,我听了觉得很不对劲,于是赶紧找人查了一下学校附近的监控,但是你离开的那个方向是个监控死角,并没有看到你的踪迹,好在后面又发现了许诸的身影,所以才顺着他的踪迹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