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派你来的?”许诸蹲下身子,冷冷的问道。
格雷斯并没有回答,紧咬着牙齿,闭上了眼睛。
见他没有反应,许诸以为他不会说汉语,便伸手按在他的头顶,准备搜寻他的记忆。
然而他刚探出神识,却见格雷斯脖子一歪,竟然倒了下去。
许诸探了探他的呼吸,毫无反应,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眼底出血,瞳孔放大,这是中毒的征兆。
看来是任务失败,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索性咬碎了藏在牙齿中的剧毒。
许诸叹了口气,也没有搜他的身,他知道这种杀手是不可能留下任何线索的。
看了看格雷斯的尸体,许诸右手猛地一挥,旁边的地上就被他震出一个两米深的大坑。
将尸体丢进去后,许诸用土将其掩埋,然后回到了先前格雷斯狙击他的地方。
许诸对这把威力巨大的狙击枪十分好奇,刚才要不是自己身上佩戴有炼制的护符,恐怕就会身受重伤了。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研究,将狙击枪扔到戒指中,就快速朝别墅跑去。
来到别墅时,闫一璠的车已经离开了原位,正停在别墅的拐角处,这里是狙击的盲区。
“安全了,出来吧。”
听见许诸的声音,闫一璠才从探出头来,见许诸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那个杀手呢?”闫一璠担忧的问道。
“被我干掉了。”许诸没多说什么,示意她开车,闫家那里的情形更加严峻。
出发前,许诸给了闫一璠一枚灵符,让她佩戴在身上,这种护符是他闲暇时间制成的,玄云子送给他的那本《道法灵符》的中篇,就讲了几种灵符的制作方法。
许诸学会后,就找来灵玉,尝试做一些灵符,由于符文刻印难度极大,许诸用了一个月时间,也只成功了十多枚,大部分都分给天海的亲朋好友,自己也所剩不多。
闫一璠担忧闫正清的状况,再次施展她飙车的技术,驾驶着红色宝马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了闫家。
闫家的庄园在中州东郊,这里地势微陷,是一处藏风聚水的好地方。
许诸刚下车,就感觉这里的灵气十分充裕,显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修行之所。
此时庄园大门前正守着四个穿着黑衣黑裤的壮汉,他们一脸警惕的注视着周围,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见闫一璠和许诸走来,他们忙抱拳行礼:“大小姐。”
“嗯。”闫一璠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迈步走进了大门。
许诸也跟着往里面走,可是却被当先两个大汉拦住,其中一人为难的看着闫一璠:“闫二爷有吩咐,一切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
“让他进去,有任何后果我承担就是了。”闫一璠语气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几人对视一眼,才让开了道路,显然闫一璠和闫伦在他们眼中的分量都不轻。
许诸和闫一璠走进庄园,一路上,他的神识感知到了不少暗哨,看来闫家的风平浪静只是表象。
绕过几个亭台水榭,他们来到庄园核心处一个大院子里。
远远的,许诸就看到站在院门口闫一珵,他正来回踱步,显得很焦急。
“闫一珵,爷爷怎么样了。”闫一璠加快脚步,捏着他的肩膀问道。
闫一珵看到她身后的许诸,明显一愣,不过他很也没在意,急急说道:“爷爷情况很不好,现在昏迷不醒,请了好几位中州名医,他们都束手无策!”
“我进去看看。”闫一璠顾不得多说,走进了院中。
这时,闫一珵才有空和许诸说话,他愁眉苦脸的道:“许大哥,我感觉自己好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爷爷中的什么毒,那些大夫怎么说?”许诸揉了揉他的脑袋瓜。
提到这些大夫,闫一珵恼怒的道:“都是一帮庸医,争论了半天都没判断出是什么毒,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州修行界的神医。”
“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也去听听。”许诸也想见识一下这些神医,顺便打听打听情况。
闫一珵以为他很好奇,便道:“那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前厅,此时屋内人却不少,大概有七八个之多,其中三个年岁略大的老者正争论的脸红脖子粗,余下几人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
进来后,三个老头只是随便看了许诸一眼,就把他忽略了,倒是剩下的人频频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许诸也不在意,进了房间后就和闫一珵走到角落,听着他们争论。
……
却说闫一璠经过穿堂,到了闫正清居所前,她一出现,守在屋外的一群人同时向她看去。
闫一璠看清众人,当下一愣,随即对其中一人道:“堂叔,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询问的人,是个五短身材的矮胖中年人,正是她二叔公的儿子闫斌。
听闫一璠询问,闫斌马上换上一副沉痛的样子,迈出两步道:“我和父亲昨晚到的家,这次去鬼谷,在里面一处凶险之地,父亲无意间吸入了毒气,我们所带的解毒药丸均不起效,眼见父亲危在旦夕,我只好先带他回来,想办法替他解毒。”
“既是二叔公中了毒,那我爷爷怎么也中毒了?”闫一璠立马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闫斌眼神一闪,抽了自己一巴掌,悲痛的道:“是这样的,我们回来后,大伯遍请名医,想为父亲祛毒,但是这些大夫轮番上阵,均没有任何效果,大伯就说不能再耽误时间,想用浑厚的真元将父亲体内的毒逼出来,起初大夫们都不同意,唯恐真元一激,毒素会扩散的更快,但是……但是大伯态度坚决,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得尊重这个决定。”
“后来,堂兄就守在屋内,大伯替我父亲逼毒,我们都在外等候,一炷香后,忽听堂兄在屋内惊叫,我等也赶紧进屋,就见我父亲躺在一边,而大伯也气息紊乱,脸色发黑,显然也被这种奇毒传染了!”
闫一璠听的面色发白,一时间脑中千头万绪,有些不知所措。
“那二叔公怎么样了?”闫一璠又问道。
闫斌叹息一声:“大伯拼尽全力,倒是将他体内的毒素逼了出来,不过现在依旧昏迷不醒。”
一天之内,闫家两个长辈同时中毒,可以说闫家此时已经没了主心骨。
“一璠,你不要着急,大夫们正在会诊,肯定会有办法的。”见她眼神慌乱,闫斌开口劝道。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出言安慰,说着吉祥话。
闫一璠看着这些族亲,她心里跟明镜似得,这些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