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诸以为他会盘问自己身份,正准备从袖中取出任命状,却不想对方只是看了他们两眼,就一溜烟的钻进了不远处的茅房中。
和秦义对视了一眼,许诸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咱们都闯到这里了,对方竟然不闻不问,这护卫队的纪律已经如此松散了吗?
等这个大胡子出来,许诸黑着脸问他道:“你是护卫队的护卫?”
大胡子打着哈欠,揉了揉眼角道:“老子当然是了,你们没事就赶快滚,影响到大爷我睡觉,小心收拾你们!”
许诸不由的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厮竟然还在营房睡觉!
“交给你了!”许诸负着双手,传音给秦义道。
秦义翻了个白眼,伸手一扬,“啪”的就是一耳光,直接隔空抽到大胡子脸上,将他摔了个滚地葫芦。
“啊……”
滚了几圈后,大胡子才缓过劲来,口中痛呼声响彻了整个营区。
这时,听到动静其他护卫队成员纷纷开门出来查看动静,见大胡子滚在地上,不远处还站着两个陌生人,顿时气势汹汹的围拢过来。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竟敢来咱们这里闹事,不知道此乃城主府护卫队驻防之地吗?”其中一个略有些威望的壮汉站出来,指着许诸喝道。
许诸暗自纳闷,明明是秦义动的手,为啥冲着我来,难不成长得不好看也会拉仇恨吗?
还不到许诸装逼,就见壮汉突然脸色一变,随即慢慢涨红,最后直接成了猪肝色。
旁边的人这才发现,原来他的食指竟然像是被人拽着用力向上掰,很快就成了弯折了一百八十度。
咔擦!
壮汉的食指处最终发出一声脆响,斜斜的耷拉在手背上,这个让人心悸的声音传出,所有人的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然而更加诡异的是,这个壮汉张大着嘴巴,两眼瞪的浑圆,可就是叫不出声来。
许诸看着这一幕,顿时对秦义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真是个狠人,直接掰折了人家的手指。
“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呗吓呆的众人顿时惊醒,眼前之人修为已经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还是赶紧逃命吧。
见他们就要一哄而散,许诸顿时大喝道:“谁敢再跑一步,直接打断腿!”
这声音非常洪亮,传到众人耳中时犹如当头棒喝,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本官……本座是简城主新任命护卫队的统领,旁边这位是副统领,尔等还不速速列队,恭迎上官!”许诸拿出任命状,在这群乌合之众眼前晃了晃。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同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强敌杀上门来就好,自己也不用逃跑了。
等他们歪歪扭扭的站好队伍,许诸沉着脸问道:“这里谁的职务最高?”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很快将目光集中在被秦义扭断了手指的壮汉身上。
壮汉此时正虚抬着右手,神色痛苦的混在队伍中间,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吸着凉气半抱拳道:“小的是护卫队伍长田括,不知统领大人有何吩咐?”
“伍长是和官职?”许诸不知道伍长是干嘛的,只得传音给秦义。
秦义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回道:“伍长是护卫队中最低级的军官,能管辖十人。”
“小小的伍长都算最高官职了,那你的上级呢?”许诸纳闷的问道。
田括低头达道:“我的上级大部分都殉职了,没殉职的也被城主给杀了,上面也一直没派人来,所以就只剩咱们这些老弱病残了。”
许诸和秦义对视一眼,难怪这些人如此散漫,原来是没有人管束的缘故。
将所有人查探了一番,许诸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这群人除了几个筑基期的人外,其他人基本都是锻体期修为,战力可以说是聊胜于无。
挥了挥手,许诸直接宣布解散,等这群人乖乖回到营房,他才对秦义道:“你说该怎么办吧,这护卫队我看是没希望了。”
秦义也是面露难色,摸着下巴道:“这护卫队应该有文吏的吧,咱们先摸清这护卫队现在的底子再说。”
见田括还抬着手,在营房外逡巡着,许诸招了招手将他叫来,问道:“护卫队应该有文吏吧,现在在何处?”
“这……确实有的,不过他现在正躺在床上,恐怕不能来拜见两位大人了。”田括犹豫了一下说道。
许诸道:“无妨,带我去见他,我还有些事要询问。”
听他这么说,田括不敢多言,便在前面带路,引着两人朝最远的一处营房走去。
这处营房位置很是偏僻,似乎很久没人来过了,外面的杂草都长到了半人高。
田括先是附耳在门上听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他刚探进头去看了一眼,就见一个黑色事物猛然朝自己飞来,吓得他赶紧跳了出去。
哗啦!
黑色事物掉在地上摔成几块,却是一只黑瓷碗。
“滚,谁再敢来我这打秋风,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他垫背!”屋内传出一声厉喝,声震瓦砾。
田括转身,讪讪的对许诸道:“统领大人,这老头现在疯了,您还是别见他了吧?”
许诸回味着屋里传出的话,却觉得很有必要和这个文吏见上一面。
当下,他就朗声道:“本座乃新上任的统领,今日到此是为了整顿护卫队,不知屋内的老先生可否一见?”
“哼,你们这群泼皮无赖,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软的不行就用骗的,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安得什么心思?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心吧,有那功夫还不如早点散了去找个正经营生度日为好!”屋内又传出一句话来。
许诸无奈的看了秦义一眼,这个老文吏难不成真是疯了,怎么什么话都不信?
想了想,许诸上前两步,打算直接推门进去。
可是他刚将门推开,就见一个比先前还要大的黑色事物伴随着破空声朝自己袭来。
许诸早有准备,伸手一抄,就将其捏在了手中。
仔细一看,竟是一只还散发着余热的砂锅,里面还残留着一些药渣。
放下砂锅后,许诸朝屋内看去,见略有些昏暗的屋中,靠墙放着一张低矮的木床。
上面还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也用惊疑的目光在许诸二人身上来回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