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被击倒的四个男人爬起来，其中一个指着秦羽怒吼：“你以为能打就能吓唬人？我告诉你，这次你也跑不掉！就是姓蒋的老不死，给我姑爷爷看的病，你自己看看……”
嘎！
看到被推进来的老头，蒋自同脸色明显大变。
“姓蒋的，你敢说我爸不是你治的？！”另一个男人大吼。
“蒋老……”秦羽低声问道。
“是我治的。”
蒋自同嘴唇蠕动，皱着眉头呐呐道：“可是……没理由啊……”
“蒋老，您别激动，先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秦羽赶忙安抚。
“还用说？他自己都承认了！”
“闭嘴！”
秦羽脸色一寒，犀利地目光扫过那群人，冷兮兮说道：“我已经说了，如果是我们的责任，就一定会负责到底，但前提是……我们必须了解真相，难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算哪根葱？这里轮得到你做主？！”当即就有人质疑。
“秦医生说得没错，他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就在这时，苗青云快步走过来，沉声道：“我是馆长苗青云，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得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如果你们想报警，随时可以！”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有一些比较客观，赞同中医馆这边的态度：人家都说了有责任一定承担，但前提是搞清楚来龙去脉，这么做当然没问题。
但是！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当看到患者家属登门，还带着半死不活的病人，就认定是庸医害人。
“蒋老，您还记不记得，患者的具体病情，以及您的治疗方法？”秦羽问道。
“我记得……他的肾功能有问题，我主要是以药物治疗，着手点是补阳固肾……”蒋自同陷入回忆之中，他甚至把治疗的方子，都一股脑告诉秦羽。
不对！
秦羽眉头略微皱起。
如果蒋自同没有撒谎，那么他的治疗方案，是肯定完全对症的。
退一万步，哪怕治不好患者的病，也不至于越治越危险。
这里面……
“我想给患者把个脉，没问题吧？”秦羽说道。
“你……”
“除非你们心虚。”
不等对方开口拒绝，秦羽立刻加了一句。
“我们有什么心虚的？行！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推脱责任！”
先前被打的一个男人，表面上虽然凶神恶煞，实则对秦羽有点畏惧。
毕竟……
他们一开始的计划是先声夺人。
结果呢？
一上来就被放倒了，连还手机会都没有。
秦羽迅速走到轮椅旁，指尖搭在老头手腕上。
嗯？！
他心里一凝，扭头看向蒋自同：“蒋老，你上次给患者治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周之前……每次开药是一周的量，但是这周他们没过来。”蒋自同赶忙说道。
“还来？还来找你这个庸医，我爸早就没命了！”
“当时他的肾病处于什么程度？”
“肾病比较严重，但还不会致命。”
说完这句，蒋自同猛然一凝，急忙问道：“现在……怎么样？”
“肾功能衰竭。”秦羽淡淡说道。
嘎！
无论医馆这边的工作人员，还是现场围观的其他患者，乃至几个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此时此刻，连先前持比较客观态度，想着先确定责任方的人们，也倾向于是医馆的责任了——要不然，怎么会把不致命的肾病，愣是治成肾衰竭？
“小秦！”
苗青云大惊，赶忙就要阻止秦羽，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是说患者肾衰竭，不过……这不表示，肾衰竭跟蒋老有关系。”
秦羽看向患者家属，神情看起来很平静：“既然这周没有过来，你们去哪治疗的？这么说吧，如果后续你们没治疗，患者病情恶化很正常，得了病不治肯定恶化。如果去了其他医院治疗，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怎么确定患者肾衰，是我们医馆治疗导致的？”
“你这是不讲道理……”
“是我不讲道理，还是你们有心栽赃，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说话间，秦羽扭头看向苗青云，笑眯眯说道：“馆长，麻烦你立刻报警。另外，让警方找专业的医疗机构，给患者进行血液检查，我怀疑……这件事并不简单。”
苗青云错愕。
什么情况？
明明是患者家属来医闹，秦羽哪来底气反咬一口？
突然！
另一边，秦羽这番话刚说出口，先前喊得最凶的男人，怒不可遏吼道：“什么叫专业医疗机构？还不是你们一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的表情……
他的眼神……
秦羽冷冷一笑，当即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
嗖！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丢下所有人，莫名其妙转身就跑。
尼玛……
现场所有人一脸懵逼。
他跑什么跑啊？
咻！
突然间，秦羽顺手在前台桌子上，抓起一个笔筒用力一掷。
瓷制笔筒呼啸而去，恰好砸在男人腿弯上，对方当即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馆长，报警。”
秦羽说话间，一个箭步追上去，把男人摁在地上。
“小秦，这……到底怎么回事？”苗青云一脸懵逼。
“如果我没猜错，患者被人投毒了，持续服用某种药物，导致肾衰竭。”
“什么？！”
苗青云目瞪口呆。
投毒？！
他打破脑袋也没想到，原本是一场家属登门的医闹，竟莫名其妙变成投毒案。
不过……
事到如今傻子都能看出来，秦羽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要不然，那个男人为什么突然跑路？
逃跑就意味着心虚！
不仅围观的人们惊呆了，连一起过来闹事的患者家属，也都露出不可置信神情——显然，他们都被蒙在鼓里。
噗！
当人们震惊莫名时，坐在轮椅上的老头，突然喷出一股鲜血。
显然，这是怒火攻心！
老头身体很虚弱，可是思维很清醒：当秦羽说要报警，二儿子立马转身就跑，接着秦羽又说是投毒，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投毒的人是谁。
被自己的儿子投毒，怎不让他怒火攻心？
“快！”
秦羽皱眉，急声喝道：“保安！抓住他！”